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总算离开了,结丹宗师,竟然恐怖如斯,看来,我的路还很长!”夏京城一处偏僻角落,王墨心有余悸的回望一眼,之前那两股威压,虽然没有可刻意针对他而发,但也使他难受异常,毕竟,境界相差太多。
“啊,呃!”
但没等他感叹多久,便见他面色一阵扭曲,赶忙坐倒在地,盘膝打坐起来,好一会,才再次站起,看了看身旁红衣少年,嘴角一抽,面露无奈之色。
之前无法之下,勉强控制天鬼分身行动,却是将神识耗尽。
好在将夏家与一众修士镇住,他才能够安然离去,若是可以,他真想操纵天鬼,大杀一通,以泄心头之忿!
此番在夏京,几经生死,那一幕幕画面,依旧萦绕在王墨心头,有无数的疑惑,等着他去找寻答案。
可惜这天鬼分身处于活物与死物之间,无法收入储物袋,不然也不会如此费神!
不过,得自汤镇业的记忆之中,却是有着能够储存这一类物事的宝物,但以王墨此时的境界,就算有了那等宝物,恐怕也保全不了。
“呼!”
长出一口气,王墨站起身来,刚要离去,陡见上空两道彩云飘起,暗道一声:“不好!”
不等他有何动作,便觉两股庞大神识临身,王墨脸色难看无比,盯视着两道极速向他驰来的流光,面色几次变化,最后一咬牙,双手快速窍诀,向一旁血衣少年点去。
纵然没有见过那种虚空飞驰的云霞,但得自汤镇业的记忆之中,他可是知之甚详,那是结丹宗师的独有标志——霞衣!
不用多想,王墨便知道,那是在天牢前,他感受到的两股威压之主,想来是他们回过味来,发现不对,才急急追赶上来,以其庞大的神识与修为,找遍整个夏京,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更何况,之前王墨为恢复心神,而耽搁了许久。
但看道道华光禁制,通过王墨手指输入到少年身体之中,瞬间便贯穿其全身,但不等王墨再有什么动作,那两道云霞,便向下方降落而来。
随着彩霞散去,出现两道人影,正是夏占峰与宁元山两大结丹宗师!
看着王墨与少年,两人并肩而立,宁元山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上前一步,躬身一礼向少年道:“圣者大人,晚辈宁元山,碧朝宗长老,这位是我师兄,您身边这位,乃是我徒之兄,还望大人能准许,晚辈将其带回!”
一旁,夏占峰面上异色一闪,但迅即明了,同样向少年施礼!
但看两大结丹宗师,如此恭敬,不知情者,恐怕还真会以为,两人在向什么大人物行礼。
可王墨却不会如此想,只见他面色平静的看着两人,左手指尖,一道血色丝线,连贯少年头顶百会穴,好似看两个无关紧要之人,又好似看着两个小丑一般。
对于两人的心思,他如何会不知,不过是要试探一下,却还摆出如此一番姿态,让他打心眼里瞧不起两人,纵然两人身为结丹宗师,不是他现在能够比拟的。
两人躬身一旁,等了一会,见没什么反应,两人缓缓起身,互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笑容。
在深宫之中,两人一番交谈下来,却是夏占峰当初见过这汤镇业,知道他为元婴圣者,此番乍见之下,对于血衣少年,也就是汤镇业,周身所表露出的修为,只有结丹初期,与他们两人相同。
但自称元婴圣者,不是他们这样的修为,能够猜度的,便将心底疑惑收起,不敢有丝毫逾越行为,毕竟,没有人知道,这元婴圣者下一步会怎样。
虽然不敢放出神识一探究竟,但身为结丹宗师,就算不是刻意修炼肉体,但其肉身在庞大元气的滋养下,纵然比不得王墨这刻意修炼肉身之人,但也是相当敏锐,将血衣少年走路的声音,听在耳中。
纵然心下疑惑,但慑于圣者之威,纵然是结丹宗师,也是不敢有丝毫疑义,在王墨两人走后,夏占峰与宁元山坐于深宫之中,相互交谈之下,才幡然醒悟,这才急急忙忙赶了上来。
但看王墨手中红线,直达少年头顶,显然是他用不知名方法将血衣少年控制,夏占峰看着王墨的眼神,便愈发的火热起来。
看其修为,只是结丹初期,而他们却有两人,自然是不用惧怕,但为了以防万一,宁元山依旧是先出言试探,以防有变,这番试探下来,果然如他们所料一般。
“呵呵,小友何必如此着急,不妨与我师兄弟,一同回山门如何?以小友资质,必然可以得到宗门的大力培养!”扫视一眼王墨修为,以他结丹境的神识,自然看的出来,王墨不过刚刚筑基而已,远不是两人的对手,纵然是加上一个结丹初期修为的血袍少年,纵然这少年来历诡异。
活到他们这把岁数,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便是如此,越是修为高深,便越是惜命,怕有闪失下,宁元山两人神识一番交流,便想先哄骗王墨一番,待他放松警惕,两人突然出手,将其制住。
到时,不仅李天来的遗藏,尽归两人所有,这血袍少年,也就是汤镇业,夏占峰口中的圣者之尊,他的所有宝物,显然是在王墨手中,不然也不会出现如此诡异局面。
“不错,小友若投入我碧朝宗,你在大夏之中,所犯罪行,一律免除,如何?”见王墨神色不变,夏占峰眉头微皱,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耐着性子道。
想他,堂堂结丹宗师,何时与一筑基小辈,如此和颜悦色过?
“在下山野之人,自由散漫惯了,却是怕受不得宗门约束,两位前辈的好意,在下只能心领了!”既然两人愿意扯皮,他也乐的奉陪,心下暗道:“若是两人容我离去还好,若是想要强留,那说不得只有如此了!”
两人见王墨油盐不进的样子,眼角微不可查的一抽,自然是听的出,王墨口中婉拒之意,但却是坚决无比。
“小友如此,可是让我师兄弟两人,难做啊!你在大夏犯下累累血案,滥杀如此多望族,若是不给个交代,恐怕说不过去吧?”纵然心下不耐,但夏占峰依旧耐着性子道。
若不是见过血衣少年是何人,又知其当初乃是元婴修士,纵然现在诡异的显现出结丹修为,但曾经带给他的惧怕,却是丝毫没有减少,正因顾忌血衣少年,两大结丹宗师,才与王墨如此扯皮。
纵然,血衣少年,只是默默站立不动,依旧让两人直感一股压力,扑面而来。
“呵呵,前辈说笑了,晚辈向来只杀该杀之人,何来滥杀无辜一说?”听得其言,王墨淡然一笑道。
“你…好小子,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不跟我们走了?”见其如此,夏占峰再好的脾气,也是忍耐不住,眼睛一眯,沉声道。
一旁宁元山见此,不得王墨答话,打圆场道:“师兄不必动怒,初见王墨小友之时,便知他是无拘无束之人,小友,我师兄是个急脾气,你不要介意,我们也是好意,你现下在大夏之中,四面皆敌,不妨去我碧朝宗暂住,你是珊儿丫的兄长,我是她师傅,她虽然不在了,但我还是会为你做主,你看如何?”说完,摆出一脸希冀之色,望向王墨。
“呵呵!”听得宁元山言及杨珊儿,王墨眼神微不可查一闪,稍纵即逝,却是没有多说什么,淡然一笑,看着两人,那意思就是:你们继续表演,我看着!
见此夏占峰宁元山互视一眼,向其神识传音道:“这小子还真是不好对付,直接出手吧!”
一旁,宁元山听得其言,眼神微不可查一闪,面色狰狞之色顿现,身形便向王墨飘去,夏占峰不甘落后,也是紧随而去。
见此,王墨面色一冷,快速闪身后退,来到血衣少年身后,让其直面两大宗师,几人之间,不过十数米远,以两大结丹强者的修为,不过眨眼功夫便道,但王墨一早便知,两人此来,断然是不还好意。
早有准备下,手指间微微用力,便见王墨与血衣少年之间,相连红线,应指而断!
而随着两者之间,唯一联系断去,静立无声的血衣少年,原本略显呆滞的双眸之中,血光之色爆闪,蓦然仰首间,喉间发出一声嘶吼,好似野兽一般,看向极速扑来的两大结丹强者。
夏占峰与宁元山两人,眼见就能捉到王墨,虽然早已防备血衣少年,却不想来的如此突然。
但见血衣少年,在电光火石间,迅疾向两者扑来,身形晃动间,带起阵阵阴寒血煞之气,好似凡间武者打架一般,搂头便向宁元山一爪抓来,只是其指尖闪烁的血红色气芒,让人看着胆寒。
宁元山脸色凝重的看着血衣少年,直感一股血腥之气,铺面而来,其味让人闻之欲呕,丝毫不敢怠慢下,张嘴便吐出一口泛着淡黄光芒的晶莹小剑,其上流光溢彩,双手快速掐诀,点指间一声轻喝道:“疾!”
但见那小剑,迎风便涨,化作一柄三尺宝剑,便向那双血爪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