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离开家,去过一个人的生活了,这么多年被老妈严加管教,我都快丧失自理能力了。自由是那么的吸引我,云城A大我来了!
陈沉发了一条微博后,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箱。
陈妈推门进来说,“儿子要帮忙吗?”
陈沉一愣,看着手里的衣服说,“帮我做什么,不就是收拾几件衣服,几双鞋子吗,我能搞定,您有空多关心关心您的小儿子吧?”陈沉把昨天叠好的衣服放进黑色的行李箱里。
陈妈看着整整齐齐的衣服,鞋子,游戏装备心里一阵感伤,她的宝贝儿子长大了,要离开她的怀抱了,这小兔崽子一点都不伤心,她气愤的坐在床边开始数落起来,“那畜生能跟你比吗,他那狗样能给妈养老吗?”
陈沉拉好行李箱的拉链,说“您可以教它吗,您看您把我教的多好,您这经验丰富着呢,对您来说就不算个事?”接着把笔记本塞进背包里,又塞了几个面包,几包口香糖。
陈妈撒泼一般的拉着他的手说,“那我在家想你了怎么办?你这一去还能回来吗?”陈妈说着掩着脸哭了起来,儿子读的这个大学,她压根就不同意,离家又远,娘俩见一面多不方便啊。自家门口那么多好大学,这小子愣是不去,这不摆明了跟她叫板吗?这个儿子看来是被她宠坏了,连老娘都不要了……
陈沉嘿嘿一笑,拿起桌子上的照片说,“我在这呢,您有话和他聊吧?”他心想,我妈可是天生的狡猾猎人,把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我要是在不逃,她非得逼着我结婚不可,还给我定了什么娃娃亲,那个洛芊芊可是我的克星,我从小就怕她,我可不想娶她……陈沉想到这里,搓了几下脸,提着行李下了楼。
“等一下?”陈妈吸了吸鼻子,拥抱着自己的儿子,悄悄的告诉他,“银行卡……收好,有事跟妈说?”
陈沉笑着和她挥手告别,他昨夜反复想了很多次,但是这种离别的场面是他没有经历过的,所以他想象的太肤浅了。他没有想到那个平日里总是欺负自己的老妈,总是百般借口刁难自己的老妈,竟然那么可爱,他鼻子酸酸的,流了一大把眼泪,临下车和司机王叔说,“回去告诉我妈,我想她了,让她照顾好自己?”
王叔诧异的看着他,身子瑟缩一下才反应过来说,“好的少爷,其实太太对你真的不错,就是……你太不听话了?”王叔唉声叹气的开着车离开了。
留下陈沉在八月的风里暗自感叹人生……
由于是学生报道的高峰期,校门口聚集了很多同学,陈沉为了庆祝自己的大学生活,在门口拿着喇叭大声喊道,“同学们好,我是陈沉,我即将成为A大的第一任花哥……”
“瞎喊什么玩意,谁让你动我东西的?”保安大叔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叫骂起来。
“这是您的,谢谢我用完了!”把喇叭往桌子上一放,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哪来的野小子,敢这么嚣张!”和其他同事调侃几句。
正当陈沉沉浸在自由的快感中的时候,被身后一个胖胖的大男孩,慌慌张张的撞了一下,又急匆匆的看了他一眼离开了。
“嗨你站住,有点礼貌没有?”他快步追上那个男孩,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身后一声炸响。
“哟是四眼妹啊,巧啊?”那个女生的个头很高,陈沉和她平视相对,他仔细的打量这那个女孩,觉得她一点特色都没有,摇头苦笑说,“这名字这么扎耳朵呢,旧相识啊?”
“呸,你才旧相识呢,臭不要脸的色狼?”女孩劈头盖脸的数落他一顿,雨点儿般的拳头捶在胖子身上。
“有事说事,干嘛动手啊……”那个女孩猛地一推,陈沉向后倒去,眼看着就要跌进一个男生的怀抱里,女孩杀猪一般的喊叫说,“臭流氓,不要脸?”说完跑开了。
三个人一头雾水的看着那个女孩远去的背影……
胖子拉起陈沉,介绍说,“我叫张乾,是个学霸,你好!”
身后那个憨厚的男孩说,“我叫朱文远,是个会做饭的男生,你们好!”
“我叫陈沉,吃喝玩乐我的强项,你们好同寝室友!”他搂着二人的脖子,走进了他梦想的校园。
张乾的父母是高中老师,从小就严格要求他,他立志成为父母的骄傲,从小学到高中一路成长起来的学霸。或许是他的人生太过顺遂了,所以老天和他开了个玩笑,高考时他以一分之差,败在那个女生的手里,从此后他就改了名字,那个别扭又难听的名字“四眼妹”。
张爸为了安慰他,给他做了不少好吃的,他明白自己的儿子自尊心强,输给一个女孩子心里肯定不舒坦,就约上儿子看电影,打游戏,总算是熬过了那段颓废的日子。说来也怨张母,一分之差能决定什么,孩子考上了是好事,整天愁眉不展唠唠叨叨的,他心里一烦领着儿子,出去旅游了大半个月,直到开学前一天才回来。他帮儿子收拾好东西,开着车送儿子去大学报道。临走时还嘱咐儿子,“同城大学怎么了,离家近我来看你多方便啊,非得跑到京都,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能去那地方吗,别听你妈的,整天唠唠叨叨的?”
张乾笑着和张爸爸告了别,对于父母的矛盾,他从不参与,他觉得爸爸很爱妈妈,妈妈的唠叨也是正常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家人不必那么计较。
朱文远是个偏远山区的孩子,说实话能考上大学真不容易。家里有个牛场,每次他上学他的妈妈都要卖几头牛,花大价钱把他送到好一点的学校读书,这孩子也争气,真的有本事考上了大学。他妈妈高兴,又卖了几头牛,其中有一头是他从小喂养大的,他心里舍不得,又是哭又是闹的,最后爸爸可怜他,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才算保住了这头可怜的小牛,他才安心的来大学报道。
他的家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女人当家做主,负责谈生意做买卖,而男人负责料理家事,管理牲畜。他从小耳濡目染,性格懦弱自卑,亏的他有强大的内心和厚脸皮的性格,否则都不敢相信他是怎么在这吃人的社会里成长起来的。
三人互相了解着彼此,只听哎呦一声,一个女孩捂着脚痛呼一句,“你没长眼睛啊,压到我脚了?”三人停下来一看,是朱文远的特大行李箱,正好压过那个女孩的脚趾头儿,白嫩的脚趾头上还留着深深的压痕。
“对不起,对不起……”朱文远连声道歉……
女孩翻着白眼说,“就会这一句啊?”
朱文远一脸懵的看着陈沉问,“对不起,还有其他的话可以替代吗?”
陈沉耻笑一声,搂着胖子说,“你说呢?”
张乾纳闷的看着那个女孩说,“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家都是同学,你留个电话,然后去医务室看看,药费我们报销?”
女孩一脸的鄙夷,拿手扇着风说,“又来一个不会说话的?”
陈沉诧异的指着她说……
“要不你教我们吧?”朱文远憨厚的挠着头说。
几人瞬间安静下来,尴尬的看着朱文远。
女孩似乎有意为难他,扯着他的衣服想把他拉过来,谁知他的力气大,胳膊一抬女孩就被他带倒在地,扑通一下子摔了个狗啃泥。糟了,这下事情闹大了。
随着女孩的呼救声,周围哗啦一下子围过来很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有交头接耳猜测桃色新闻的,有众说纷纭可怜女孩遭遇的,也有两边倒互相拆台的,总之七嘴八舌的议论此事。就在这时朱文远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上学我妈把牛都卖了,我爸爸攒了一辈子的私房钱都拿了出来,我昨天还去帮人放牛呢,今天就……”
“我又没讹诈你,你哭什么?”女孩揉着腿站了起来,拍拍短裤上的土,伸手去拉一脸委屈的朱文远。介于上次的经验教训,张乾搭了把手,合力把朱文远拉了起来。
女孩笑着说,“像你这么憨厚的男孩子,还真不多见,再见!”拉着粉色的行李箱走向女生宿舍楼。
朱文远喜欢女孩甜甜的笑容,就像他的妈妈一样,温柔又坚强。
一阵摩托车糟耳的声音响起,他们回头一看,一个英姿飒爽的男孩骑着一辆大红色的摩托车,飞驰而去。一个急刹车后,车子歪倒在路边,接着一个女孩惨叫一声,“啊……”
三人跑过去帮忙,合力扶起摩托车,拉起倒在地上的男孩,陈沉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男孩拍了拍衣服上的土,说了声,“谢谢!”
朱文远拉起坐在地上的女孩,问她同样的问题,女孩说,“你这是干吗呀,这是马路,不是你家,骑车能看点人不?”
“那你走路长眼了吗?”男孩争锋相对的怼了一句。
“我长眼了,我还看见你了,我的速度能有它快吗?”女孩红口白牙的辩解说。
“哼,自己没规距,还赖别人?”
陈沉看不过去好心提醒他说,“是你撞了人家,受害者又是个女孩子,说话客气点……”
“爱管闲事,闲的啊?”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吓得张乾捂紧朱文远的嘴巴,朱文远摁着陈沉的肩膀,生怕大家看对方不顺眼,动起手来。本来是助人为乐的好事,再有理说不清多冤啊。
僵局僵持了五分钟后,大家各自散去。
宿舍门口张贴着一则通知:校方规定,新生入住五天后,开始为期一个月的军训,由于近日阴雨天气多,请各位同学及时准备生活日用品,尽快适应大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