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记抬眼看了看舒家那宏伟的大门,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才抬脚走了进去。
姐姐易容嫁进舒家已经二十几年了,他前前后后来了也不过五六次。而且基本都是在舒家老爷子舒威离世之后。
要说对于严名扬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实在上,作为男人,他是很看不惯严名扬这个懦弱的姐夫。靠着入赘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连亲生女儿都是顶着别人家的姓氏,可就算是这样,他在自己面前还总是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
这些年,虽说隆盛是借着他的光,但是没有他易记,他严名扬又凭什么能荷包满满的逍遥。自己是姐姐唯一的亲人,但严名扬压根没把自己当回事。
严名扬外出遛弯还没回家,易容见到他倒是一脸欣喜:“小记,你怎么来了?”
“想你就来了,还用看日子吗?”面对自己的亲姐姐,一向不拘言笑的易记还是露出了些许笑容。
“你这孩子,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姐姐也好准备准备!”易容开心的搓搓手,颇有些不满的唠叨。
“算了吧!要是提前通知,指不定严名扬都不准我进家门了!”
提到严名扬,易记的轻蔑毫不掩饰。易容脸色微微变样,但还是笑着打哈哈:“怎么会?他现在没那么在意了。”
虽然知道易记说的是事实,但面子上易容还是没好意思承认。
易记也不计较,反而主动转移了话题:“礼礼最近怎么样?家宝在幼儿园还乖吗?那个顾志航该不会还是那么不着调吧?”
一口气问的全是易容心中挂念的。易记自己并没有结婚,虽然对严名扬不喜,但是舒礼礼和舒家宝都是姐姐的骨血,他还是真心关注的。
听到他一下子问这么多,易容心里暖暖的,心里感叹还是亲人真心待她。免不了有些伤感的回答:
“礼礼被我们宠坏了,有时候心思太单纯,做事总是没轻没重的。家宝现在在新的幼儿园适应的很好,每天都过得很开心,整天笑呵呵的,简直是可爱极了。至于顾志航,到底是外人,心里总是不向着礼礼,不过还好有名扬能管着他。”
易记的眸色深沉了不少,压低声音到:“姐姐,严名扬虽然是你的丈夫,但说到底,并没有把你们当成一家人。你不要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要有自己的打算才是。既然礼礼单纯,你就要多长点心眼。”
易容忙点点头到:“那是当然,姐心里清楚,这些不要你担心。”
说完,她有些狐疑的看向自己的弟弟,担忧的说到:“小记,是不是你姐夫那边的钢材生意出了什么问题?”
易容知道易记和严名扬关于舒氏钢材的私下交易,当初也还是她极力促成了这件事的合作成功。只是易记要她不要插手,所以她也没有多问。
易记笑了笑,安慰她到:“是有一些小问题,但是姐姐放心,我能解决的。”
自己这个弟弟一直优秀,独立!虽说自己是姐姐,但其实从小到大,都是他照顾自己更多一点。当年生怕自己嫁给严名扬做续弦受委屈,最后在自己的坚持下还是让了步。
最后甚至结束了自己喜欢四处闯荡的性格,一心一意在北城守着自己一家。说起来,自己还真是有愧于他。
“小记,你别总是担心姐姐。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看礼礼都有家宝了,你要求也别那么高。遇到不错的姑娘就赶紧娶了吧!也好为易家留点骨血。”
催婚是老生常谈的问题,易容每次见面都免不了要唠叨一番,易记也不恼,只是意思很明确,
“姐,你就别操心这个了。礼礼和家宝就是我们易家的骨血,你就不要守着那些老古董的思想,还什么传宗接代的!我一个人挺好,没事来看看你们,自由自在的,结婚有什么好的!”
如果结了婚,像严名扬一样管东管西,连见自己弟弟都要向他请示,那他才不要这样的婚姻。当然,这些话易记是不可能对易容说出来的。他怎么会让自己唯一的姐姐难堪呢?
两姐弟又说了一些体己的话,就听到了严名扬的大嗓门:“人哪里去了?我渴了,赶紧给我砌壶茶来。”
易容一听,歉意的朝着易记看了看,然后赶紧站起身:“恩,好!你先进来洗把手吧!”
易记眼眸一沉,但还是也站起身,勉强迎了上去:“姐夫,你回来了?”
严名扬惊讶的说到:“你怎么来了?”话语中有着毫不掩藏的不悦。
“哦,最近厂子那边有些异动,特来向你请示一下!”
易记的话语很是谦卑。
跟严名扬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非常清楚这个人特要面子。要不是为了面子,当年也不可能那么对待舒珊妮的女儿舒蔓。只不过原本就是上门女婿的低贱身份,这又婊又当的心里着实让人鄙视。
严名扬听到他的话语,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不咸不淡的说到:“那我们上书房说!”
易容小心翼翼的将泡好的茶水端进书房后,没多做停留,便安静的退了出去。
易记见状,脸色一沉。舒家家大业大,家里仆人成堆,可严名扬却是习惯了易容的亲自照顾,自己偶尔来的几次都是见到这样的情景,还指不定平常是怎么样的呢!
但他已经习惯了不露神色,所以面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严名扬并不喜欢自己在处理公司的事情的时候有妇人家在场,易容的懂事得体让他很满意,所以连带着对易记的语气也随和不少,
“那边有什么异动,你跟我好好汇报一下!”
易记仿佛没听到他话语中高高在上的领导姿态,语气不疾不徐的说到:“是这样的......”
他将时舒蔓两次造访隆盛工厂的事情讲了出来。当然他是做了些加工的,没有提到时舒蔓的身份,也隐去了她和自己的谈判。只是说,有人探头探脑的在调查工厂。
“那你觉得也没有可能是董事局里那些老家伙派去的人?” 严名扬眉头一皱,想到了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