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张人皮面具，从何而来？”
墨星染摸了摸脸颊边沿，但是觉得也没什么隐瞒的。她先是摘下面具，再是用灵力将人皮面具脱落，拿在手心里检查可有损坏的地方。
“悬赏阁中。”
这人皮面具没有丝毫损坏，而且阁主的手艺高超，人皮面具一旦用灵力贴合而上，别人是没有办法察觉到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带了人皮面具的？”她捕捉到重点，转头看着褚渊。
“好歹我也见过你到底是什么模样。”褚渊不以为意地回答了声。
只是，这人皮面具竟然来自于悬赏阁？悬赏阁上回开启，如今还没到下一次的开启时间，她又是如何拿到的？
他不由德紧了紧眼眸，“悬赏阁，还是别去招惹为好。”
毕竟上一次……
也算是想要给墨星染一些告诫。
墨星染将人皮面具检查完之后，重新带回了脸上，这人皮面具与她原本的肌肤贴合地相当好，而且十分透气，也不会让她感觉到不适。
“悬赏阁背后势力的确神秘，确实非我所能招惹的。”
墨星染自然也看穿了这一点，不过之前她曾经与阁主之间进行的交易，让她有了一些另外的猜想。
“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墨星染随之将另外的银质面具戴上。
“戴这么两层，你也不嫌麻烦。”褚渊见到她的动作，嗤笑道。
“摘下这一层面具，总归也需要一个契机才是。”墨星染站起身来，“不过我想那个契机很快就会到了。”
听她这番话，褚渊便知道或许又有哪一个倒霉蛋要被暗算了。
他将脸上的水擦净，“你特意将我叫来这里，就是为了要问那些？”
“也不全然是那样。”墨星染望着那边的方向，“和他们待在一块儿，太累了，需要离开透透气。”
褚渊也颇为赞同这一点，“尤其是那两个，格外聒噪。”
墨星染知道褚渊这人说话从不留情，轻笑道：“所以这不是带你出来避避？”
好在这痛苦的日子明天就要结束了。
“星染，阿渊！”不远处，传来了司临玄的声音。
司临玄觉得他们离开太久，这会儿便寻了过来。
墨星染与褚渊朝着那边走去。
司临玄是一个人寻过来的，“我见你们二人许久不回来，担心你们遭遇危险，就想着过来看看。”
褚渊摇摇头，通过这么拙劣的借口想要接近墨星染罢了，这么明显的小心思，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他双手交负在身后，径直往回走去，比起那两个聒噪的女人，这个处处献殷勤的男人让他更加不爽。
司临玄见褚渊走得很快，像是不愿意见到他一样，他更加笃定了心中的想法。他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他此刻对星染示好，阿渊这个敏感脆弱的孩子一定是担心星染以后会不在意他这个弟弟了。
司临玄想着要与他打好关系，便急急忙忙追了上去，他迟疑须臾后，打算拍拍褚渊的肩膀，以此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褚渊最不喜欢别人的肢体接触，在司临玄的手搭上来的那瞬间，他便巧妙躲开了。
墨星染走在后面，也无心于前面两人说些什么，满脑子只剩下了空间的两只崽崽，“要晋升了？克制住啊，等过会儿我带你们到人少的地方去啊！”
而此时，司临玄手上落空，他笑了一声来缓解尴尬：“阿渊，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褚渊挑了挑眉，“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司临玄大抵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不给情面的回答，一瞬沉默了，“阿渊，是因为你担心我的出现，会让星染减少对你的关注么？”
褚渊停下脚步，“随你如何理解。”
不喜欢，还需要理由吗？
单单纯纯的看不入眼罢了。
“还真是个耿直的孩子啊。”司临玄即便是被拒绝了，也不恼怒，“只是……就算你姐姐再强，也需要一个男人的庇佑啊。”
庇佑么？
从他认识这女人到现在为止，何时见过她服过软，更别提被司临玄这样的男人所庇佑。
褚渊听后更是觉得好笑，狭长的眼眸里氲着几分鄙夷：“她在自己的成长道路上逐渐变强，因为她失去了太多东西，所以如今她希望的是她能保护她所在意的，而不是被人当做金丝雀一样庇佑。”
司临玄微微一愣，没想到这话会从阿渊这孩子的口中说出。
“她很清楚地知道，唯有自己能够信赖。她很强，我想，她也不需要你的庇佑。”褚渊的口吻间难得落上了几分认真，目光扫过司临玄一眼，倏然荡开薄唇一笑：“师兄，你连她的心思都不懂，你还觉得，她会喜欢你吗？”
褚渊想，她本不该止步于此，当她成长到足够强大的时候，站在她身边的男人，该是与她势均力敌的。
至少，不是司临玄这样的。
司临玄也停下，眼底的情绪翻涌而起，十分复杂，叫人难以看穿。
褚渊本以为他会因此恼怒，可怎料，司临玄却是郑重说道：“你说得对，她不同于世俗女子，她独立有主见，好似一个人就能扛起一片天，像这样的女子，是不该被任何人束缚的。”
听着，褚渊眼皮一跳。
那边司临玄又有些激动地说道：“我是司家长子，身上所背负的责任之大，让我有时候不敢放手去做一件事。可是阿渊，方才我听你说完之后，我忽然便明白了，我不该再畏首畏尾，我要变得更强，这样才能有资格与她一起共创辉煌。”
褚渊：“……”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阿渊，谢谢你！”司临玄满是感激的。
难怪阿渊会说不喜欢他，阿渊这个孩子年龄虽小，洞察力却是极强，他所说的，一定就是星染的想法。
“你们在做什么？”墨星染安抚好了空间里的两只崽崽后，瞧着他们站在原地不动，便走近问了声。
不曾想，司临玄温柔笑道：“阿渊在告诉我一些讨女孩子欢心的办法。”
墨星染：“？”
狐疑的目光凝在褚渊身上。
被她目光锁定的瞬间，褚渊心跳乱了乱，瞳仁里迅速扩散开一丝不明的慌张：“我不是，我没有。”
他慌了，他彻底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