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清草世间罕有,且解毒还需新鲜的一清花。见到了邓娟礼,他们更加确信,这里就是之前的邓宅。
“姑娘和公子认得我家娟礼?”许夫人问道。
“有几面之缘,夫人家是否种了很多花草呢?”问完,未予又觉得有些冒昧了,又说,“我家小弟也喜花草,听阿秀姑娘说,夫人家种了许多罕见的花草,不知可否有幸一观?”
“我确实酷爱花草,还望夫人成全。”莫银柳连忙附和道。
一旁的丫鬟刚想开口说什么,许夫人就已经答应领他们去后院了。后院还是那个后院,甚至假山都还在,但是没有一清草了,只种了些月季和水仙。明明之前这里种了很多奇花异卉,怎么都没有了呢?
“你们也看到了,我家院子里就种了这些花,况且我认识的阿秀根本就不在翊城,而且她是我家远房亲戚,几年都不来一趟,你们又是如何认得她的呢?”许夫人说道,看来她把他们当骗子了。
“许是舍弟和舍美记错了,打扰夫人了,在下在此替他们向夫人赔罪了。”南朔作揖道。
这时,翠儿惊慌地跑了过来,她喘着气说:“夫人,不好了,小公子中毒了,现在在扶生医馆!”
“怎么回事!我的乖孙,谁那么恶毒,居然对一个三岁小儿下手!”许夫人惊慌道。
未予心想:许家小公子也中毒了,莫非他也在思德书院?
许夫人要往外走,未予告诉她,南朔就是扶生医馆的大夫,并且说明了来意。
许家人听得都有点儿懵,翠儿说:“我从小就在这儿了,从未见过你说的那些花草,我家夫人和少夫人,一个喜欢月季,一个喜欢水仙,宅子里从未种过其他花。”
“莫非是……不可能的!你们在撒谎!说!你们有何目的?”许夫人心中的恐惧都表现在了脸上。
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但未予问了她几句,她都没说,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不打算说了。
南朔给他俩使眼色,他俩会意便一起离开了。
“公子,那现在怎么办?医馆还有那么百姓等着解药,医师们说针灸只能缓解。”莫银柳问道。
“是啊!没有一清花怎么办?我阿娘他们应该撑不了太久了。”未予急道。
南朔顿了顿,然后说:“相信我,他俩没事,我师父给了我三颗保命丸,我给他们吃了。”
此时未予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担忧,若是之后他需要保命的时候,那该怎么办!
“没事,还有一颗呢。”他像是洞悉了她的忧虑,又说,“我想,还有个人知道哪里会有一清花。”
“是梅公子!”未予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
莫银柳也说,他长年累月病恹恹的,梅家人应该会知道哪里采药,哪里有什么药。
借着南朔去看望苗大夫的名头,他们顺利的进了梅府。因梅钰芲常年患病,故苗大夫一直都住在梅府。
苗大夫正在给梅钰芲诊脉,房门前的家丁说,只有南朔可以进去。里边的梅钰芲听到有声音便说:“明欢,去看看是谁在外面。”
章明欢见是未予他们便问:“你们怎么来了?”
南朔没管他,跟未予说了,让她在这里等着便进去了。
“我们陪南朔哥哥来看苗大夫。”未予跟章明欢说道。
“公子没请你们进去,那就在外面等着吧!”章明欢说道,之后便要带未予去南院,说是给他准备了致歉之礼。
莫银柳拦住了他们,并说:“你不能带未予姑娘走,我们还有正事!”
知道他们要找一清草,章明欢便问那草张什么样。
“草叶光滑偏绿,花瓣是粉红色且厚实,花蕊是明黄色的,一般生长这水边。”未予回忆着医书上的内容。
这时,南朔他们也出来了,他的目光总是跟随着未予,就像向日葵追随太阳。
他们到前厅坐下后,苗大夫便说:“方才南朔说,你们要找一清花,老夫常年在梅府,也没见过,平日里用的药材都是从扶生医馆抓的,说起来上回见到一清草已是十多年前了。”
“刚才未予姐姐说的那种花,我前不久好像见过,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章明欢说道。
“是跟思德书院有关吗?听闻很多人中毒了。”梅钰芲说完之后,又咳了两声。
南朔点点头,然后说:“不错,莫非梅公子知道什么?”
“略有耳闻,但据我所知,翊城方圆十里内都没有一清草,你们确定他们是误食了一清草吗?”梅钰芲说道。
“十分确定。”南朔回道。
苗大夫说:“南朔说是,那就一定是了,可除了十年前的邓家,应该不会有人有种一清草了。”
“苗大夫,您说的邓家是?”未予有预感,此邓家就是她和莫银柳去过的邓宅。
苗大夫说,邓家在十年前在翊城也算得上是大户人家,但有一天全家都中毒身亡了。有人说是邓家独女给他们下了毒,但她也中毒身亡了,真正下毒的没人知道是谁。在事发前,邓家独女突然把院子里的花都剪了,要知道她是极爱花的人,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像疯了一样。
官府的人去盘问的时候,幸存的下人回想起自己小姐的样子还十分害怕,都说她发了疯似的把院子里的花草都毁了,本来她想投湖的,但被救了,当晚邓家人就中毒了。
“苗大夫,您的意思是邓家姑娘没有姐姐,也没有妹妹是吗?”未予想到他们去的邓宅应该十年前的邓宅,若邓姑娘是独女,那邓秀和邓娟礼又是怎么回事呢!
苗大夫点头,未予又问:“您知道邓家姑娘叫什么名字吗?”
“记不清了。”苗大夫道。
“你还记得当时邓姑娘多大年纪吗”南朔突然问道。
苗大夫想了想,说:“大约十六七岁吧!”
未予心想:那邓秀应该就是十年前的邓姑娘,我这个本该八百年前的人就死了的人,都能突然活了,她应该也能,但突然出现的邓宅又是怎么回事呢?如果能再次进去,那我是否能摘取新鲜的一清花呢?
想及此,未予向他们告辞之后,就出去了。
她跑到许宅的时候,天色已渐黑。她在想,若这里存在两个时空,她在门外喊,另一个时空的邓秀会不会也能听见呢?
可她又不敢喊,一怕把许家人喊出来了;二又怕真的把邓秀喊出来了,她也不知道她是人是鬼。
她正纠结的时候,南朔来了。
“南朔哥哥,你说我在这儿喊,邓秀能听见吗?”未予询问着他的意见。
南朔笑了笑,轻声说:“应该不能,你声音那么小,怎么喊,她也听不见。”
正当她苦恼的时候,南朔摇了几下手中的扇子。随后,他们便看见了笼罩着这宅子的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