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嗯。”
“你不该来的。”
“嗯。”
“你来晚了。”
“嗯。”
曲沃城内尸骨遍地，姬无道静静的站在城门口，看着眼前的师弟，大秦的小皇子秦天行。
姬无道一袭血衣随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天地都在为他从地狱里征战归来欢呼。
良久的平静，很久，很平静，风中只有沙沙的声音。
“我知道你会来。”
我知道你会来，也知道你来是要做什么，所以我撤走了北夏铁骑，所以我一人站在这等你，无所谓你要做什么，我就在这。
姬无道率先打破沉默，再次延续先前的话。
“师傅呢？”
秦天行并未回应姬无道，而是向他反问道。
姬无道好像没听到秦天行的话，低头自顾自地在那继续道，
“你不该来的，你和师妹在大秦好好生活……”
“师傅呢？”
秦天行打断眼前这位，他曾经的师兄，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只不过，这次秦天行是吼着向姬无道喊出来的。
姬无道缓缓抬头，看着面目狰狞的师弟，脸色平静，
“你和师妹在大秦生活，大秦是个好地方，嗯，等以后……”
“我在问你，我师傅呢？”
秦天行猛的冲到姬无道身前，一拳砸向他的胸口。
就在拳口离姬无道只剩一寸之时，姬无道歪了歪头，
“死了。”
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位陌生人的生死。
秦天行手臂垂下，身体颤抖，眼睛瞬间红了起来，死死盯着他面前的姬无道，一字一句地说道，
“王八蛋。”
“他也是你师傅！”
姬无道眼睛里露出一丝悲伤，
我知道他是我师傅，把我从小养到大的师傅，把一身剑术悉数传给我的师傅，教我为人道理的师傅，陪伴我最长的师傅。
但是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我仍然会带着北夏铁骑来到这片土地，灭晋，谁挡杀谁，即使他是我师傅。
我姬无道，会带着北夏铁骑征战再征战，终有一天，天下之土，皆属北夏，有人处就有黑龙旗立，有我北夏铁骑驻守。
悲伤褪去，姬无道眼中多了一份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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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继续讲啊，之后呢，我叔和那夏皇打起来了吗？”
一身市井麻衫的年轻男子朝着旁边牵马的老头问道。
老头相比身旁的年强人，更加衣衫褴褛，满脸胡茬，听到少爷的话，只是嘿嘿的笑了笑。
“笑个屁啊，你说我叔那一身病，是不是就在那时候留下的。每次问他，都一脸凶样，凶谁呢，输就输呗，又不是多丢脸的事儿。再说，姬无道是谁，人家可是武道大宗师，可是带着北夏铁骑灭了四国的北夏皇帝。”
“大宗师哎，四国哎，老黄，你说说，怎么就有如此优秀的人嘞。”
名叫老黄的老头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会年轻人的絮叨。
不过有一点，老黄承认，姬无道确实败了自家王爷，但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他只用了一招，一招就与王爷分了胜负。
身为晋国剑圣的徒弟，姬无道的剑术在当世鲜有人敌。
而且有一句话，老黄没敢讲出来，他是理解姬无道弑师的，他知道姬无道真正想要做什么，他觉得姬无道这样做很对。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何必在意世上俗人的看法？
管不住，那便做好自己。
老黄知道其实自己就算说了心中所想，少爷也不会怪罪自己。
但少爷怪不怪罪与自己说不说，是两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