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极北之地。
燕国遗址。
隐剑门。
“不行,我不同意,我隐剑门自建宗以来,避世不出,从不干涉世俗之事,怎会为你开先例?”
大殿当中,座位的摆放极其讲究,井然有序。坐在首座上的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他正在对低头跪在殿中央的年轻人怒吼。
两边座位上的人看到门主如此生气,都纷纷开口劝解,
“门主,消消气,若飞还年轻,不懂事。”
“是啊,若飞这孩子还小,您消消气。”
“若飞,快给门主道歉!”
若长阳听到几个师弟、师妹开口,脸上的怒容逐渐褪去,坐在那等着孙子若飞的悔改。
跪在殿中的若飞并未起身,而是抬起了头,眼睛直视若长阳说道,
“门主,当年父亲的死讯传来时,我就决定了要继承父亲的遗志,父亲想做的事,我来做。”
若长阳看着一脸固执的若飞,心中升起一股无名孽火,
“孽障,别提那个背叛隐剑门的畜生。王朝更迭,江山易主,本是常态,与我隐剑门何关?若不是那个畜生出山帮燕国对抗北夏,惹怒了夏皇,我又怎会把门中的名剑全都送出去,那可是隐剑门的先贤所留,我是罪人啊……”
若飞身体颤抖,猛的起身,
“爷爷!我们练剑的意义是什么?不就是像父亲一样为了保护那些弱者,不让他们受欺负吗?父亲当年出去,不就是不忍看到燕国百姓继续遭受战乱之苦吗?难道我们…”
“够了,别再提那个不孝子,老夫说不行就是不行。来人,将这个孽障送到后山,看管起来,不能让他出隐剑门半步。”
这次,看着盛怒的门主,两旁只是摇摇头,再无人开口。
大殿进来几个背剑的黑衣,朝着若飞走去。
“得罪了,少…”
为首的黑衣人边说边向若飞的肩膀伸出手,但是当他的手还未触碰到若飞,就被一股气弹了出去。
座位上的人全都震惊的站了起来,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看向若飞,不,准确的是看向了若飞背后的那把剑,刚才那股气正是那把剑发出的。
长剑自动护主,这是剑意,也只有修炼到剑意,才能做到如此。剑意就是剑有了意识,只有持剑人把气和势结合起来,同时心境无缺,这样,剑才能有意。
听起来不难,可实际上做到的人确实万里挑一,这不仅需要天赋和时间,更重要的是与剑的共鸣。更何况,若飞如今才二十出头,这是天生的剑客。
座首的若长阳眼中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你也要反吗?像那个畜生一样背叛隐剑门?”
“爷爷,我只想用手中的剑抚尽天下不平,只是想……”
“天下不平何其多,谁能做到无愧,就凭你,远远不够。”
“那就加上我手中的剑,为自己,为父亲,走一走这江湖。”
若长阳看着一脸朝气的若飞,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那日离去的若云。
“你会后悔的。”
“父亲,剑会折吗?”
剑直不折。
若长阳眼中带着一丝释然,长叹一声,
“罢了,罢了,去吧。”
这一日,隐剑门少门主若飞,白衣飘飘,持剑出山,入世。
身边还跟着一个像是剑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