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果果父母在地里干活,晚上太阳落山才回家,从前都是杨母带孩子,今天忙,就让杨果果自己玩。
现在是五月,六月天气炎热大人们还有得忙,挑水淋地来来回回,要很晚才能回来。
杨果可不想被抓回去,她也不想和于力言有瓜葛,将来于力言权倾朝野,弄死她跟弄死只蚂蚁似的,等她躲过这回,以后见着他就绕道走。
杨果又看了看村口地貌,后面是水田,于力言就在那,这离村里房屋远,小短腿跑不到那的。
险险躲开打手一扑,杨果微微喘气,心想陈大花一行三人,要都来围堵她,她定不能逃过此劫。
“老太婆,大笨熊,追我呀……”杨果跑着跑着转身,边退边朝陈大花做鬼脸。扑她呀,继续扑,扑断门牙最好。
她丝毫不掩饰恶意,歪头微笑,白嫩手指下拉眼皮,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他们距离不远,陈大花要是扑狠了,她肯定要被压断几根骨头。
杨果心脏扑通扑通跳,加上原身才五岁,在陈大花咬牙扑过来之际,使劲了全身力气才堪堪躲开。
没了垫底的,陈大花面目狰狞面朝地摔倒,杨果站稳了拍拍胸口,“好险,差点栽了。”
还怕陈大花不够气,杨果继续:“真是废物,这都抓不到呀。”
陈大花恨不得折断杨果的腿,还从没哪个人敢这么挑衅她,贱蹄子活腻了这是!
陈大花双手撑地要起身,学着流氓舌头抵腮,感觉嘴里少了什么。一舔,空的,她愣愣手捂嘴巴,摊开手掌,两颗牙齿带着血丝躺在上面。
牙婆子一愣,视线呆呆转移,看向陈大花空了两颗门牙的嘴巴。
“这……这,老姐妹,你的牙。”牙婆子哪想到陈大花这么没用,追个孩子都能把两颗门牙追断了,而杨果果也是,竟然这么狡猾,一点都不像之前呆呆的样子。
“我要杀了她!”陈大花都快四十了,早不是换牙的年纪,想到以后在村里都要受人嘲笑,她就要疯了。
能拐卖孩子的有什么良心,被惹怒了的她,只想抓住杨果狠狠折磨,然后杀掉,才不管牙婆子会不会生气没有银子赚。
看这边有异样,牙婆子也追过来了,摞摞衣袖,一副要帮忙的架势。
杨果早在陈大花起身时就跑了,可她小短腿再扑腾也跑不了多远,身后陈大花牙婆子打手三人齐上阵,誓要一次抓到她。
知道她狡猾,三人猫着腰计划包抄她。
水田水稻堆里,于力言睁大眼睛,看着这边的闹剧,他早就醒了,之前是装晕。
杨果回头看看情况,正巧和于力言来了个对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从他眼里看到了看炮灰的眼神。
要说这个年纪的小男孩欠揍,于力言就是欠揍中最欠揍的那个,当朝太傅之子,自命身份尊贵,这是把她当引开坏人的炮灰了!
于力言和杨果对视两秒,就飞速移开眼,他挣开了绳索,趁着人都追她了准备偷偷跑掉呢。
陈大花三人对杨果围追堵截,“看你还怎么跑!”
杨果明白,她逃跑又吸引火力助他逃脱,要是被牙婆子抓回去,肯定会被收拾得很惨。而于力言逃走了,必不会再多管闲事让人来救她,那小说里说他为人腹黑,对人命漠不关心,权倾朝野算计好些忠臣都不手软。
杨果想到这,眼神变了,这是于力言逼她的……
于力言把她当做炮灰,杨果还不想让他轻易跑了呢。
“喂,那边那个小男孩要跑了。”
杨果干脆利落地说完,转身就跑:“别追我啦,去追他,那个小男孩比我值钱多啦。”
于力言逃跑的步子一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心里恨死杨果。
他咽了一口口水,杨果背对这边继续跑,牙婆子回头,惊慌喊到:“你什么时候醒的?”
于力言很快沉下脸,撒开脚丫子就跑,那速度比杨果还快,想来,是想法不同,被他父亲经常收拾的缘故。
父亲秉持当官要正直的理念,孩子却想当个大奸臣,他不经常挨打,谁挨打。
经常被打,你追我赶训练出来的优势来了。
两人逃跑方向正好相反,杨果少了牙婆子和打手两个人的追捕,躲起来也没轻松多少,从前一拳一个一级丧尸,现在没有力气了,闹心。
五岁小孩身体存不了多少力气,闹腾那么久,恐怕再不久就要被抓住了。看陈大花咬牙切齿,被抓到肯定会被折磨一番。
杨果想这身体的父母了,祈祷他们快点发现孩子不见了。
正是五月中旬,知了吱吱叫,路上草丛随微风摇摆,村里大人们在前面不远处旱地浇水,杨果觉得闷热,后背皮肤密密麻麻瘙痒,汗出越多越痒。
杨果放开了嗓子喊,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的喊,她人小声音尖细,喊声像开了扩音器传得老远。
杨果先是一声声急促哭喊,然后大喊,“救命,有人贩子……”
她累的浑身发软,只盼着父母能早点找来,顺便禀报村中族老,把陈大花这村里毒瘤抓去报官。
杨果咬紧牙关迈大步子,左闪一下右躲一下,陈大花在身后几步张牙舞爪,大手最近一次险些抓住她衣角。
杨果都快绝望了,力气怎么就被削弱了,这会她还能跑都是凭毅力撑。
开局被拐卖有多惨,谁来谁知道。
陈大花:“贱蹄子跑啊,你倒是跑啊,看老太婆不把你打断腿!”杨果是她大姐孙女,鹿眼樱唇,小脸不过巴掌大,在家备受宠爱。要是卖了,杨家人会不会一蹶不振?她眼神疯狂。
想着能打击大姐一家,陈大花心里一阵舒爽,“婆子我一定会让牙婆子好好折磨你的,没劲了吧,别费劲跑了。”
陈大花咬牙,像只伺机而动的青蛙,眼睛直盯杨果躲避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