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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孩子玩闹 递送纸巾

好心叔叔和阿姨两个人,他们好像是初次相识,又好像是认识了很久。在他们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些感动和包容。这一份爱,是我所看不懂的。

这一份爱,或许就是戒指叔叔和短发大叔那个年代的爱情和婚姻吧!

现如今的婚姻,确实夹杂了一些感情之外的物质思想。

“哎……你起来做啥啊?你不是喜欢吃橘子吗?你还记得我们在上车之前,有一个跳着两筐橘子的商贩吧?我看她也挺不容易的,所以就买了五块钱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真正能够到白头的,又会有多少?我在读书的时候,经常听到的话题,不是这个失恋了,就是那个和她男朋友分手了。

大学生的恋爱,是自由的,也应该是自由的。可是,从我身边的那些列子来看,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地方不太对。

因为玩弄感情的人,太多;不把感情当做一回事的人,太多;经不起考验的人,太多。

“你坐一会儿吧!我带你看一样东西,你看那座山,像不像我们之前去哈尔滨的时候,见过的那座山啊?”

好心叔叔扶着阿姨的双臂,他让阿姨坐在了那张小小的凳子上。

他不忍心让阿姨站着,好心叔叔对阿姨肯定很好,他说话的语气,非常地平和,非常地温柔。

好心叔叔是一个善良的人,他肯定也是一个不会欺负妻子的人。

顺着好心叔叔的指示,阿姨的视线,望向了窗外。

我的视线,也望向了窗外。

我的手里,还拿着阿姨递给我的两只橘子。刚刚从他们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中,我已经知道了一些信息。

我转过头来,把视线放到了坐在床铺上的长发大哥的身上,他把视线从窗外挪了进来,他朝我点了点头。

阿姨和好心叔叔之间的谈话,他应该也听到了。

我朝他转头的意思,他应该也是知道的。

我弯下腰,趁阿姨不注意的时候,我把那两只橘子放进了她的袋子里。

那是一个牛仔口袋。

五块钱的橘子,也就只有五六个。阿姨给我的这个橘子,我不能吃。

我知道,那位长发大哥的心里也不想吃。即使他刚才询问售货员价格的,就是那盒装有四个橘红色的橘子。

一个橘子,让我对长发大哥的那份恐惧渐渐地减少了。

一个橘子,让阿姨的视线投向了窗外。

一个橘子,让好心叔叔和阿姨的脸上有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个橘子,是幸福的。阿姨在拿橘子的时候,她只拿出了三个橘子。

我一个,那位长发大哥一个,还有就是,她和好心叔叔共同拥有一个。

好心叔叔已经剥掉了橘子皮,他把那些橘子一块接着一块地掰开,他给阿姨吃了一瓣,他自己也吃了一瓣。

“是很像啊!你看那山尖,太像了!你是怎么发现的啊?也不喊我一声!还好我来的及时!”

阿姨的嘴里,吃了一瓣又一瓣。只是她的眼角,却不禁地流下了那苦涩的眼泪。

“你看……你看……又来了,不哭……不哭……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他们两口子,终究还是触了景,生了情。

我知道,好心叔叔的心里,也不好过。

我知道,他的心里一直都在坚持着,同时也在等候着。

“我也不想这样的,对不起啊……我……我又在你的面前哭了!我……我就哭一小会儿,就只哭一会儿!你……你不能说我哈!

“我……我就只哭一会儿就可以了!”

是啊!她只想哭一小会儿。

身为人母,这一小会儿,哪里又能够呢?好心叔叔没有回答她,他也没有说她。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阿姨的身旁,他摸着阿姨的肩膀,他的视线,望向了窗外。触景生情,或许在阿姨的心里,除了那份期盼之外,还有一份悔恨吧!

火车行驶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阿姨眼中的那座熟悉的山,已经退到了她和好心叔叔的身后。

他们的生活虽然艰苦,但是至少充实,至少简单,至少充满了善良和爱。

只是在这个时候,我竟帮不上一丁点儿的忙。哪怕是走上去和他们说说话,亦或者是开导开导他们。

我记得,我从来没有和好心叔叔说过话。

车厢里的声音,还是杂乱的,其中声音最大的,还是那两个人。

戒指叔叔和短发叔叔。

有的时候,还会有一两个小孩子在车厢里窜来窜去。

小孩子的年龄,有的应该只有三岁多一点,有的,应该还不到六岁吧!大的带着小的,亦或者是小的带着大的,他们是走道里的王者。

他们所经过的地方,任何人都要给他们让道。无论是那位带着眼镜的年轻书生,还是翘着二郎腿的戒指叔叔和短发叔叔。

即使,他们并不认识那些孩子。

在离孩子不远处的地方,他们的爸妈还在大声地叫喊着:

“狗仔!不要乱跑!你不要到处跑!一会儿摔倒了,你就要哭鼻子了!”

“杨旭!你跑那边去做什么?你赶快给我跑过来!”

孩子和孩子之间,有着属于他们共同的话题,以及玩乐的方式。他们的思想,是纯洁的,也是干净的。他们,也最容易受到伤害。

尤其是那些人贩子给他们带来的伤害。

“老头子,你看那孩子……”

阿姨是什么时候把视线转到车厢里的,我不知道。她被那两个孩子给吸引住了,她的视线,一直都在那两个孩子的身上。

在阿姨的话语里,我好像还听到了一些哭腔的声音。她的眼角,还是湿漉漉的,她的脸上,刚才肯定是被汪洋大海给洗刷了一遍。

我想给她送一包纸过去,但当我正准备爬上铁梯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来到了阿姨的身边。

在他的手里,还抓着四五张洁白色的,没有用过的纸。

“我们在教育孩子方面啊!一定不能惯着他们!一定要让他们在小的时候多吃点苦头!”

或许是我来到了铁梯旁的原因吧!戒指叔叔的声音,又不由自主地跑进了我的耳朵里。他们现在谈论的话题,已经扯到了教育孩子的身上了。

“是啊!你看现在这些孩子,读小学要他妈妈去接,读高中要他妈妈去接,就连读大学也要他妈妈去接!你说这……这像话吗这?”

戒指叔叔这一次没有拍桌子,或许,他已经知道了他在拍桌子的时候,那张弱小的桌子也会疼吧!

听着戒指叔叔的恼骚声,我移到了我刚刚的位置。

我的眼睛,放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给阿姨递上纸巾。

他,留着一头长长的头发。

在他的脸上,还留有很多道伤疤。

他,就是那位长发大哥。

不,我应该尊称他为“长发哥哥”。

他,刚刚还躺在我床号的下铺。

他给阿姨递送纸巾的速度,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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