黑暗之中,双双只是感到一些悲凉,别的感觉什么也没有。似乎这车子里的暖气,根本也不能是她感到半点的温暖。她现在根本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等着傅时欧回来。可是,等到什么时候,她根本不知道。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些什么,可是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的。
她又听到了自己当初唱的那首歌,柔柔的调子,隔了一会儿,她有些清醒了,才知道傅时欧的手机又在响着了。她摸索了一会儿,才将他的手机摸出来。她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着“歌儿”两个字。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接时。就看到傅时欧的影子出现在她眼前的那一片黑暗之中,她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将他的手机塞回去。
傅时欧开了门,坐上来。双双看了他一眼,铃声在他上车的那一刻,刚好停止。她本来是想要告诉他刚刚歌儿打电话来的事情,可是她突然想起上次也是因为一个电话,他说她喜欢多管闲事,还挖苦了她一番,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默不作声。
他一进来,就带进了一片冷清,还夹杂着一些烟味。他靠在驾驶座上,不开车也不说话。似乎根本没有人可以走进他的思绪一般,他就好像是一个幽魂,根本也没有意识到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人。
隔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愣了一下,只是淡淡地转头看了双双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接起来。
“喂,什么事?”他根本也不避嫌,或许,他真的是当她不存在的吧,双双想。
“什么日子?我不记得。”他说。
“生日?”他突然冷笑了一声,“你忘记了,我根本就不过生日的。对我来说,这狗屁的生日真不是什么好日子,你们要是还想着过,就自己过吧。我还在外地,今天不会回去。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我先挂了。”他很快将电话挂了。
双双就在他旁边,虽然她不想偷听他的电话,可是,还是听到歌儿在那边喊叫的声音。她以为他只是对自己刻薄,可是,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妹妹也是这么刻薄的。
另外,她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生日,其实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她也是准备给他过生日的,想想,好像也是在这个时间范围内,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了,可是,他没有来。最后,最后……最后的那些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也记得不太清了。可是,那是最痛恨的一段日子。
她想起来,他那个时候也是这样抵制呢。
她说要给他过生日,他就生了一阵气……
然后呢,然后他们就分手了,再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他们之间就完了……真是讽刺。
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是大半年吧,不到一年。
“我跟二哥说,今天不回去了,你送我到前面,我在前面下车。”她见他又许久都没有什么动静,也不想再跟他这么干愣下去,跟个傻子似的。
“是吗?那正好。你这么热情,想着跟我过夜,我倒是有几分兴奋的。我知道前面就有一家不错的宾馆,服务也不错。”傅时欧转过头来,看着她,嘴角有几分冷冷的笑意。
他不等她说话,立即发动了引擎,车子呼啸着出去了。对于他这近乎疯狂的速度,她算不得习惯,可是,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她甚至是闭上了眼睛,对于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置之不理。分明是他想要带她去什么宾馆的,可是,他却又是一副生气的样子,好像她对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他停车的时候,她只是听到了一阵尖锐的刹车的声音。刺得她的耳朵有几分的疼痛。
她睁开眼睛,这家宾馆果然是不错,是县里面最豪华的宾馆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跟着他下了车。傅时欧将钥匙交给那些侍者让他们去停车,自己抓紧了她的手,将她拉了进去。
“先生,小姐,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前台的小姐看着他们笑着问。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张着一张甜美的脸。
“一间客房。”傅时欧说。
“好的。这边刷卡。”女孩子报了一个价钱。
傅时欧刷了卡。
“您的房卡。”女孩子甜美地笑了一下,将房卡递给傅时欧。
傅时欧接过房卡,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拉着双双往前面走。双双看到那女孩子明显暧昧地看了自己一眼。其实,她根本也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可是,她根本也不在乎什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在傅时欧的眼里,她从来就没有什么纯洁可言了。
客房在三楼,是一间豪华的总统套房,傅时欧将她拖进去,反手将门锁上,将她按倒在门板上。门板的冰冷让她的心里一震。
“傅董有这么着急吗?我可是什么准备也没有。”双双睁大了眼睛迎上他那冰冷的视线,她几乎是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到那种嗜血的冲动,她却只是笑了笑,“要是先喝几杯酒,或许兴致会更好。”
傅时欧的眼神里突然更阴冷了几分,有些嫌恶地将她揪紧了,“似乎是这样。要是喝几杯酒,或者加一些料,倒是有了几分当年的感觉了,你们当初似乎很畅快呢。对了,你们当初喝的是什么酒来着?”
“也不是什么好酒,就是一般的二锅头,口感不错。”双双决定破罐子破摔,除了这样,她根本也别无他法,“傅董要是不相信,可以试一试。”
傅时欧双手搁在她的两侧,挨得很近,似乎根本也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俯身下来,就狠狠攫住了她的唇,双双下意识地推了他一下,可是,却遭来他更凶狠的惩罚,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被他夺了去了。微微抖了一下。他那冰冷的手,扼着她的双手。
他痛恨她这个样子,分明对他厌恶到了极致,却还是在极力克制着,努力不表现出来。
他不禁想,当年,七年之前,她是不是也是这样委身在他亲弟弟的身下的?或者,不是,她根本就是听乐意的……她厌恶的,只是他,他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