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希,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才肯明白,就算你强迫我……”
她也不会爱他。
年初晨不必明说,温日希也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我不需要明白。”
回答是那般的斩钉截铁,不容年初晨有任何侥幸的想法可以说服他的决定。
“初晨,我做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即使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
“如果你以为我留在你身边,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可能有所改变的话,那么我告诉你,我不会,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年初晨起身,却发现脑袋昏沉得不像话,犹记得当时昏厥之前的情景,“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这一刻,直到醒来,竟然浑身还是无力,双腿双脚软绵得好像再也使不出一点力量来。
温日希只是凝视,静默不语,表面上看似没事,实则一再的被年初晨所伤,聂凌卓对她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温日希,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年初晨惊慌不已,脸上浮现的担心,不只是对自己,更是对她腹中的宝宝,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若是有什么闪失,她对不起孩子和聂凌卓。
“我不会对你怎样,更加不会伤害你,只是让你暂时没办法离开而已,你应该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你明明应该选择的人是我,而不是聂凌卓。”
“不是的,你并不是爱我,只是你不想输给聂凌卓而已,你不想看到我选择的人是聂凌卓而非你,你自尊心受不了,所以你才会把这样的感情当成是爱,不是的,阿希,你这是掠夺,像野蛮人一样侵略别人的感情。我和你当初如果真的能在一起的话,早就一起了,何必等到现在?”
年初晨不够冷静,甚至心底已然被生气占领了,却又极力保持镇定。
“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能让我父母亲接受你,可现在不同了,他们愿意接受你,承认你,想不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顾虑的。只要你回来,我们一定能很好很幸福的重新开始。”
温日希迫切希望年初晨能回心转意。
“和你一起时,你父母亲的反对让我退却,当时的情况,的确是因为你父母亲对我身世的介意,让我们没法在一起,分开并不是自愿的,而是我们的差距太大,以前我是这样想的。可现在不是那样的,聂夫人也很反对我和聂凌卓在一起,甚至三番五次的拆散我们,即便如此,我的心,依然还是很坚定顽强的要和聂凌卓一起走下去。这其中的原因,阿希你应该明白了吧。”
年初晨停顿片刻,又道,“我和你的不可能,不是因为外在因素,而是我们本身爱得不够深,甚至,我们真的爱过吗?或许,仅仅只是喜欢吧,是我爱慕你,把你当成偶像一样的爱慕喜欢着,但真要在一起,却不可能。”
温日希脸色转黑,“未来几天,我们必须待在纽约,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心甘情愿的跟我,彻底划清和聂凌卓之间的关系,包括你腹中的孩子,我没办法做到那么伟大,你最好做好准备去医院……”
“做梦!温日希,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这样丧尽天良的条件!孩子是我和凌卓的,我绝对不会让你碰他一下,除非我死!”
年初晨态度坚定。
她的固执,温日希忽略,“第二,若是不答应,我只能采取其他手段让聂凌卓心甘情愿的把你还给我。”
“你想做什么……”
“呵,休息吧,晚上见。”温日希不做理睬。
“温日希,你回来,你让我走,让我走啊!聂凌卓不可能把我还给你,不可能的……你回来,阿希,你回来……我本来就不是你的。”
年初晨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却等不来温日希的任何回应,全身上下使不出任何力气,她难道就这样傻傻的等着温日希做出卑鄙可耻的事?
不可以。
温日希绝不可以这样。
可是,她连动弹一下都成了问题,怎么能阻止温日希!
一想到现在聂凌卓一定会因为她的不见而伤心难过时,年初晨难过的不能自已,他现在一定疯了似的在找她吧。
聂凌卓一如年初晨所猜测的,疯狂的找寻年初晨,能出动的力量全部出动了,却始终没能将年初晨找出来。
聂凌卓黑脸,有他在的地方,气压极为的低,尤其是酒店服务员没把年初晨照看好,频频道歉,在聂凌卓面前好比罪人,浑身惊恐四起。
“聂少,你也别怪服务员,人家也不想年初晨走丢。我想……初晨丫头那么机灵,不会有什么事的。”
尽管在这个时候萧楚在聂凌卓面前说这话是多么欠抽,可他必须这么说,否则,依照聂凌卓现在让人惧怕万分的模样,简直要把人给撕了。
“你出去吧,你也不想的。”萧楚擅自主张的让服务员下去。
聂凌卓眼底冒出火星,仿佛酒店的房间里他一秒也待不下去。
“凌卓,你要去哪?”
“去找她,不管有多难,都要找到她,在纽约的街头找到黄皮肤,黑头发的华人,应该容易找到。”尤其,年初晨即使在这样西方高大魁梧的人群中,她的独特也不能被人掩盖。
“找华人是容易,可那不是年初晨……假若只是走丢的话,她一定会报警的,可到现在为止警方也找不到她,只有一个可能,她是被有心人藏了起来。”
萧楚不是危言耸听,只是想告诉聂凌卓漫无目的找寻,是没有用的。
聂凌卓却好像不管萧楚说了什么,他完全是不回应的态度的,岑冷至极的面孔令人退避三舍。
而萧楚和聂凌卓不是才认识,他的性子,萧楚理解,“听我说,我们冷静一点,要相信年初晨,即使遇到了危险,她也是能逢凶化吉的人,正因为她是那么特别的一个人,所以你才会喜欢她,爱她。这个时候,你更应该相信她的。”
“就算我相信她,难道我就可以在这儿坐以待毙!她现在说不定……”
聂凌卓不想往坏处想,然而所有的迹象表明,小男孩的出现并不是偶然,而是蓄意为之,在套房里,能随意闯入的,绝对不是闲杂人等。
“不会的,别胡思乱想。”萧楚的安慰无济于事。
哪怕在纽约广袤无边的街头,和年初晨偶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也总好比在酒店里等消息好,聂凌卓心底凌乱如麻。
深夜的纽约,灯红酒绿的街头,充斥着无情和冰冷,狂风掀起聂凌卓长长的大衣,这一刻的他,像是被禁锢了,没办法理清一个冷静的思路来。
死丫头,你到底在哪里!
不是说好了在酒店等他,一眨眼功夫竟然不见了。
此时此刻的聂凌卓是多么的后悔不该把她独自一人留在这儿,否则,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告诉我,你在哪,让我快点找到你。
他致电陆天齐,可陆天齐却好像并不知情,而温日希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聂凌卓不是没有联想到是他所为,可哪怕有证据显示,就是温日希所为,也不能即刻把年初晨找回来,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得知温日希最近的行踪。
陆天齐在得到年初晨不见的消息时,想到的人也是温日希,“初晨在你那?”
“嗯,在我这。”
“温日希,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当初我们说好的一起联手让聂凌卓永无翻身之日,可不代表,我可以把年初晨让给你,你不要动她,听到没!”
电话里,陆天齐在肯定的得知年初晨果然被温日希给掳了去,火气蔓延,分外的对温日希不满。
“除了这个若是没其他话说,那就挂了,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我们只是合作伙伴,不是上下属的关系,希望你能明白。”
不等陆天齐把话说完,温日希已自行挂断了电话。
这个愚蠢的陆天齐,难道他还以为自己有一天能和年初晨在一起?做梦去吧!
“先生,年小姐不肯吃饭,一直吵着要回酒店,您看……”伺候年初晨的佣人向温日希汇报情况。
一如他所想的,固执又倔强的年初晨绝对不可能乖乖听话屈服,“别理她,饿到一定时候,自然会吃的,把她锁起来。”
佣人听候吩咐,楼上一隅传来年初晨的抗议声。
看不见年初晨,但顺着她声音的方向,温日希明显很失落,她当真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聂凌卓吗?
如果这一次,他得不到年初晨,那么,也绝对不会让其他任何人拥有年初晨。
“等着,我一定要让你心服口服的留在我身边。”温日希是无比的肯定。
楼上,依然还有年初晨“放她出去”的声音传来,甚至,隐约还有听到年初晨对他的指责。
“真要怪我,不如怪你自己,这一段感情,变心的人,不是我,是你。”
因此,温日希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这代价必定是和心爱的人分离。
温日希眼底惊起无数森冷骇然的精芒,仿佛这一次已然豁出去了,能否得到,就看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