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然回到寝室的时候,欧兰兰还在睡,朱一娜可能看剧看累了,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睡着了,顾小然过去给她把毯子盖上。
顾小然怕吵醒正在睡觉的两人,只好轻手轻脚地去了阳台,看见文雪正在涂指甲。
“你在涂指甲啊。”顾小然看着认真的文雪说。
“对啊。”文雪闻声抬头,“你回来啦,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我……没事瞎逛逛。“顾小然看着文雪纤长细嫩的手指,不由得说,”你手真好看。“
“啊?还好吧,我看你的手也挺好看的啊,你来的正好,帮我涂指甲吧!我总是涂不好!”文雪说着就拉顾小然坐下,然后把指甲油递给她,伸出一只还没涂完的手。
“我……我没涂过,可能也涂不好。”顾小然看着手里的指甲油,又看着文雪伸出的手,生怕自己给人涂砸了。
“没事儿,就是涂着玩的,而且这个很简单的。”
“我……好吧!”顾小然推脱不了,便拿起几乎从来没碰过的指甲油仔细给文雪涂了起来,她涂得很小心,可是却也没有涂好,“你看吧,我真的不行,没碰过这个。”
文雪拿起手一看,的确是惨不忍睹:“嗯……是有一点……挺好的,你接着涂吧,没事!”
顾小然定睛一看,的确但看指甲是涂失败的,但是文雪的手白皙纤细,整体看来倒没那么难看:“那是因为你手好看!”
“你不用有负担,我无聊涂着玩而已的。”文雪她发现了,顾小然给她涂指甲的时候手有一点微微地颤动,她不明白不过就是涂着玩,顾小然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顾小然只好低头继续帮她把剩下的指甲涂完,涂得不太好,心里觉得很抱歉。
这会儿功夫欧兰兰已经睡醒了,也加入到了涂指甲的行列,十七八岁的少女似乎都喜欢这些,连不太爱凑热闹的朱一娜也加入了进来,片刻功夫,几人的手指甲都变得焕然一新,几个人看着指甲觉得心情也变美丽了不少。
“时间不早了,我们不是说晚上去吃火锅么?走吧,刚开业的店一般都挺挤的,早点过去。”文雪看了看手表。
几人说罢,便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不过朱一娜并没有打算与她们一起。
顾欧文三人走在去火锅店的路上。
“你们说朱一娜是不是不想花钱?”文雪突然说。
“可能是。”欧兰兰想起今天在食堂的事。
“有可能,不过也不一定吧,可能她就是不想吃吧,她是重庆的,多半吃火锅都吃腻了。”顾小然自己也觉得朱一娜应该是不想花钱,但是也不敢下定论。
“你们说朱一娜家里是不是挺困难的啊?”文雪皱着眉头,语气是有一点担心和同情的。
“……”
“……”
“要不,我们回去叫上朱一娜一起,不让她给钱吧?我们三个AA?”文雪提议,不过她觉得她不能做决定,所以想征求顾欧二人的意见。
“你倒是善良,不过朱一娜可不像你这样。”朱一娜从来到这个宿舍就跟个刺猬一样不好接近,欧兰兰是一点也不想接着茬。
“我是无所谓,不过如果朱一娜的家境真的困难,她可能并不见得乐意接受我们的帮助和同情。”顾小然认为几人刚刚认识,都不熟悉彼此的脾性,不如还是先观察观察。
“也对,我考虑得太少了,幸亏你提醒我。”
三人来到火锅店,虽说来得早,不过还是已经有几桌的顾客了,三人点了自己喜欢的菜。
“你们想不想喝点酒水?”顾小然突然问道。
欧文二人看着她,感觉她的那跃跃欲试的表情表达的应该不是单纯的饮料。
“你不会是想喝酒吧?”欧兰兰夹了一筷子毛肚,“你没喝过酒么?”
“没喝过不是挺正常的事么?”顾小然反问,她一直挺好奇酒是什么味道,也不知道酒是什么味道。
三人遂要了一点啤酒,一瓶啤酒下肚,顾小然就已经晕乎乎的了。她从来未曾喝过酒,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喝,她更加不知道的是明明酒不好喝,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并且喜欢喝。
那么多为什么?在顾小然的心里画了好大一个问号。外面的世界和她想象的似乎并不一样,她以为的离开家的自由,似乎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她趴在桌子上,心里彷徨得很。顾小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得是什么,似乎不管怎么样,她都没有那么开心,事实上,这两天她局促得很,她努力掩饰着她的笨拙和小心翼翼,第一次来到集体生活,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一起生活,在这个没有私人空间的地方,她很没有安全感,她想把自己藏起来,可是又无处可藏。也许是独来独往惯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人相处,她试着学着别人的样子和人相处,沟通,可是却并不快乐。
“她不会吧?这么一点酒就喝醉了?那她还闹的那么厉害?”文雪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顾小然小声说。
"她可能就是单纯的对酒精好奇,因为从来没有碰过这玩意儿吧。"欧兰兰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另一只手拖着脑袋,整个人好不慵懒。
“为什么对酒精好奇?”文雪望着顾小然,似乎在问她,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呵呵,都说酒精这东西可以让人暂时忘却烦恼,可是现在的烦恼哪里算烦恼,都不过是青春期的叛逆而已。”
文雪转头看着欧兰兰,白皙的脸颊白里透红,听着欧兰兰说着不符合他们这个年纪的话,心里奇怪得很,却不太想问她,吧唧着小嘴,“不管她了,我是来吃火锅的,青春期的叛逆就叛逆吧,大概这丫头晚熟吧,都大学了才开始叛逆。这么多菜,不吃可就浪费了!”
欧兰兰看着文雪一幅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突然觉得食欲都好了好多。
另一边的朱一娜呢?好家伙,还是去了食堂,不过打了一份免费的米饭,又去打了一碗免费的汤,就是那种只有一点紫菜和蛋花飘着的那种一点油水也没有的汤,什么菜也没有,随意地扒拉了两口,摸了摸肚皮,似乎是觉得饱了。于是一个人优哉游哉地回到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