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准生证,我突然想起孙主任提到的血型的事,“英雄,溶血是什么?很严重吗?”
苏明远思索了下,可能是在想怎么能说的通俗易懂,“嗯……就是血液中的红细胞破裂,血红蛋白从红细胞破裂出来在血液里溶解”。
他说得风轻云淡,我却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太吓人了,没有红细胞,那岂不是氧气和营养都不能运输了?会死人的吧?
见我紧张,苏明远大手在我头发上轻抚,“别担心,发生的几率非常低的,而且可以提前干预,完全可控的”。他走到书架边,找了一会儿,抽出一本《人类血型》,耐心的讲起来,“母亲是O型血,父亲是A型、B型或者AB型的情况……”。
“铃铃铃……”,电话响了,苏明远抱歉的笑笑,把书递给我,去接电话。没听他电话里说什么,我自顾自的看书,懂了自然也就不怕了,确实发生几率非常低,而且只要孕期不掉以轻心,一般不会有事。
悬着的心刚放下,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苏明远走回来我便问他,“英雄,两个B型血的人会生出来AB型血的孩子吗?”
苏明远伸胳膊就把我围在怀里,翻开书又准备讲,我伸手合上书,“直接告诉我,会不会”。
“当然不会,没有无中生有的可能,为什么问这个?”我的执着让他不解,目光在我的脸上审视。
我想起在公安局看过的那份资料,家宝的血型是AB,可是军彩红两口子血型都是B,孩子一定是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那就是说这孩子可能不是大哥的,分析完我自己的后背都在呼呼的冒凉风。
好像还有哪里不对,那个资料大哥一定也看过,他看过之后没有任何后续的行动,那就说明不可能孩子抱错了,也不可能是军彩红背着他跟别人生的,那些事大哥从一开始就知道!可一个男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让自己的女人生别人的孩子?还对孩子视如己出。
想不通,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眉毛不由的拧到了一起。苏明远不死心,还在追问,“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就摇了摇头。还好,见我不愿意说,他也就没再多问。
爸爸的研究所又封闭了,我进不去,就打电话跟他说了今天领证的事。他好像心事重重的,“我听说总参有调走明远的意思,他跟你提过这事吗?”
我有点懵,摇了两下头,才意识到是在打电话,根本看不见,又开口应着,“没,调总参会怎么样?”
爸爸迟疑了一下,“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你问问明远吧”。
挂了电话,我还是疑惑,听爸爸的口气不像是随口说说。我把书桌上看书的苏明远扯到沙发上,往他怀里一偎,“老实交代,总参是怎么回事”。
“嗯……没”,他笑得很不自然,“谣传的,没有”,语气里有些许迟疑。
话一出口,我就听出来他在撒谎。我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他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嘴角还不自觉的轻跳了两下,“清清,都是工作上的事,不问,好吗?”
他的态度像一道屏障,明明还近在咫尺,却让我看不清他。原本相融以沫的亲密,猝不及防的就被击碎,距离感一下子就有了。
如今我们的关系不一样了,我不再是他的恋人,我现在是他媳妇,是他的家人。别说我从来没有干预过他的任何抉择,就算我干预了,恐怕也无所厚非吧。什么叫别问?我难道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