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筛选名单下来了,意料之中的,没有我。晚上跟陆文方走在学校的小路上,影子盖住了陆文方的半个身子,他倒退着安慰我,“这学期研究所落选也没关系的,二年级也才只有两个名额,你还有大半个学期缺课,这次的表现已经很棒了,常教授还跟我夸你呢”,见我还是不开心,接着开解,“徐清清同学这么聪明,一定不是她的问题,可能是补**师能力不足,得好好反省下”。
看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没忍住,笑了。感觉自己太任性了,便开口到,“陆老师,这段时间太感谢您了,可真的不能一直耽误您时间了,听同学说你升了讲师,什么时候开课?”
陆文方突然停住脚步,我差点跟他撞上,“这帮小子,太多嘴了”,他头朝我凑近了点,“下周就开课,选修的,你会来吗?”
双手抱拳我深深一躬,“恩师授课,小徒必当捧场,而且陆老师一定会高抬贵手,给我通过的,是吧?”
光线太暗了,离得近才能看清他在笑,酒窝一颤一颤的,“当然,你如果不想来,我可以晚上给你讲,也给你过”。
离得太近了,心里有点抵触,我往后退了一步,“陆老师,以后您应该会挺忙的,我不能再那么自私,占用您那么多时间了。而且,子豪也提醒我了,您也得有点个人时间,解决解决个人问题”。
陆文方转过身,留给我一个背影,“不需要,我周二周四有课,周一周三拿来备课,以后我们每周二四五上课好吗?”他转回头,给了我一个甜到发腻的笑脸。
知道我的时间安排后,郑子豪开心的不得了,恨不得天天让我去她家,跟我聊她和她家闫学松。两个人天天见面,还能天天有那么多小故事,我也真是服了,郑子豪也是心大,毫不顾忌我这守活寡的身份,肆意的炫耀着她的幸福。
周六晚上,闫学松来做了涮羊肉,跟郑子豪俩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腻腻歪歪的总算吃完了,收拾利落,才去医院值夜班。
关了所有的灯,我跟郑子豪像往常一样,躺在三楼的大床上,“子豪,好羡慕你呀,你可真幸福”。
郑子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在夜色里亮晶晶的,“清清,苏明远还有不到一年就回来了吧?等他回来了,你俩还会在一起吗?”
我苦笑,“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正说着,郑子豪突然捂住我的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仔细一听,楼下隐约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郑子豪一个翻身趴在窗口往下看,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院子里没人。
没穿鞋,我和她一左一右轻手轻脚的往楼下巡查,三楼没人,二楼没人。走到一楼到二楼的楼梯,顺着墙角往下看,借着窗外昏黄的路灯,隐约可以看见厅里有两个人,都是胖子。高个儿的正翻着斗柜,矮个儿的正蹲在茶几边把吃的往提兜里装,从影子上看背后插着一根不知不到是刀还是木棍的东西。
没敢轻举妄动,我俩等了一会儿,没再看到其他人,那应该可以确定了,就只有这两个。郑子豪朝高个儿的瞥了一眼,我秒懂,她是要把空手的留给我,自己处理有武器的,想想我这技不如人的身手,便欣然接受了。
对她点点头,我运了口气,手一挥,跑下楼梯一个箭步窜到高个儿的背后,手上一个锁喉,照着高个儿膝盖窝就是一脚。还想着可以一招制敌,没想到那个高个儿也练过,而且跟我的绝对力量相差太悬殊。瞬间的失重,高个儿抽起我锁喉的手,随即转身,一个背摔就把我撂地上了,腰像断了一样疼。
高个儿摔完我就准备去帮矮个儿,这时候矮个儿正侧着脸趴在地上,郑子豪用腿绞着他的脖子,拳头不断地打在他的脸上,这个姿势会压迫整个颈动脉,只需要保持15秒,就会晕厥,我必须给郑子豪争取这15秒。
什么也顾不上了,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我对着高个儿就是一个前扑,双腿绞上他的腰就准备击打太阳穴。高个儿没有任何犹豫一个后倒就把我给废了,幸亏肩膀和后脑被地上的蒲团垫了一下,不然我就直接废了。
不过拖住高个儿的功夫,郑子豪已经解决了矮个儿。趁我们还倒在地上没起来对着高个儿就是一板凳,解决了战斗。
郑子豪扯下窗帘绳,把两个人捆了起来。我只有看着的本事了,浑身上下没有一个骨头节不疼的。都弄完,郑子豪也已经气喘吁吁了,靠在我身边缓了半天,才开口,“清清,你没事吧?”
我活动活动手脚,扭了扭脖子,才摇摇头,示意她我没事,下巴摔肿了,不想说话。
“我给学松打个电话,让他带公安过来,早知道你吃这么大亏,就让他们随便拿算了,真不值得”。
我去,我都这样了,郑子豪居然还在挤兑我,忍不了了,我歪着嘴,“瞧不起谁呢?这高个儿给你你也费劲,你也就捡个便宜,得了便宜还卖乖”。
“女侠”,电话还没来得及打,高个就醒了,头被板凳抡的还在汩汩的冒着血,“两位女侠,我们哥俩儿也是走投无路了,您就大人有大量,把我们俩当个屁放了得了,保证没有下回了”。
想想那个矮个儿刚刚还在偷吃的,可能真的是生活不太好吧。我用胳膊肘拱了拱郑子豪,那姐们儿根本不搭我这茬,起身就给闫学松打了电话,高个这时候也没闲着,一直那在叫骂,“臭娘们儿,你给我等着,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想想这个贼这么暴躁也是有原因的,还真不是夸张,绝对有可能因为这事就做了鬼,毕竟在严打期间,跳个贴面舞都有可能枪毙,这入室盗窃还能好到哪去。
郑子豪听得烦了,挂了电话就扒下高个儿的袜子,把他嘴给堵上了,一点没犹豫,嘴里还捣鼓着,“闭嘴吧,烦死了”。
没几分钟闫学松就到了,先从头发丝到脚趾甲盖把郑子豪检查个遍,确定没受伤,才想起来看看我,我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沙发上,疼得出气的劲都没有了。
又等了一会儿警察才到,把俩小偷抬走,还公事公办的给我俩做了笔录,最后才把我送到医院。终于躺在病床上的我哼都哼不出声了,太TM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