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车站、三块钱,上车就走,上车就走”等客的三轮车师傅拿着喇叭循环这播放来招揽客人,但是由于门口的人实在太多他们无法靠前只能拿个高音喇叭来提醒想乘车的学生娃。
接人的、拉客的、卖东西的把校门口围的水泄不通,门口的人车太多,挤都挤不动,我拉着王安然我俩的行李,顺着喇叭的声音,费了好大力气才挤到边上的一辆三轮车旁。
“师傅,我们去车站。”
“一个人三块,两个人五块,你们一起付吗”
“一起。”我拿出五块钱递了过去。
我俩的行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行李、背包收拾的整齐而又精致,行李箱里是书和衣物,背包里有一些吃的,我的整个就算一个大书包,塞得鼓鼓囊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从外地打工回来的呢。
到了车站就没办法继续送她了,我们坐的公交不是一条线,方向也不一样,临走之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之前想好的分别的话一句也没用上,最终只有一句,路上慢些注意安全。
她也对我点头示意,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我“喝点水吧,你刚才出了不少的汗。”
我伸手接过水,但是又迟疑了一下“你还有吗,我拿了你还有水喝吗?”
“有,这不是吗,这瓶是我的,这瓶水是专门给你准备的,就知道你又该忘记带水了。”说完她拿起包里的另外的一瓶水,在手里俏皮的摇了摇。
暑假本想着只有一个月太短了,学校不应该克扣我们的假期,但是就这一个月的暑假反而让我过出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给王安然发消息则成了我最期待的事情,消息发出去的紧张和期待收到消息的激动,为整个暑假增添了不少的色彩。
如果实在等了很久没见回复,也会直接打电话了。
发消息像是品酒,一点一点品尝,滑过舌尖喉咙,味道唇齿留香,就好像一字一个字翻看消息,回味悠长。打电话则如牛饮,咕咚咕咚,肆意的享受直接对话带来的快感。
看书看累了,我就会去翻看她送我的书,一篇一篇的看,后来看着看着我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她告诉我不让我把书送给别人,也不让把书借给别人看,原来是上面她都是做了批注的。
每篇文章后面都有她自己的感悟,她的情感也跟着文中的主人公的经历上下起伏,或是悲伤、或是同情、或是生活感悟、或是她对爱情的见解,言辞真切,书写秀美。
看着她认真的批注,就像她在我面前讲解一般,这是她的内心独白,也是她自己的心境。
有一副插图,上面讲的是一头牛地牛粪养出了一朵鲜花,我赫然发现她把那朵牛粪给拉了个引线并起了名字“牛粪-林阳”。
我在想可能是她在示意什么,换句话说,我觉得她是在向我敞开了心扉。
九月份,算是正式步入了高三,尽管高三的生活我们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但是那时候还差了一个名分。
高三的生活,好像除了学习、考试似乎也没有剩下别的什么事情了,张江和杨旭依然是无所谓的虚度光阴,但是我已经逐渐退出了三剑客的生活,因为我要考大学,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完成那天晚上的梦。
新一轮的模考试我成绩进步很大,班主任说如果照此下去,我至少能考个二本,。
我和王安然的地下恋情也依然在悄悄进行,大家学习任务都比较重,有时候我会用省下来的钱买一些牛奶然后拿出一半给她,她也会在吃饭的时候给我带一切鸡蛋,如果哪天能买到一枚双黄蛋能让她开心好几天。
有时候人多了见了面说话就不是很方便,这样的情况我们就会相对一笑,她懂我也懂,转过身后我会拉着张江杨旭假装看美女,然后趁机看她的背影,这时他们就该起哄了“又看,又看,我看你又想吃天鹅屁啦。”
张江问我,“你这家伙每天乐呵呵的在笑什么?”我说“那还不是因为每天都能看见你们啊。”
“拉倒吧,肯定是因为王安然了,你小子抠门样儿也不晓得给哥们弄点糖吃吃。”说完他俩一起跳在了我身上,非让我请吃糖。
“没有没有。”我赶紧求饶,“等真成了,那还能少得了你俩的糖吃,不但有糖吃,还有酒喝”。
可能平静的生活或许太无聊了,需要泛起些涟漪才会觉得更精彩。
梁飞的出现确实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虽然最后我俩的竞争是以我的胜利告终,但是依然不可否认他差点撕烂了我的生活,让我抱憾终生,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也确实让我在成长的道路上迈了一大步,坚定而果断。
他是标准的学渣,俗称二流子,一头黄毛,手臂带有纹身。
听说是因为打架从另一个学校开除了,后来托关系转校过来的,理论上来说老师都不愿意招惹这样的学生,更不要说我们这些相对来说还算本分的学生了。本来我和他是没有交集,也不想和他在某种程度上有任何牵连。
我俩的纠葛从他对安然的骚扰开始,起初我总见他有意无意的去和安然搭话,并没有在意,他也到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也就没放在心上。这些事情也并不妨碍我和安然正常的交往,时间久了我对他没什么,他看我的眼神倒是不对了,像是对我的一种警告和挑衅。
直到有一次,在楼梯间,我拎着刚接好的热水回到班级,在走廊里,梁飞拿着篮球,从后面不偏不倚砸在了我的水壶上,水壶当场就给爆了,我刚想起火,转身看他过来捡球对着我来了一句冷冷的“不好意思啊。”还没等我说话,他竟然捡着球走了,让我弄得一肚子火。
后来我给张江和杨旭说了这个事儿,他们俩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心态:“算了,招惹他干嘛,一个水壶而已,自认倒霉吧。”
“我看他眼神不对,像是故意的。”
“还是算了,梁飞是副校长的外甥,别惹这个麻烦了。”怕我不甘心,他们又补充了一句。
我无话可说。
从餐厅出来,安然要去水房接水,我就在餐厅门口等她,等了一会儿我看她还没来,就过去找她。
我竟然发现,梁飞竟然在拦住她和她在说些什么,甚至还有拉扯行为。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这是干啥嘞?”我***把安然拽过来,挡在身后。
“你这是又干啥嘞?”说着伸出手想把安然给拉回去,被我用手给挡了回来。
“你别在这动手动脚的,冲着女生动手动脚,算什么本事。”
“那你的意思是咱俩单独聊聊?”他一脸不屑。
“可以啊,我奉陪。”
“行,你小子有种,晚上十点,老操场,我等你。”并用手指着我的头,又强调了一遍:“我等你。”
然后恶狠狠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