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斜视郑宇迁一眼,“你知道他去哪里了?”
郑宇迁摇头,“不知道,不过,可以猜得到,不是吗?”
歌儿思忖了稍许,“双双换了号码,我们找不到她。”
“时哥永远不愁找不到人,要是他想找。”郑宇迁说。
歌儿并不否认,确实是这样。
“老爷子最近是什么反应?”郑宇迁问。
“没什么反应,正在筹备着怎么把我另外一个哥哥拉上位呢。倒是我妈,为了这事,好几天都没有合眼了,还跟我爸吵了好几次。他们现在见了面,就像是仇人。”歌儿淡淡地说,脸上依稀可以看见惆怅。
“你劝劝阿姨吧,叫她别想着这事了,时哥做的决定,不是容易改变的。”郑宇迁说。
歌儿埋头喝酒,“我妈是死脑筋。我爸和我哥,都是冷血的人,我们家,估计也就这样了。过几天,我另一个哥哥估计就要去上任了,我爸应该很看好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在公司里面没了意思。我觉得,他不适合那个位置。”
“就算他适合,又怎么样?”郑宇迁只是笑笑。没有最合适,只有更合适。不是中齐容不下傅时欧,而是他对这个公司已经没有了兴趣。
歌儿愣愣,许久终于一笑,“我以为你们总是不一样的,但是,现在又发现,其实你们有很多的共同点。”她招了招手,叫服务员来结了账,并没有跟郑宇迁打招呼,就走出了门。
郑宇迁想,他跟傅时欧根本也是两个世界的人,至少,他做不到他的绝情。
今晚的夜色朦胧,他走出来的时候,歌儿已经没有了影子了,想来,应该是回去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坐上自己的车子。
车子里面回荡着一首英文歌,淡淡的旋律,有种淡淡的忧伤。他很多的事情只是照着做罢了,其实,很多的问题,他也根本想不通。
“傅小姐,您回来了?”歌儿一进屋,陈叔就从楼上下来了,问了她一句。
歌儿原是想着悄悄地上去,好好地睡一觉,但是听到他这么问了,想来也是母亲的意思,回头对陈叔笑了一下,看了看钟,“陈叔,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陈叔说:“晚了吗?你不是刚刚回来?”
“十点多了,你平时可都是九点多就睡了的。”歌儿说。
“夫人担心您出事,叫我看着门。还好你今天回来得不是太晚,不然,我就该睡着了,近来有些感冒,总是嗜睡。”陈叔说。
歌儿看了一眼楼上母亲房间的地方,似乎是黑灯的,她问:“老爷子在家吗?”
“老爷子还不是在书房吗?以往都是睡得挺早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晚了些。”陈叔说。
“嗯,我知道了。母亲睡了吗?”歌儿又问。
“不知道,也许是睡了。”陈叔说。
歌儿转身上楼,正欲进房间,却见母亲站在门口,有些呆呆地望着她,那眼神明显是散的。
“妈,您没睡呢?”歌儿说。
母亲依旧是望着她,许久都没有反应。
“妈?”歌儿又叫了一声。她有些担心母亲,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是很好。
母亲在她叫了几声之后,总算是有了一点儿反应,“怎么了?”母亲说。
“您是不是该去休息了,已经很晚了。”歌儿说。
“几点了?很晚了?”母亲想了想,却闻道。
歌儿一瞬间,鼻子突然塞塞的,“是很晚了,都十点了。”
“好。你也早点睡。”母亲说。
“我就要睡了,您放心吧。”歌儿说。
母亲慢慢地往房间方向走去,歌儿看着她进去了,不知觉的,心里一阵苦涩。她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外套脱了,丢在床上,趴在一边,想着自己的事。
她怀念以前的日子了。
虽然她以前是少不更事,但是,那个时候,起码过得是开心的,不像是现在。
她怀念以前双双在的日子。双双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很胆大,一般别人不敢做的事情,她都敢做。她就像是快活林里面跑出来的小鸟,到了哪里都能给人带来快乐。
另外,就是,傅时欧那个时候比较容易琢磨,跟人的距离没有这么远,尽管他还是让人难以琢磨。
歌儿一个晚上没有睡着,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她照常起了床,匆匆忙忙地吃了早餐,正欲去上班,却见父亲从楼上下来,她于是停住了脚步,“爸,您在家呢?吃了早餐吗?我要去上班了,您和妈一起吃吧。”
父亲看了看她,说:“等等吧,等会儿,你哥哥会过来,你们一起去吧,晚点,我也会过去的。”
歌儿心里惊愕,但是下一秒,她又立即明白了过来,他说的哥哥,不是傅时欧,而是傅时政。
其实,她一直是当傅时政是哥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说到她的哥哥,她第一个想起来的人,总是傅时欧。傅时欧在家里面的存在感,永远比傅时政的强。
“歌儿,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傅正风正色道。
“可是,爸,哥什么时候过来?我马上就要迟到了。”歌儿说。
“你是我傅正风的女儿,什么时候去都没有人敢说闲话!”傅正风说。
歌儿愣了愣,一想,确实也是这样,因为,公司的管理人已经换了一个人了。不是傅时欧了。要是他在,绝不允许她偷懒的。
“我知道了。”歌儿点头。父亲的这一番话,只是让她觉得压抑罢了,没有别的什么感觉了。她是傅家的人,他不说,她倒是忘记了。因为,她在公司里面,存在感一向不是那么强,傅时欧不吃那一套,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基本上也跟他一个德性。现在他离开不到几天,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也开始走了一半,公司的高层和基层,基本上都已经走光了。
她不知道父亲的心里是怎么看这一件事情的,但是,他这样马上就推傅时政上位,未免太过绝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