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小楼休养了几天,就收拾东西回了学校,一个多月没回来,我的东西却依然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甚至床单也像是刚刚被换洗过,有一股好闻的肥皂香气。
还在疑惑,红霞热络的凑过来,“妹子,你回来啦,好些了吗?俺们都可担心你啦”,说着扳过我的肩膀上下打量起来,“快让红霞姐瞧瞧,伤好利落没有?”
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身体接触,每个毛孔都在抗拒,我本能的后退一步,“谢谢您红霞姐,我已经好了”,我指了指自己的床单,“对了,红霞姐,我不在的时候,是有人帮我收拾过吗?”
红霞看出我的疏离,尴尬的笑笑,坐回自己床上,“小郑弄的,我跟她说了你不喜欢别人动你的东西,她也不听”,语气里丝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低头闻闻整理的平平整整的枕头,也是肥皂清清爽爽的味道,我心里美滋滋的,这是冰美人要化冻呀。
正心里暗爽,红霞又落井下石般的开了口,“妹子,你出事那天,小郑把你的东西全翻了个遍,说拿你去医院要用的东西,可凶啦。我们是想拦着来着,就是没拦住”。
哎呦,这冰美人心挺细呀,这是既能百炼钢又能绕指柔呀,我起身打开柜子,看见虽然换了位置却摆放整齐的各种东西,嘴角不由得牵起。
背对着红霞,她看不见我的表情,见我站在柜子边不动,应该是会错了意,以为我在生气,便接着说:“我跟她说你家那口子是个大干部,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你猜怎么着?”,红霞见我不搭话,自问自答到,“她说不就是个小军医吗?啥也算不上,你说气人不气人”。
“嗯,就是个军医,不是啥大干部”,我声音居然有点喜滋滋的,真是奇怪,冰美人说我家英雄,我咋就不生气呢?
心情大好,对红霞也没那么抵触了,走到她身边的书桌旁坐下,笑着对她说,“没你家魏连长官大,你这当了官太太还这么好学,以后你家一定谁都比不了”。
我的话,对红霞很是受用,红霞眼睛都放光了,腰板都比刚刚挺直了些,“我就说嘛”,说着,头还亲热的往我身边靠了靠,“我家老魏非说你家小苏是大官,大干部,让我千万别得罪你,我说我咋能得罪妹子呢,我这当大姐的照顾还来不及呢,他说不够,得使劲对你好”,说着还捂着嘴笑了一会儿,“你猜我家老魏还说啥?你指定猜不着”。
我笑笑,没答话,这你们两口子的私房话,我怎么能猜的着。
“他说你这事,你家小苏要是追究起来,那个陈连长就得立马卷铺盖卷走人,你说招笑不”。
是有点搞笑,追究啥呀,我是生病,也不是让人给捅了,随口应和,“哪有那么大权利,隔着军区呢”。
红霞坐在床上,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的,“俺就说嘛,咋可能呢”,笑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什么,“不对,妹子,你是说要是搁你们大北军区,就走人了?”
这傻大姐,怎么那么可爱呢。我也伸手过去在她腿上拍拍,“怎么可能呢?都是部队的兵,是人民的兵,咋能我说走人就走人呢”。
正说着,大喇叭响了起来,“209,徐清清,楼下有人找”。心里疑惑,貌似在学校我也不认识什么人,怎么会有人找我?还不能上楼,那就应该是个男人,难道是那天食堂里的垃圾?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下楼,红霞却急了,“妹子,喊你呢,快去呀,等下人都等着急了,也不礼貌不是”,想想也对,起身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