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买了菜,准备打车回去,伍碧君发现有辆车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她们一停下,那车子也停下,她拍了拍双双:“那辆车子一直跟着我们,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八成是看上伍小姐的美貌了吧。”双双不动声色地打趣。
“是真的!”伍碧君跺了跺脚,“就在那儿!”她扯着双双的袖子,指着一个地方。双双扭头看了一眼,她指的地方分明什么也没有。
“咦,刚刚还在那儿的。溜得真快!”伍碧君讶异说,“那车子有些眼熟,好像就是刚刚差点撞到我的那一辆。”
“行了,车来了。”双双阻止她再说下去。她知道也许有人跟踪自己,可她并不想理会。伍碧君被她推着上了车,还是不死心地回头望了一阵。
傅时欧刚刚到医院,就见杜芷江那辆时髦的保时捷停在一角,他拎了一篮子水果,漫不经心地走进去。
病房的门是开着的,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侃侃而谈的母子。他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已经过世的云姨。
“这又不是什么大毛病,用不着住院花这个冤枉钱。”
“妈,这点钱,我拿得出来。不管怎样,这次你都要听我的,好好养着,别再耍孩子脾气了。”杜芷江说。
“儿子,医院太闷了。”蒋王英立即反驳。瞪着眼睛看着儿子。
“我会找个人来陪你,不会让你太无聊的。”杜芷江说。
傅时欧想起伍碧君告诉他的那些话,终于不愿再听下去,敲了敲门,“姨母,芷江。”他迈步进来。
“是小欧来了。快坐。”蒋王英笑着说。
傅时欧过来坐下,将东西放在一边,“姨母回来怎么不说一声?我还是听双双说起,才知道您回来了。”
“双双?”蒋王英有些讶异,回头看了杜芷江一眼,杜芷江表情淡淡,不做声。
“嗯。她刚刚打电话给我,不然我也不知道姨母生病了。她身子不舒服,我就没她带过来了。等她好点儿了,再一起去拜访您。”
蒋王英还没有缓过神来,“双双和你……”
“我们几个月前就登记了,只是还没有摆酒宴。”傅时欧含笑说。
“哦,是这样。”蒋王英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傅时欧又陪她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杜芷江送他出去。
下了楼,傅时欧回头,淡淡地说:“不用送了,芷江。”
杜芷江住了脚步,抬手揪住他的衣服,“你今天来跟我母亲说那些,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是不想姨母误会了,到时候,亲戚见了面,大家脸上不好看。顾双双是我的女人,不是吗?她跟你可没有什么关系。”傅时欧直直盯着他,眼中浮出一丝讥笑,“我还没问表兄那么明目张胆地跟着她有什么目的,表兄倒是恶人先告状了。”他将杜芷江的手扯开,麻利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杜芷江冷笑起来,“我能有什么目的?就是听说你们处得不太好,怕她离了你之后没有去处,等着她投向我的怀抱呢。当然,最好是带着你的儿子过来!不到三个月呢,这点耐心我还是有的。”他放轻了声音,靠近傅时欧,砸他耳边说。
傅时欧握紧了拳头,眼中几乎喷火,可他忍住了,“你不用等了,她不会离开我。”他笃定地说。
“话不要说得太满。”杜芷江依旧笑着,根本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一般。
“杜芷江,当年你算计她和傅时政,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以为,我当真没有证据?”傅时欧的声音如洪钟一般,“请你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他顾不得什么,一拳砸在杜芷江的胸口,杜芷江连连退了几步,踉跄地扶住了墙,傅时欧早已经走远了。
杜芷江捂着胸口,傅时欧的那一拳,又狠又重,他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碎掉了。
当年的事太远了,他只记得傅时政对傅时欧的小女朋友有意思,还找自己出来喝过几次闷酒。于是他顺理成章地给傅时政出了主意,让他光明正大地去追。可傅时政不愿得罪傅时欧,他没法,才在某一天给他们下了一剂猛药。事成之后,那兄弟果然产生了隔阂,形同陌路。他出了国,出国前他找人处理了这件事,渐渐也忘记了。那个被他设计的女孩,他连名字都不知道。
直到后来傅时政无意间说起顾双双的名字,他才知道,她就是当年那个受害者。他心中虽然有一丝愧疚,那愧疚却很快被仇恨替代了,他甚至故意约顾双双出来,顺带着也约了傅时政……
顾双双的风评素来差,他心里的负罪一点点减少,加上她是傅时欧的女人,更让他想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可在日本相处的那一段时间,他却格外的轻松,她从来不会无理取闹,也鲜少理会他。可就是感觉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他突然生了想要补偿她的心思。所以,他逃了,逃了回来。他想要离她远一点,但自从知道她要回来,他又忍不住去机场接她。还专门介绍母亲和她认识。
“先生,您没事吧?”有人见他扶着墙,捂着胸口,问了一句。
他没理会,忍着痛,往里面走去。
回到病房,母亲还在等着他。母亲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他不由苦笑:“妈,您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你怎么不告诉我双双和小欧的关系。当初,当初我还想着撮合你们俩。你存心想看妈的笑话是不是?”母亲有些发怒。
杜芷江轻轻在母亲的背上拍了拍,担心她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您不是没问吗?我也来不及告诉,她就回家了。”他轻声说。
母亲不做声,可看她的面色,就知道她并不相信他的话,并且对他很失望。他也没法,说实话,那是不可能的。他觉得,应该尽快将母亲送出国去,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再说。
“我看小欧对你有敌意,是因为双双吗?”母亲说,“若真是这样,你们以后不要再见了。你素来性子执拗,别到时候弄得兄弟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