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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铁三角

2023年,涂晚躺在床上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她看着天花板,旁边是一直响着的手机,桌子上安安静静地放着安眠药瓶,她闭上眼,她想,她太累了。

2013年,彼时,是她第一次见到桑屿舟。

涂晚听说隔壁转来一个帅哥,她撇了撇嘴,帅哥?能有多帅?唱歌能有周杰伦,汪苏泷,小贱好听?那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会陷进去那么多年。

方予过来说,晚晚,我喜欢上一个男孩子,涂晚觑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写数学练习题,你初二知道什么是喜欢吗?方予一反常态的认真,我曾经不知道,但是我现在知道了。

涂晚继续低头写着数学练习题,她最近数学成绩下降太多了,再不努力,就得倒数了,虽然她没有什么考班级第一的伟大志向,但也不希望自己的成绩太难看。方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应也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学校属于半封闭式管理,大多数是住校生,小部分像涂晚、方予还有她们铁三角里的另一个叫高秋雪的这类的住校生,每天要回家,还要肩负起为住校生偶尔改善口粮的艰巨任务。

高秋雪是铁三角里长得很好看的存在,断断续续也有几个人追她,而涂晚不同,她长得不好看,甚至是有点难看。对,难看。她的脸上有一个胎记,挺大的,黑黑的,像一个圆圆的虫子,牢牢的扒在了脸上。还有青春期带给她的肥胖,她不明白别的女孩子青春期就像柳树抽条一样,可她不是,她停止了长个儿,开始横向发展。涂晚站在高秋雪身边像她的陪衬,可她倒也不是太在意这些,她在意今天学校附近的烧烤摊今天有没有把她提前一天定好的东西准备好。

放学之后高秋雪在学校车棚那等涂晚和方予,高秋雪不和涂晚她们一个班,是7班的,在后面一栋楼,涂晚在10班。铁三角闲聊着一天的趣事骑车在路上,在方予家的路口三人告别。

高秋雪看着方予走远,神秘兮兮的和涂晚说:“晚晚,我喜欢上一个男孩子。”

涂晚揶揄地说:“你和方方怎么回事,她喜欢上一个转校生,你喜欢上了谁?”

高秋雪微微一笑:“是和我们家住一个小区的,我之前没有注意到,那天我一个人回家的时候看到的。”

高秋雪说到一个人回家的时候表情变了一下,涂晚细腻地捕捉到了。高秋雪和方予其实不是太熟,中间的媒介是涂晚。高秋雪是涂晚初一时候一起玩的,方予是涂晚初二的时候认识的。涂晚不太会维系朋友关系,一般新学期开始,上个学期玩的好的就不一起玩了。而高秋雪和涂晚这段友谊是她下定决心来好好维系的。

那天涂晚和方予班里发生了盗窃,全班被留下来检查到底怎么回事,虽然最后发现是那个女孩子自己把钱藏在书里忘记了,但是还是耽误了挺长时间,那天高秋雪是自己一个人回家的。

涂晚假装没发现高秋雪的表情变化:“那个男孩子长得怎么样?”

高秋雪提起那个男孩,也把之前的不开心抛诸脑后:“长得可帅了,我一定要打听到他是谁,下次碰到他指给你看。”

聊着聊着涂晚也到家了,两人道了别。

涂晚打开家门,妈妈正坐在沙发上,表情凝重。弟弟坐在妈妈脚边玩玩具,爸爸在一旁给涂晚使眼色,涂晚瞬间反应过来:完蛋,数学老师告状了!

她苦哈哈地挪到妈妈面前,细细地哄着。妈妈一声不吭,涂晚和爸爸互相递了个眼神。涂晚挽着妈妈的手臂,轻轻地摇着:“妈妈,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很努力了,我现在每节课下课都在刷题,下次一定会考好的。”

妈妈沉着脸:“你下课好好刷题有什么用,你上课睡得口水都流下来了!”

涂晚汗颜:那还不是数学老师讲课太好睡了......当然当着妈妈的面可不能这么说。涂晚推了爸爸一下,示意爸爸给她说点好话。

“晚晚下次肯定会努力的,你也别说她了,也不早了,你让她赶紧洗洗手,吃点东西睡觉吧。”爸爸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妈妈就像炸弹被点了一样:“你还好意思说,都是被你给惯的,还有那些坏毛病都是和你学的。”

爸爸和涂晚对视了一下:又来了!每次涂晚做错了什么都是和爸爸学的,妈妈永远是什么都对,最完美的。

妈妈叹了口气,又开始数落涂晚:“你知道妈妈以前......”涂晚恨不得把耳朵堵上,她都知道她妈妈下一句要说什么,无非是妈妈小时候不认真学习,现在都后悔死了这一系列话,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妈妈数落完涂晚和爸爸,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走了涂晚。她如获大赦一般掏出书包里的烤串,耳边又是妈妈的怒吼:“涂晚,你多重了,还吃烤串!”

涂晚抱住烤串刺溜钻进卧室:嘿嘿,吃到就是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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