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在张乾的半推半就中,夹起一块看了看说,“京都人不吃辣椒,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张乾却说,“难道你的印象里,辣椒只是一个样子吗?”说完夹起一块,吃了起来说,“是菠菜口味的?”
阿玉问,“谁的主意?”
孟孟指了指张乾,张乾灿然一笑,说,“阿远做的,他们家也有不吃辣椒的习俗,说是天干气燥,满嘴起泡?”
陈沉呵呵一乐,举杯向朱文远表示感谢,他问,“那头猪呢?”
“还有一道大菜呢,且得等会呢?”张乾话音刚落,就听方芳喊到,“大菜来咯,陈沉师傅你的猪头徒弟专门为你做的?”方芳笑颜如花,看着朱文远满脸的幸福。
“快坐?”孟孟拉着他们坐下。
“大家快尝尝,阿远做了好久呢?”方芳给朱文远倒着茶说。
兰漠雪一脸的羡慕的说,“呦呦呦,这才多大一会啊,连称呼都改了,阿远辛苦你了?”学着方芳的嗓音,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一顿饭吃的神清气爽,百味回甘。
几人约好了去地下室打台球,刚准备开场,班长就打电话说,“明天是军训最后一天,大家再坚持一下?”
孟孟点头说好,明天一定准时到。
朱文远不喜欢打台球,就和兰漠雪她们来了一场上官家的豪宅之旅。
方芳摸着整套精致的实木家具说,“以后有了自己的家,也来这么一套,多气派啊?”
孟孟符合说,“你说的对,我们努力挣钱,攒钱买房子,大用太大,能遮风挡雨就行?”
朱文远看着柜子里的摆设说,“你俩这梦想挺现实的吗,我第一个支持?”
兰漠雪拍了他一掌说,“怎么个支持法,说说看?”
朱文远瞧着那个青花瓷瓶说,“以后工资上交,私房钱上交,连我也上交,你们看行不?”
方芳笑了一声,摸着光滑的玉石器说,“那不行,我妈还不同意呢?”
“那你同意不同意呢?”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几人回头一看,是陈沉。
兰漠雪放下手里的玉笛,走过去说,“你们不是去打球了吗?”
陈沉眉头一挑说,“太无聊,还不如陪你们聊天自在呢?”
一个人影闪过,兰漠雪走出门去,一看是阿玉。他的脸色很凝重,神情充满了忧虑。张乾确实完全相反的表情,以前他总是抱怨阿玉做事太谨慎,太认真,无形之中会给自己增添不小的压力。
生活中有很多事可以做,每天按照计划完成任务,就很不错了,没必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太松太紧都会让自己失去很多幸福。
张乾很欣赏陈沉的生活方式,他一向主张:顺应心意,见好就收。
张乾也试着放慢自己的生活速度,把更多的时间省出来,陪孟孟谈情说爱。
大家聊了一会儿,陈沉看着时间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方芳收拾好自己的包包,拉着朱文远站了起来说,“我们学校见!”
孟孟拉着张乾走出门去,几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上官家。
在回学校的路上,孟孟问,“明天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张乾帮她打开车门说,“师傅,多少钱?”
张乾扫码付款后,向司机师傅说了句谢谢,陈沉难得正经的说,“下次还坐你的车,记得随叫随到啊?”
几人走回校园,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方芳嗅着空气里的香气说,“月季花开了,接着是桂花,等到腊梅开花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朱文远感伤不已说,“自从住校起,我一次都没有回家过年,每年寒假,我就会去各家餐馆打工,闲着无聊的时候就会把挣到的钱存起来,每天看着手机里变化的数字,心里踏实不少!”
陈沉说,“靠自己挣钱花着也舒坦?”他指了指旁边的自动贩卖机,抬头看了看火辣的天气。朱文远没明白他的意思,就看着张乾,张乾说,“我知道你的口味,等着吧?”
张乾走了过去,扫码等了一会儿。孟孟拉着方芳坐在长椅上,方芳盯着那朵喇叭花,一动不动的。陈沉在朱文远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朱文远嘿嘿一笑说,“看我的?”
他趁方芳低头的片刻,伸手摘下了那朵喇叭花,藏在身后,等她回头看时说,“我……我喜欢你,花花送给你?”朱文远脸红的像个苹果,羞涩的看着方芳。
方芳笑着接过说,“谢谢,我也是!”说完低着头,看着手里花。
张乾把水递给陈沉说,“最近感觉怎么样,当一个普通人也不错吧?”
陈沉表情古怪的问,“这该不会是你的主意吧?”
“没错,就是我!”张乾大方的承认说。
陈沉惊愕的看着他,琢磨着他的用意,总结说,“你在报复我,就因为我和林安安在一起?”
张乾帮孟孟拧开瓶盖,把饮料交给她说,“准确的说是在报复林安安,毕竟她把我折磨的太惨了,兄弟体谅一下哥的苦衷?”
陈沉大笑几声,感叹他又当了一回替罪羊。难怪孟孟说,林安安迟早会把他拉下水,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们被林安安折磨的太惨了。
夕阳打在他们的脸上,像是涂抹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在这个充满活力与朝气的校园里,见证过多少青春的爱情故事,在最美的年华里,相遇最适合的人,他们彼此相爱,彼此珍惜,为彼此的青春画上一个美满的印迹。多年后,在回想起那段幸福的时光,心里依旧荡漾着涟漪。
青春里有多少幻想,就会有多少留恋,每一段旅程,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如意,但那不重要,我们要学会享受此刻的知足。
林安安得到消息说,陈沉回到了学校,她领着一大帮男生女生,乌泱泱的堵在他们回宿舍的必经之路。
刘艺馨问,“他真的会来?”
林安安肯定的说,“这次消息不会出错的,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呢?”
刘艺馨不在追问,安抚大家焦躁的情绪。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快看,是陈沉,这小子真的来了?”几个身高马大的男孩向陈沉走了过去。
“喂,小子,你就是陈沉?”那个长相魁梧的男孩,挡在陈沉面前说。
张乾发挥他的聪明才智说,“同学,哪个学校的,交个朋友吧?”
“滚开,我们只找陈沉单挑?”说话的这个男孩皮肤黝黑,嗓音粗狂,有点李逵的霸道样儿。
孟孟拉开张乾说,“大家都是同学,有事好商量吗?”
“商量个屁,老子不和女人说话?”那个魁梧的男孩说,指着孟孟让她哪凉快哪呆着去。
张乾把她拉到身后说,“兄弟,别和女人计较,咱爷们儿之间的事情,好说?”
“算你识相?”男孩冷哼一声,鄙夷的看着陈沉。
陈沉不想和他争辩,他这种人一看就是个武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双方过招不把他打的落花流水,满地找牙,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可没拿闲工夫,抓紧时间完成他的计划要紧。
陈沉撇开众人,独自离开了,大家一脸蒙圈的看着对方。
刘艺馨问,“陈沉怎么走了?”
林安安也捉摸不透他,就说,“我也不知道,按常理来说,陈沉应该接招才对呀,他搞什么啊?”
那两个男孩回头看着林安安,林安安也是一头雾水,她原本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的,这个陈沉从不按常理出牌,打乱了她原本设计好的计划。
林安安急中生智,她追过去喊着陈沉说,“陈沉啊,你要去哪呢?”
陈沉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像触电一般,哆嗦一阵倒地不起。吓得林安安大呼小叫的说,“快打120,快救救他?”
张乾也是一头雾水,他跑过去正要打电话,陈沉拉着他的手说,“我想回宿舍,我想念我的床?”
林安安向那两个男生招了招手,那个长的像李逵的男生走了过去说,“啥事啊?”
林安安恳求他说,“背他回宿舍吧,我出钱?”
“哼!”男孩鄙夷了一声,回头喊了一句,“队长,像是中暑了?”,背起陈沉走了过去。陈沉眯着眼睛,趴在他的肩膀上,有气无力的哼哼唧唧。
队长极其厌恶像他这样的男人,要不是看在和林安安是校友的份上,他才不会和一个奶娃娃比赛?
队长说,“我听校花说,你球打的不错,明天比一场?”
…………一阵沉默。
队长也不是急性子的人,接着解释说,“我是隔壁体校的,早就听说你们几位的大名,你们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林安安借机插话说,“明天正好军训结束,大家也有时间运动一下吗?”
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句,“敢不敢,给句痛快话?”
一群男男女女说着向他们走了过来,嘴里不干不净的说啰嗦着什么。
朱文远想要和他们理论一番,被方芳捂着嘴巴,拉倒了一边。孟孟提醒张乾说,“陈沉明显不想比,别打乱他的计划?”
张乾握紧的拳头,才慢慢放松下来。
“我没那个闲工夫?”上官看够了好戏,向他们走过来说。
“老大是上官颜玉,在他的地盘闹事,不太好吧?”眼镜男提醒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