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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生与死

刘静把莉莉递给她的食物,摆放在段红英的床头。看见食物的她,眼放异彩。伸手就把已经插好吸管的牛奶稳稳拿在手里,狠命的吮吸着。

刘静在旁边,看着段红英的这一副狼吞虎咽的吃相,心中猛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在她的记忆里,外婆在要走之前,也是有这样子的神态。

刘静记得那一晚,昏睡半月的外婆突然神清气爽。直起脖子喊饿,并且蛮不讲理的要求孙女静儿陪她睡觉。

刘静记得当时妈妈很生气,硬是不答应自己母亲的要求,让女儿陪伴在母亲的床上。可是母亲却一直不让步,一再的坚持。

不懂事的刘静跟外婆的感情甚是深厚,看外婆醒来,就巴巴的想和外婆唠嗑几句,也想让外婆给讲鬼故事。

小小女孩刘静,不管不顾真的就紧挨着外婆睡觉,并且让外婆讲乡村的鬼故事。此时的外婆有点中气不足,但还是鼓起劲,嘶哑着声音说道:“乖女女,这世界的鬼千奇百怪,只有一种鬼最可怕,那就是不要脸的鬼。”

那一晚刘静睡得很香,在梦境里,外婆那双温暖的大手,牵着她到充满香味,开满野菊花的地方。有好多好多的蝴蝶翩翩起舞,她融入进蝴蝶之中,霎时不见了外婆。‘外婆……’就在她从梦境哭醒过来,喉咙发出抽噎之声时,就被爸爸一把搂抱下床,她回头瞥了一眼外婆,发现外婆睡得好香。可是让她很奇怪的是,爸妈还有舅舅他们都哭了,究竟为什么会哭,后来是妈妈告诉她,外婆走了,外婆走的时候还牵着她的手。

在重症监护室的叶辰,手腕兜砸着医疗器械探测仪,床头柜上心中脉搏等探测仪,发出滴滴的鸣叫声。他突然感觉到一阵难以忍受的心痛,轻声的**着,难受的侧动身子。试图想减缓一下,心中婉如被猫爪子挠扰似的,牵扯出的这种疼痛。

值班室的护士看见重症监护室有呼叫铃闪烁,就赶紧的跑来查看。当护士穿戴好,防护服进入监护室时,叶辰胸口的疼痛感瞬间消失。漂亮的女护士,戳了一下这个调皮男孩的额头,叮嘱他好好睡一觉,别捣乱。

叶辰冤啊!什么时候捣乱了,可是他又转念一想,奇了怪。刚才胸口明明是痛来着,这会怎么不痛了?

叶辰真心的不知道,造成这种疼痛的原因是来自母亲,母亲段红英心中维系着,对他的牵挂。所以在母亲垂危之时,他就有这种感应的疼痛。

段红英吞咽完放置在床头柜的食物,一丝不舍的眸光,缓慢游弋在她生活了几年的家,之后对刘静摆摆手,表示她想休息一下。

刘静退出熄灭电灯,到楼下和莉莉做伴。

陈俊和小西一无所获回转来,两人在外面买来速食品,由莉莉弄弄好,草草的吃罢饭,各自找位置坐下。

吃饱喝足,小西的牢骚话就出来了,无非就是说段红英表姐怎么样怎么样的。

陈俊心事重重,没有闲心对谁评头论足,手里的电话拨通了一圈,依然没有小婉的消息。

莉莉心不在焉的拿着遥控板,视线倾注在屏幕上,耳畔传来小西的抱怨声。心思却留在小婉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离开她的这件事上,眼角不时的瞥一下神情极具冷峻的陈俊。

陈俊给人的感觉就是严峻,那种无法遮掩的威慑之气质,真心的给人一种压抑崇敬之感,让人不知不觉就对他产生畏惧。小婉喜欢他的成熟干练,也许更欣赏他的这种霸气。

刘静观察到丈夫神情不对,也知道他在担心小婉。

“俊,要不咱报警?”

陈俊看着妻子,苦笑一下握住她有些凉意的手,出口问道;“冷吗?”却故意避而不谈小婉的事情,深邃的眼眸里却隐藏着无限忧思。

“俊,你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刘静轻轻抽出被对方握住的手,超自然的口吻,再次强调自己刚才问出的问题道。

陈俊略显有些烦躁的口吻道;“听见了,不能报警吧!再说了,小婉又不是小孩子,她应该有自己的主见和生活,说不定去投靠同学或者是好朋友了吧!咱们就这样无凭无据的报警,对警察怎么说?”

陈俊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小婉毕竟是年满十八周岁的半大孩子了,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可能跟他们在一起,有压力和代沟吧!所以才会导致她离开莉莉,独自走人。

客厅里四人都好一阵沉默,楼上死一般寂静,没有半点响声。越是这样的安静,就越是爱胡思乱想,一种密密匝匝的阴森之感,充塞在每一个人的思维空间里。他们都知道,楼上的段红英此刻就在死亡边缘徘徊。

有老一辈说,一个人在生的时候,也需要好大的力气才能从母体里分娩出来,所以在生下来之后就哇哇大哭,以此来哭诉自己来到人世间的不易。但是一个人临终至死,也要用好大的力气才能,咽下最后一口气,而走了之后的身体,均是满身粘手的汗水。还有的把屎尿什么的拉在裤子里,才会咽下那口幽幽之气。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电视频道今晚的节目居然是恐怖片,片名‘死亡时速’。画面播放出一幕幕,刺激感官的恐怖画面,也恰到好处的混淆了现实里的视听感觉。

电视屏幕随着故事情节变换着光线,忽明忽暗,令人无比的惊惧。莉莉是紧紧挽住小西,紧张得一颗心就那么,不间断的蹦跳着,挽住的胳膊是断然不敢松开一下。

闪动变换的电视屏幕光束,映照到坐在沙发他们的面庞上,再把他们的身影影投在墙壁上,鬼魅般的身影颤巍巍的抖动着,加上此时的诡异氛围,越发衬托得跟生化危机里的活死人那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神态似的,令人遐想出各种鬼怪出来。

四人都僵直身子,连动一下手,拿茶几上的水杯,都觉得要鼓起好大的勇气,才能勾到手。陈俊真的想关闭电视,这种时候看鬼片,无疑是没事找事。给每一个人都增加无止境的恐惧感,吓得都卷缩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算什么事?

刘静打破死寂般的氛围,突然冒句话道:“你们有听见楼上什么响动没有?”

楼上!!!!!,提到楼上,每一个人的脑海里,立马就映现出段红英惨白。极力跟死神抗争,垂死挣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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