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杨果救了张家老太爷,镇子上的百姓就在传杨家村是个隐世医药世家,县令知道了还甚是嗤之以鼻,这时候想想竟觉得其中大有可能。
不然怎么解释杨果会那么多不该会的东西呢。
杨家村是不是隐世家族,杨开泰觉得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于是接受任务的时候颇有些不情不愿。
师爷看着杨开泰离去的背影,回过身建议到,“大人不如查查杨家村户籍登记信息,说不准有线索呢。”
县令一下看向师爷,“你去查,要快。”
县令知道只有把杨家村打压了,他们自己的美容膏才能好卖。
市场上有两款一模一样的美容膏,当然不好卖,只有一家才会好卖。
县令即便不是商人,也知晓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
师爷拱手领命,“是。”
杨开泰被县令和师爷两人派去调查杨家村,他左思来右想去,觉得想知道村子的底细,除了看族谱只有另一个办法——问老人。
可惜他的爹娘早就过世了,不然……
没办法,他只能从堂伯那里调查。
这些天一直让人盯着杨家村的动静,这不这天,下面人通知堂伯的儿子上镇子赶集,杨开泰马不停蹄就赶了过去。
杨开泰假装无意间碰见杨大海,“哎,大海啊,来赶集啊。”
杨大海抬头看是杨开泰,他可没忘记这人前些天刚带人回村闹事,一点都不想搭理,转身就要走。
背着杨大海的杨开泰愤愤,可还是耐着性子过去攀谈,“等等,大海,我们聊聊行不?”
杨大海直直看向拦路的人,嘴巴嘚吧嘚吧,“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聊的,你已经被除族了,不是我杨大海带的兄弟了,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杨开泰也明白之前的事情让人介意了,叹道,“你是怪我们一家做的事情么?”
见面前人说到这事,杨大海简直要气炸了,当街就骂,“你还好意思说!杨家村好歹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么对村里的?”
“开泰啊,做人不是那样做的,你这么做,让叔叔婶婶在底下怎么见列祖列宗。”
好歹小时候曾经住过一个院子,杨大海说起来还是带了兄长的恨铁不成钢。
杨开泰乖乖听着,可垂下来的眼底,却是满满的愤恨。
好一个生他养他的杨家村,要是真那么好,为什么会因为杨果一个孩子,就把他除族。
这个时代除族有多严重,村里人包括那几个老不死的不知道么。
要不是他命好遇见县令和师爷,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山里埋土里了。
杨开泰有苦难言的样子,“我是被逼的啊,我也不想这样,那都是县令和师爷让我做的,要是我不做,妻儿就要活不下去。”
要是不帮县令两个,他上哪找活做,又没有田种,可不得让妻儿饿死。
杨大海刚刚那会儿还急严令色,听罢眉眼间露出不忍,终究还是不忍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弟落到这般境地。
杨大海:“你可知错?”
杨开泰沉痛点头,“弟弟知错,只是,回不去了。”
杨大海看向远处的城门,那城门那么远,就像回不去的小时候,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小黑点,“族长村长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人,我回去帮你求一求,说不准你就可以回来了。”
“你以后不要再做那样的事情了。”
杨开泰要恨死了,聊了这么久了,都没有聊到正题上。
杨开泰根本不想回去,跟着县令师爷做事,比在杨家村做个泥腿子好多了。
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杨开泰耐着性子,和杨大海一直聊着,只盼最后能没有痕迹的探听到杨家村以前的事情。
不过,杨开泰注定要失望了。
他都不知道的事情,作为同龄人的杨大海怎么会知道,“杨家村不是一直都在这么。”
杨大海杨开泰和杨老头是同一辈,可是,他们两人都是杨家来这后才出生的,对更之前的事一点记忆都没有。
杨开泰冲动了一下,着急道:“你回去问问堂伯啊。”
好端端的杨开泰把话题引到村子来历上,杨大海又不蠢,察觉了不对劲,问,“你探听这个做什么?”
杨开泰心里一咯噔,打哈哈,“好奇嘛,今日咱兄弟有缘碰到,想来是血缘来的缘分,我就想着多了解了解村子,就问了一句以后好告诉孩子,没事。”
杨大海还是很疑惑,定定看看杨开泰许久,最后才垂眸,“我回去问问我爹,要是村长和族长他们不同意你回去,你就把这当个念想吧。”
杨大海说的是杨家村带的来历。
人不都说寻踪问祖么,名字被族谱上划去了,那就自己记着,记着是杨家村的人,记着杨家村的来历是什么。
杨大海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和杨开泰告别,“耽搁了那么久,我也该去采买些东西了。”
得到杨大海应承帮问杨家村来历,杨开泰自然开心,连连道别,“那可得赶紧去,村里的牛车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出发了吧。”
杨家村有老人专门做牛车拉客生意,在村里生活过的,都知道车子什么时间点出发或者离开,杨大海听见这话顿了一下,心中感叹不已,不过还是只能留下一个,“嗯。”
看着杨大海离开的背影,杨开泰双手背在身后一秒变脸,“蠢货!”说完,便往反方向离开了。
杨果那天把杨开泰一行人赶走之后,还是日复一日几点一线地学习,回到家了也没能休息,要写作业还要想后续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么多天了,杨开泰那边一点动静没有,杨果知道这是风雨欲来的征兆,写完了作业更加不敢松懈,脑海还在思量如何如何。
突然,门外传来男孩的声音。
“有人在家吗?”
杨果抬头一看见是于力言,回了一句,“请进。”
看着有些瘦了的小正太,她又问,“你最近忙什么去了?”
于力言听见这话心中莫名一凸,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他摸摸鼻子,左顾而言他,“没干嘛,我刚在门外看你呆呆的,是在想什么?”
杨果被转移话题,也没注意到他的不自在,“哦,在想怎么对付人呢。”
于力言:“那……”你想到了吗?
还没说完呢,门外又传来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