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世界的语言，但奇妙的是，暮晨居然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
我没有什么用意，甚至我也想搞明白这是哪里……这是暮晨想回答他们的，但他选择了沉默。
他之所以沉默，是因为二人的表现。自己是因为天赋原因才表现的平静，但这两人，也相当平静，连丝毫的错乱和惊慌都没有。
这应该是超脱了他们想象的事吧，但为何他们也这么冷静呢？
或许现在下结论还早了点，因为那位女性突然激动了起来。她那隐藏在灰雾中的高冷被打破，整个人隐隐有些激动。
“这是鸿蒙之气？这么多的鸿蒙之气！”
那么现在，要怎么做？
向他们坦白事实，还是主动引导他们来获取情报呢？暮晨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因为他那黑色的天赋帮他做出了选择。
鸿蒙之气缠绕之下，伟岸的身影轻笑了一声，嗓音依旧低沉，其中蕴含了别样的魅力：
“是的，这是鸿蒙之气，在这个地方，鸿蒙之气就像空气一样平常。”
平常……平常！？太虚女帝看着被鸿蒙之气环绕的神秘男人，只觉得诧异，惊悚，可笑，以及荒谬。
鸿蒙之气在她那个世界有多昂贵？这么说吧，她之所以能成为女帝，登顶仙宫，靠的就是上古遗迹流传下来的那一丝鸿蒙之气。就是那一丝鸿蒙之气，帮她洗涤灵魂，正本清源，以此走上帝位。
而现在，这个男人说鸿蒙之气在这里像空气一样平常。
何等的匪夷所思！
太虚女帝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自身的亢奋，尽量冷静的问道：
“所以这里是？”
林炎也想开口询问，但他发现自己和师父的联系被切断了，所以保险起见，他选择了沉默着旁观。
暮晨看向提问者，透过深邃的黑暗，他能观测出这是一位高贵的女人。那冷艳的气场，亦如寒风暴雪中的梅花，但相貌看的不是很清晰。
他没有开口回答女人的问题，而是在身体的带动下去观察另一位不速之客。那是位男子，短发，身体硬朗健硕，虽然沉默，但气质却是锋芒毕露的。
其实暮晨很想回答女人的问题，但他已经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也不能说是失去，硬要说的话其实就是，暮晨现在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这里是太墟，超脱时间和空间的地方，在有和无之前。”
低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这个声音，暮晨大手一挥。
浓雾尽散，显现出了这里的全貌。他们正站在悬崖之上，旁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面前摆放着一张长长的石桌和左右六张的靠背椅。
“坐下说吧。”
石桌首段摆放着独立于其它六张的靠背椅，蕴含了深沉而复杂的灰暗。当暮晨坐下的时候，那黑暗中隐隐有什么在震动，好似猛兽的咆哮。
两人分别坐在暮晨的左右两边，其中太虚女帝再也压抑不住兴奋，问道：“汝……不，阁下是太古代的人吗？我在书中见到过太墟的描写，但那已经是太古代的事了。”
这一刻，仿佛她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女帝，而是一个充满了求知欲的小女孩。
“时代于时间同义，对于太墟来说，没有划分的区别。”暮晨低声的笑着，“它不可见，亦不可闻，又怎能被描写出来呢？”
“原来如此。”
什么就原来如此了？真正暮晨在心里吐槽着，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就是我一直在追寻的，永恒而不改，超越了天道的事务。”太虚女帝抚摸着面前的石桌赞美着，末了，她重新看向暮晨，“所以阁下为什么把我们招来呢？”
林炎竖起了耳朵，他需要搞明白神秘人的目的，以及怎么回去。
这里一切都太过于诡异，在没搞明白神秘人的身份和目的时，林炎不会选择鲁莽的动手和质问。
“想要回去的话，随时都可以。”
暮晨把手臂放在桌上，下巴抵在手背上。
“人最容易忘记的便是自己，在太墟待久了就会遗忘自身。所以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不会让你们待在这里太久的。”
“当然了，如果你们要求现在返回，我也可以让你们回去。”
“不，先等等！”太虚女帝急忙开口，“这是一次难得的……我的意思是，我不急着回去。”
“我也是。”林炎也开了口。
神秘人确实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这让林炎意识到，这或许是自己的一次机遇。
神不知鬼不觉把人拉来的手段，端坐于首座上的人，应该是某位远古时期的前辈。既然是这样，林炎不介意多待一会儿。
太虚女帝左看看，右瞧瞧，一点都没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几乎是下意识的自言自语：
“这就是太墟吗？也就是说太古代真的存在……”
暮晨沉默着没说话，他手指默默的摩擦着，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林炎也左右打量着，几秒沉默后，他突的开口：
“女士，您似乎一直在说什么太古代，那是历史上的什么时期吗？”
太虚女帝见对面男子和自己搭话，没有选择高冷，而是直接回答道：“太古代是很古老的时期，甚至在大古时期之前。”
“我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时期，甚至连您说的大古时期都没有。而且恕我直言，虽然我能听懂您说的话，但您和我说的语言似乎并不是同一种语言。”
“汝的意思是……”
两个人同时看向暮晨。
暮晨手指摩擦的动作停了，他嘴角微微上扬，低声说道：
“太墟，超脱于时间和空间，所以你们两个不属于同一个时间点是很正常的。”
“不属于同一个时间点，阁下的意思是……”
太虚女帝最先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她愈发的激动了。
她两眼放过，眼神紧紧盯着坐在对面的林炎：“汝……不，阁下的世界里有没有一种老虎，身体修长，虎身人面鹿角，身上纹着魔纹？”
林炎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回答：“有，那是魔纹虎。”
“效果是否是血液淬体，食肉辟邪？”
“……魔纹虎的血液确实可以淬体，但肉好像是不能吃的。”
“是不是有很多蛮荒异兽，人族在苟延残喘？”
“没有苟延残喘这么严重，不过人族比起其它种族确实不占优势，有很多蛮荒异兽也是真的。”
“是不是有一个叫蚩尤的君王……”
两人一问一答，在问答的过程中，太虚女帝愈发激动。
最终她得出结论：“不会错的，阁下就是太古代的人。”
这是一个惊人的发现，太虚女帝一直在追求太古代的真实，而如今，一个活生生的太古代的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坐在首位上的那位神秘男子，此时的太虚女帝不再高傲，在她的心里，那位男子才是真正的绝世大能。
在太墟里，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亦没有高傲和卑贱，在这里，人的本真面貌将被还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