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猴子,欠多少还记得吧?不算清楚这笔帐我可不赌了。”
奥斯卡死死盯着罗兰,双眼通红,可惜罗兰始终是淡定得很,若不是藤椅咯吱咯吱地响称为纹丝不动也不为过。他奶奶的,我呸,老子要是还记得清楚早就让小的们直接杀进来了。咦,直接杀进来把这个胖子洗劫一把貌似也是不错的主意哦。哦不,老子有病么,竟然敢打这祖宗的主意。奥斯卡在心里面反复了一番,转眼间便换了副脸色,扯下帽子拍了拍,然后讪讪的笑了笑,道:“要不这次老子要是赢了权当是还下利息?”
“那要是输了呢?你还有什么可以抵押?等我算一算,我们来来回回大大小小赌了不下十次,第一次你把在阿米斯的几处宅子的地契给了我,第二次是每个月那丁点儿福利,嗯,总算是能让我每个月喝喝早茶,还有第三次说是帮我绑架一个圣武帝国的公主,至今还没见行动……最近一次嘛,把帅印也寄存在了我这。死猴子,你觉得现在还有什么筹码可以值得这些债的利息?”罗兰一条一条列出来,就像是一枚又一枚钉子,扎在了奥斯卡的胸口,而且每次都是不差毫厘的扎在了同一个位置,一次比一次心痛。这痛的自然是欠账的人,罗兰可是淡定得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下。
天呀,我想老子我真他奶奶的是疯了,怎么会跟这位大爷赶上趟了。俸禄没了,宅子没了女人没了,就连位置都被坐了,不等帝都那位爷扒老子的皮,估计老子都能饿死了。
奥斯卡顾不上疯掉,暗自揣度了一番,接着反而是来了胆:“对,老子就是穷得只剩下这一身行头了。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方佛早就知晓事情的发展态势一样,罗兰嘴边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他坐起身来,藤椅立马噼里啪啦的作响。神奇的是藤椅都几乎被挤成畸形了,还是能撑起这位胖子。
“赌可以,也不需要死猴子你拿什么来抵押,就算你输了之前的账也一笔勾销。不仅帅印还你,你的那些宅子和俸禄,也都一并还你。”罗兰挂上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看着奥斯卡,慢悠悠的顿了顿,“不过……”
听到这里奥斯卡蓦的心神一凛,直觉告诉他这次麻烦大了。
罗兰随即眼神锐利了起来,揭开谜底说道:“我只要你做一件事情,把你的帅印滚回去你的地盘,不管找什么借口都好,把你的人领到楼兰城门口转一圈,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不可能!”欠了一身赌债的奥斯卡不饶分说立马跳了起来,他手指着罗兰,吼道,“老子的兵连阿米斯的门口都不能踏出一步!”
楼兰城,赫然是楼兰帝国的帝都!
罗兰已经躺了回去,藤椅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悠悠地摆动着。他笑眯眯的看着奥斯卡,一言不发,就是这么一副平和的神情却是让奥斯卡的心像被砸了一块石头似的,越来越沉。
两个人就这么干看着,气氛一时间变得很沉默,过了好一会儿眼睛都已经急红的奥斯卡突然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奶奶的,老子知道你安的什么好心了!你就是想……那个老不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八百辈子干了对不起你这混蛋的事,倒霉也就活该了,还他妈牵连老子!也怪老子命衰……”这个时候的奥斯卡,疯了似的糊骂着,到最后连自己都骂了一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楼兰帝国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多事之秋。就在奥斯卡抱着帅印回去的第二天,暴风军团突然宣布跨境演练,这一支在十年前的卫国战中都不曾挪窝的军队在十年后的今天令人寻味的首次离开了阿米斯平原。这一举动,不仅是帝都的大佬们愣了,就连那些平民百姓都蒙了。另外,这个无赖的元帅自称是奉军部的命令,顺理成章的一步一步逼近楼兰城。
朝野大惊!
要知道,严格算起来,暴风军团的编制可是等同于楼兰帝国1/3的军事力量。由于暴风军团从不参与楼兰帝国对外的军事行动,所以世人一般清算楼兰帝国的军事力量的时候,都是将这支军队撇开的。但是这一支军队的实力,也许当朝的大佬们是最清楚的。
要造反么?还是有人别有用心?为何偏偏是暴风军团?
军部的几位大佬这下子可急坏了,撇开这些问题不论,到底是哪个混蛋丢出去这份命令的,这一点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出奇的是,包括军部的几位大佬在内,就连当今陛下也不曾怀疑这会是奥斯卡的主意。所以纵使他冒着极大的风险出来转一圈,却反而是身处于浪尖的中央,安全得很。
在楼兰城的皇宫里,此时当今的陛下紫·金荆棘·罗平也是一脸愁状。不过他并不担心,对于奥斯卡他似乎比任何人都放心。
“嗯,让我理理。我亲手提拔的这个草根元帅固然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军部的那些人也还不至于老糊涂,那么剩下的怀疑对象就只有一个了,也只有他能越过军部越过我发号施令。那么,他意欲何为呢?”
“父皇,此贼可诛!”
站在罗平跟前的除了一位儒生模样的老者,还有一位稚嫩的男娃。这位男娃是罗平最疼爱的最小的皇子,虽然年仅十岁,但是却是被视为皇室中兴的象征。刚才发出的声音,也正是出自这位紫·金荆棘·星辰小皇子。而站在他身边的老者,便是楼兰帝国赫赫有名的占星师老彼得。
罗平看着神色坚毅的小皇子,不怒反喜。他走过去把小皇子抱了起来,宠溺的问道:“此话怎说?”
“其一,此贼权势滔天,即使没有此心但是怀珠者有罪;其二,朱雀达人乃楼兰帝国传承的四大神圣骑士之一,若非不可挽救的国难连皇室都不得动用,此贼犯了君罪;其三,老而不死是为贼,纵然是莫须有的罪名,此贼也当死。一朝一代臣,如今没有此贼可坐的位置,这是顺从天意!”小小年仅便是头头是道,虽然语气间稚气尚存,但是纵使是再添十载二十载光阴,能说出这番话的人都鲜有人在,足以见得这位小皇子的天才程度。
罗平笑意越加浓郁,这个娃简直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去了,待他看向老彼得的时候,后者也是一抹宽慰的笑意,于是他便知道自己的这般定论是**不离十了。
多事之秋么?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