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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高考“最后一战”

从那以后,梁飞不再骚扰王安然,我们也不再起冲突,有时候见了面,还会相似一笑。

距离高考还有一百天,全校举行誓师大会,校领导以及优秀学生代表在上宣誓台上慷慨激昂:

激情澎湃,高考不败,斗志昂扬,属我最强

不苦不累,高三无味,不拼不搏,等于白活。

为全校高三学子鼓气加油猛灌鸡汤,我们在下面热血沸腾,斗志昂扬,别说是拿下高考,这气势,我们能拿下台湾。

誓师大会上,王安然问我以后考上大学想学什么,我说我想学医,救死扶伤,她说她想学师范,回来当老师,教书育人。

那你的承诺可得算数啊,她说嗯。

2011年6月25号,河南高考分数发布,我在第一时间查到了自己的分数,高考成绩596分,这是从来没有考出过的成绩,让我有些不敢相信,当年的一本线在582,我欣喜若狂,立即把这个结果并以短信的形式告诉了王安然,她的回复稍微有些冷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恭喜金榜题名,让我有点意外,知觉上告诉我她考的应该不是很好,于是我问她考的怎么样,她说考的一般,过了二本线,没有冲上一本。

自始至终她也没有告诉我高考考了多少分,我也不好多问,我估计应该在570几左右,那也好,二本院校基本上可以随便选了,我安慰她,毕竟这也是我们寒窗十年的结果,对于河南的百万考生中的百分之六十来说,本科线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了,高二时期的我还在本科线上下徘徊,以触碰本科线为目标,到了高三的模拟考试,成绩才冲到了二本线上下。

我们约好,填报志愿的时候大家第一志愿都报郑州的大学,以后可以经常见面,相互看望,也可以相互照应。像以前我们畅想的那样,她报了师范专业的学校,我报了临床医学专业的大学,她毕业后当老师教书育人,我毕业后当医生救死扶伤。

后来我因为几分之差,没有达到报考专业分数线然后也没有服从调剂,最终滑档了到了华北水利水电大学,被水利水电工程专业录取,虽然是华水的王牌专业,但是始终不是第一志愿,此生无法与医生结缘让我倍感失落,自此高考的超常发挥带来的惊喜再也掀不起任何的波澜。王安然也没录取到郑州的高校,最终被安阳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录取。

熬过了高考,冲上了本科线,躲过了学校的纪律和班主任的眼镜,没想到硬生生的从地下恋情熬成了异地恋,这个结局简直是有点讽刺,有点狗血、却也无可奈何。

杨旭考的也还不错,算是意料之中,能上个大专,他家里人劝他复读,他不想复读,说没意思,看我和王安然都报了郑州的大学,也和我们一起填报志愿选择了郑州,最终被河南职业技术学院录取。张江成绩一般,没有填报志愿,最终说服家里人投了一家网吧,由他来经营,也算是实现了自己开网吧的宏愿。

高考结束的当天,我们几个人还有安然一起,喝了不少的酒,说起分别大家黯然落泪,几个平日里的混日魔王,分别之际竟然哭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毕竟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随意的见面了。

起初安然是不喝酒的,看我们喝了不少的酒几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她自己也没忍住,彻底释放了自己,像个男生一样诉说着这几年的压抑,她说她最想做而没有做的事情就是像我们一样翻墙出去上网,想在教室里喝酒,想把头发染黄,想把所有的书扔到楼下,想学着男生粗鲁的骂人,但是都没有做,说是这些事情男生可以做,而且做起来很酷,女生就不行,她觉得很不公平,原来高冷的学霸女神人设后面,也隐藏着像我们一样许多的无奈。

安然说做一个乖女生很累,她更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不被任何形式束缚的自由。

我不知道她说的这些是真的假的还是为了和我们融合在一起故意的说辞,王安然还告诉我,很多女生喜欢的对象更倾向于那些酷酷的吊儿郎当的学渣,而并非老实巴交的男生。

她的这些话让我觉得有些陌生,总觉得安然有很多的一面是我没有看到的,但是我已经把我的一面完完全全的展现给了安然,包括为了我们的承诺去和梁飞干架,也包括为了我们的承诺,把自己从三本线杀到一本线,体重瘦了十多斤,分数涨了一百分。

我喜欢安然,就像第一次见到她那样的喜欢,喜欢她的笑,喜欢她温柔的语气和走路轻盈的身姿,我很感激,她能给我机会让我接近她。

趁着安然去卫生间,我给张江和杨旭说,以后我会追上王安然,我们会结婚,到时候你们记得参加我们的婚礼,张江和杨旭说,以前你要是这样说我们肯定不信,但是看现在我们信,我们几个能在一起喝酒,敞开了聊,她肯定不是冲着我俩,那就是冲着你,你们要是结婚了,他们俩第一个来。

喝完酒我们,我们回学校各自收拾自己的书,把它们整理的整整齐齐的,打包搬回宿舍,安然的书是我搬的,我们几个并没有像别的同学那样一撕了之,也没有像那些狂野的同学那样一把火烧了,我们也在为青春告别,只不过选了另外一种方式。

张江和杨旭是想这么做的,我也想,王安然问我们,你们想不想像他们那样把书焚毁潇洒的向青春告别,我们说想,安然说,她不想,这些书是陪伴我们很久的朋友,这是我们青春的痕迹,烧了毁了以后这些都不会再有了,留个纪念不是更好,我们听了她的话,都觉得很有道理。

把书搬回了宿舍,我们也无心睡觉,张江提出,咱们去唱歌吧,他请客,我们都没有异议,安然心情看起来不错,唱了很多她喜欢的歌,我会的歌不多,和安然合唱了一首,两只蝴蝶,单独唱了一首千年等一回还有窗外,这两首歌都是给安然唱的,她也能明白,后来她提议我们又合唱了侃侃的滴答,有些伤感,张江趁机唱起了周杰伦的双截棍,把气氛提升了一个档次,杨旭不喜欢唱歌,睡的呼呼的,但是最终我们把他喊起来唱了一首朋友。

第二天我们分别坐车各自回家,我们的高中生活,就此画上了一个句号,从此无忧无虑的生活和高中的比鸡起得早比狗睡得晚的生活彻底成为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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