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支书那证实到,年王可能是念及夫妻感情,去过一趟老君拗,求过村支书奢望把妻子的尸身埋葬在老君拗一事。至于小西所说;村支书自言自语的话,可能是因为他本人长期在老君拗守墓地,精神状态不好,处于孤独时就用自言自语的吐槽方式,来泄出心中的怨愤。
陈俊的怀疑重点在腊梅弱智哥哥和那条杂交狼犬。学过解剖学的腊梅哥哥,有可能为了妹妹动了杀机。可他是弱智!嘶!难道他的弱智也可以是伪装?
在三人下山之时,陈俊把心里的疑点给小西讲了出来。
一直缄默不语的闷墩,突然冒一句说道:“年王说来,也是罪有应得,犯不着老耽搁时间纠结,我想的话他死得那么诡异,八成就是被恶灵给弄死的。”
闷墩的话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也不能妄断是人们心中隐晦的迷信说法,他的话也恰恰点到,存放在小西和俊心里的那抹隐忧,发生的一切的确太过诡异。
闷墩接着又告诉陈俊一件事,那就是发现丢失手术刀时,也是年菊和丈夫一起来医院,询问什么鉴定书的事情。只因为事个人隐私,况且他们是县医院检查的,青龙镇医院拒绝回答他们的咨询,随后年菊才把丈夫安顿好,急赶县医院去的。
无独有偶,就在陈俊从老朋友口里得知腊梅哥哥的确切情况后。警方也从别的渠道,打探来腊梅家的许多事情。
陈俊和小西以陪同警方人员的名义来到腊梅的娘家。一栋三开间的小青瓦房,家里各种实用家电齐备,看得出他们家条件还不错。他们没有看见张腾,是腊梅的父母和年菊接待他们的。一杯浓幽的冬桑叶茶,一张张饱经沧桑的面庞,还有俩不韵世事的孩子。都纳入他们的眼底,俊有听见偶尔从什么地方传来,含含糊糊的叫嚷声。
叫嚷声音是关在卧室里,腊梅哥哥张腾发出的,他父母说,儿子又犯病了,把他关起来就是为了安全,怕他给家里惹事。
张腾;名曰腾;其实就是家里希望他长大之后,飞黄腾达的涵义。
张腾人长得很秀气,学业也在班上比较突出,颇得老师和校方的好评。他的奖状贴满整堵墙壁,学校举办的各种奖项榜上,都有他的名字。
也因为此卓越的超凡成绩,学校里有一位样貌出众的女生,撇开众多追求者,而毅然决然出现在张腾面前。
张腾做什么都好,唯一遗憾的是,他惧怕和异性接触。除了自己家里的母亲和妹妹,他见了别的女生就会脸红。在答辩论坛,他好一张麻溜的嘴,巧舌如簧,无人能比,无人能及。可是他一见女生,一紧张就变成结巴了。
此女生欣赏的就是张腾这一点,他不是传说中的油头小生,也不是那种吃软饭的小白脸,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老实人。
张腾在这位倾慕者的帮助下刻服了许多尬尴和困境,最终两人走到一起。接下来的大学三年,他就和此女生耳鬓厮磨三年。但是他们俩无论怎么亲密,都未曾进入男女欢爱的禁地,他有他的信条,要把最珍贵的东西留在,最有价值的时刻和爱人一起分享。
张腾不会甜言蜜语,却有一颗诚挚的心。他没有赤裸裸的承诺,却暗自在心里默许她的未来。当两人独处一室时,此女生浑身貌似有一种无穷的魔力,在诱惑他。他屡次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想独占……他深知自己一旦爱上了,就会成瘾,愈陷愈深,再也戒不掉。
可是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此女生,忽然面色阴沉,告知他一个晴天霹雳的大事。那就是她要出国深造,可能他们俩也就此分手,再也不会见面。
在毕业典礼之后,此女生和他那有钱人的父母,连正眼也没有瞧张腾一秒钟,就坐进他们家的车子,扬长而去。
张腾的心也随着那辆豪华车子离去,他怅然若失,形影孤伶的回到家里。倒在床上一睡就是大半月,吃饭母亲送进卧室,偶尔出一下房间门,也只是去卫生间一趟。
家里农活多,没有谁去顾及张腾心理究竟出了什么问题,都以为他是在休息。想那读书也是劳心费神的事,这好不容易停顿下来,也应该休整休整。
可有一天,腊梅进哥哥的卧室嗅闻到一股刺鼻的尿臊味,还有一股难闻的大便臭味,才知道张腾吃喝拉撒都在卧室完成,床单、地面、都是他留下的脏污痕迹。
张家院子唯一的大学生疯了,这消息无疑就像一枚重型炸弹,把不大的村落,炸开了一个无法填补的坑。
腊梅父亲心疼,母亲伤心。全家人都想办法,把张腾送去医院救治。谁也不知道他是心理出了问题,他回家也没有把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告知家人,就那么默默承受着那无与伦比的伤痛。
经过一系列治疗,张腾情况好转,除了没有多余的言语之外,大小便和个人卫生还是懂得自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张家大学生变成弱智的消息不胫而走。
谁愿意把自己的闺女嫁给弱智?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张腾成为父母最为头疼的心病。妹妹腊梅长大成人,一直辍学在家的她,勤劳持家。
父母也打算把腊梅招赘在家的,可这丫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死活不答应相亲。直到有一天,年家有人来说换亲一事。父母心中一喜,他们原本已经对儿子张腾失去了信心,没想到他还有机会成家,这不是上天不绝他们张家的香火吗?
腊梅出嫁,张腾结亲。从表面来看,两家都皆大欢喜,可谁知道腊梅和哥哥心中的苦。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腊梅和张腾都是孝顺孩子。看见苦心操劳的父母,两鬓斑白,岂有不答应这门亲事的道理。
更何况张腾的情况,时而稳定时而糊涂。稳定的侍候他会抱住孩子四处走动,还给孩子说说话什么的。糊涂的时候就一个人到处游荡,看见女的就必须上前去瞧一眼,是不是他心目中的那位女神。更可怕的是,在他糊涂时,他还把年幼的孩子抱起,丢到河里去,口里嚷嚷道:“去吃鱼,去捉鱼。”吓得父母和年菊,都不敢把孩子让他抱。
陈俊和小西在听完张腾父母的讲述之后,陷入沉思。
稍倾,陈俊捻掉烟卷上一截烟灰,继续问道:“腊梅跟哥哥的感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