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欧出去没有玩多久,双双给他打电话没多久,他就带着小橙子回来了。双双实在对他无语了。他们前后加起来,不知道玩了半个小时没有。出去就需要十几分钟了。
小橙子自己出去玩之后,傅时欧问她,“你三哥跟你说了什么?”
双双说:“没什么,只是误会了一些事情,随便问了一声。”她不想提。
“双双,有的事情,你应该看清。”傅时欧说。
“你觉得我有什么地方是没有看清的呢?”双双问。
傅时欧沉默,估计再说下去,她又该进入死胡同了。他昨天见过了钟云渊,问起了她的情况。他说,不太好。她的心理阴影,很难消除。
“小傅,你回来了?”母亲突然从里面出来。傅时欧对她点头。
母亲对双双说,“双双,你和小傅出去买菜吧。今天有客人。”
双双点头。他们一起出去了,一开始大家都没说什么。菜市就在附近,路上没有什么人。他们吹了一会儿风,便到了。
傅时欧几乎没有买过菜,一进来菜市,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东西,人家叫什么价,他就想着应什么价。双双直想瞪他,花钱像流水一样。从不砍价。
有的东西,他想要买,双双则不让买。
弄了很久,傅时欧觉得累慌了。比拿下一个大项目还要累。他一出来,就要死要活的。双双想要帮着他拿些东西,他却不许了。根本就是瞎喊。
“你什么时候回去?”双双问。
“回哪儿?”傅时欧反问。
双双想了想,才说,“上班啊。我也不知道。”她又摇了摇头。
“我现在可是无业游民,而且无家可归。”他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啊。这还用问。”他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正经一点,行不行啊?”双双说。
“我不正经吗?”傅时欧说。
一来一去,双双已经懒得跟他说什么了。两人一前一后,回去了。
晚上,两人在院子里放烟火,他们一起坐在草地上,天空很蓝,天上是漫天的星星。小橙子之前也吵着跟他们玩,后来,他自己先睡着了,于是就被抱回去了。
傅时欧中间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就一直沉默。好久才说:“我明天要走,回杭州。你一起吗?”
双双靠在他的身上,许久没有出声。傅时欧以为她睡着了,又叫了她一声。
双双抬了抬头,“什么事这么急?”她知道他是有事情瞒着她的,她当做不知道罢了。她喜欢在这边,除了他,就是她的家人,没有压抑,没有尔虞我诈,这样她才觉得轻松。
“项目上的事情。我得过去看一下。”傅时欧说。
“哦。”双双点头,她笑了笑,“这满天的烟火,这般灿烂,可惜,只是一瞬间的。”
“双双,你别多想。”傅时欧听着她的口气,突然有些急了,他觉得没有安全感。
双双噗嗤一笑,“我想什么?有什么给我想的?”
“那你没有什么要问的?”那日她问过自己从前的事,他没有说之后,她就再也不问了。
她说,“问什么?到时候你自然会告诉我。不过,我还想再陪爸妈几天,你先过去吧。我过几天再买票。”
傅时欧心中有些失望,总是希望她在身边,想要随时看到她。
“起风了。”双双说,“回屋了。”真的是起风了。估计,过两天又该下雨了。她作势要走,傅时欧却扯着她,“再陪我一会儿。”
“你明天不是要赶飞机?早点休息。”双双说。
傅时欧正欲说什么,她已经站起来了。他只好将话又咽了回去。一见她沉默,他心里就怪怪的。正欲跟上去,却听双双叫了一句,“三哥。”
“双航。”他停住脚步,招呼了一声。
“双双,你先回去。”顾双航说。
双双有些担心,看了他们一眼。又对傅时欧说,“我先进去了。”没等傅时欧点头,她已经进去了。
顾双航走过来,“你刚刚说,明天要走?”
“对。”傅时欧说,“我最近在做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顾双航说,“只是,不管怎么样,不要把双双扯进来。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傅时欧有些惊讶,自己最近一直在放羊,外头只当他是丧家之犬,这顾双航似乎跟他们不同,他的眼睛似乎看见了什么。“我知道。这些事情跟她没有关系。”
“你是这样觉得的?那么那个娄俊,他的手是怎么伸到双乔的?他是杜芷江的人,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跟杜芷江有什么恩怨,我不管。我只想她还是我以前那个活蹦乱跳的妹妹。”
傅时欧经他这么一说,心里涌上一股子的寒意,“上次是个意外。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他说。
“我也希望是这样。你好自为之吧。她可以原谅你一次,不代表她永远都会原谅。她的性子,你知道,她不是你的附属品。”三哥丢下这句话,渐渐走远了。
傅时欧站在原地,心里像针扎一般疼痛。她不是他的附属品,他当然知道。他很珍惜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但他更知道,自己决不能倒。自己要是倒下了,她又该怎么办?他必须为她撑起一片天,这样,他们才有未来。
他进屋的时候,双双已经帮他铺好床了,正在帮他收拾东西。她很认真,连背影都那么赏心悦目。他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着她。
“你干什么?一边去。”双双笑了笑,将他的手拿开。却又发现他的手冷得像冰一样。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等一下。”她说着就走开了。
傅时欧坐下来,见她端了一盆水进来,“干嘛?”他不解。
“把手伸进来。”双双说。
他愣着,她干脆一扯,将他的手扯了过来,按在水里。那水很暖,有些发烫,烫得他的心里暖暖的。双双也不说什么,转身又去收拾东西了。他望着她,心仿佛就要化掉。
双双收拾好了东西,转过身来,见傅时欧还在泡着手,眼睛正在自己的身上。“喂,水都冷了。”她没好气地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