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煜收到各家送来的嫁装时,竟整得江煜都有些发懵了。
于是他便自请降爵,很是认真的写了份奏章由江剡递给杨广,却是将原来的江洲‘郡公’,降成了江洲‘开国郡公’。
虽说这爵位更底了一级,可这加在前面的‘开国’二字更加刺耳。
但是,目前杨广的圣龙宗才刚开始修建基筑,虽然挑了不少底子不错的弟子,但目前都才开始做基础训练,根本就无法与江洲护法军相比,就更别提与江煜的直属特战队相比了。
不过,其实护法军重甲军团将士所穿的那些铠甲,并不是由钢铁打造,看起来很笨重的样子,像似有四五十斤重,但实际上那是塑胶内衬钢丝的复合材料,重量只有常见重甲的五分之一左右。
当然了,这种复合材料制作的铠甲,也确实比旧式重甲要更强不少。
其中列大的区别在于,能装备旧式五十斤重甲的将士数量有限,而能装备新款十斤重甲的将士数量庞大,甚至可以全军统一配制。
在如此明争暗斗之下,杨广为了寻得一举灭掉江煜的机会,竟然一忍再忍,时间也在煎熬中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611年,江煜住的那个西南角独立偏院之中,两年来嬉笑打闹声不断,无论春夏秋冬无不如是。
这不,今天一大早,院内草坪上又嬉闹了起来,大人小孩混在一起足有二三十之众。
在不绝于耳的欢笑声中,有的捉迷藏;有的踢竹球;有的追逐呼喊;有的成对打兵兵球;还有得围坐在一起笑谈家常。
整得院内鸡鸣犬吠、鹅追鸭飞,若非院子不够大,那西边马厩里两匹灵光绽放的雪白骏马,似乎也想冲出栏来加入其中。
总而言之,住在这里的老少主仆无不欢喜,似乎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过着如蜜般的生活。
然而,这座别院的主人,却有着名满天下的恶名。
“来了,来了,她来了。
少主,她来了,这回是真的来了。”
玩得正欢的少主英俊潇洒、高大强壮,但他正蒙着眼和一群妻妾玩游戏,抓着谁,谁就展示一次才艺。
当他听到少年仆人的急报时,顿时便扯掉乌黑蒙眼巾,而后吹了声指哨,马厩中的一匹骏马便立即扬蹄长嘶,而后急步出栏向西院门走去。
于此同时,那高大强壮而又英俊潇洒的少主快步急奔,随之纵身腾挪,眨眼间便翻身上马。
“小煜哥儿,入夜前必须回来!”
江煜才上马,原本在那陪几个有孕少妇笑谈家常的白发老妇便呼喊了这么一声。
“得嘞。
奶奶,您老一定要玩儿开心才好。”
话声落下,江煜已经出了院门,随之那传令少年与另一个护卫上马紧随其后。
“少主,她是昨天傍晚时分从永通门进的城,目前住在集贤坊的集贤楼。”
“干得好。
小火,赏钱每人八百文。
你们离我远点盯着,本少今天要独闯美人窝。”
江煜一脸兴奋,恨不得马上抱得美人归。
“少主,不可呀。
小的发现她一共带了至少八个护卫,其中四个贴身护卫两男两女,还有四个打扮成普通百姓混在集贤楼周边,或许还有更多藏着的高手。
另外,还有四百多在城外扎营。”
亲卫队小队江小火被吓得心惊胆颤,恨不得现在就将少主拖回家。
“哈哈,这名声越来越响亮,办起事情来也是越来越刺激了呢。
你们快滚远点,别坏了本少的兴致。”
听得目标竟然做了充足的防备,江煜反倒显得更加兴奋了。
“少主,真的太危险了呀。”
“别废话,快滚,否则今后就别跟着本少了。”
此时话声落下,他只是轻轻的摸了一下马鬃,随之坐下宝马便加速狂奔了起来,眨眼间便将江小火和另一个护卫甩到数十丈开外。
“二火哥,你继续尾随少主,我去通知其他兄弟们做好掩护准备。”
话声落下,江小火便引马从右边侧道岔口急奔而去,江二火也只能远远的跟着。
“煜哥,等等我,带上我一起找快活。”
大概半个时辰后,江煜已经出了江县,来到了一片丛林山道之中,却有个胖墩骑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急追而来。
“死胖子,滚远点,别拉低哥的品味档次。”
江煜一脸不奈烦的样子,看向那半墩的眼神都透着股嫌弃之色。
“煜哥,别呀,小弟会很伤心的,今天所有开销小弟全包了如何?”
可是,哪怕真的被嫌弃,那胖墩依然紧追不舍。
“切,哥差那点钱嘛。
滚!”
言语间倒也可见他们之间的感情非同一般,这只是他们的一种交流方式而已。
“要不,小弟给你一个消息,如果不满意,小弟肖熡今天决不打扰你。”
肖熡身高五尺,体形混圆如球,却也精通马术,是个灵活的小胖子,也是江家的附属家族子弟。
“死小胖,你耽误了哥不少时间,如果哥不满意,你不仅要离开,还得陪钱万贯如何? ”
江煜才不想耽误时间听他胡说,要是没有足够的价值,他宁愿不听。
“哈哈,煜哥儿办事就是特立独行,小弟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哪敢浪费您的快乐时光。
据线报所传,不仅定洲郡公之女‘定荧荧’来了洛阳,楚王之女‘楚琉璃’和长安县王之女‘鱼茳儿’都会在今天到洛阳。
如若煜哥抢到定荧荧后被她们两个截胡,那可就没得玩儿了。”
听得这个消息,江煜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连眼神都不再像之前那般火急不耐烦了。
“此事当真?”
“嘿嘿,自然当真。
如若有假,小弟不仅陪钱万贯,还给你刷十年马桶。”
“糟了,这几个小娘们肯定是在设局抓我,否则也不至于让定荧荧作饵引我上钩。”
江煜已经嚣张多年,而且还早就当众说过要在定荧荧设擂比武招亲的时候抓回家当正妻。
“哈哈,煜哥果然有自知之明,小弟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呢,见你从县城里出来,便立即追了上来。
你看,小弟对你多好哇,以后有什么好事儿千万别忘了小弟。”
“哈哈,好说,好说。
就今天这事儿,哥欠你一个人情。
要不,哥先把那楚琉璃抢来给你当媳妇儿?”
只是稍作沉思,江煜便改变了原来的行动计划。
“啊,你知道楚琉璃带了多少人吗?
一千,那可是整整一千大军,而且随行铁甲车驾五十辆,你要如何去抢?
最主要的是,如若你抢夺成功的话,同时也是在打我们江湖舟车坊的脸。
你继承‘江国公’才满三年,都已经都降成‘江洲开国郡公’了,真想被削成平头百姓吗?”
听得江煜要去抢从南方来的楚琉璃,肖熡顿时就不淡定了。
要知道,那可是楚王最宠受的女儿,而且还被皇帝封为‘琉璃公主’,并且已经赐婚十皇子。
“瞧你说的,哥能傻到打自己的脸嘛。
今天算你好运,给你见识一下哥的新手断。
走,带我去迎接琉璃公主。
既然琉璃公主途经江洲地界,本郡公怎么着也得一尽地主之宜。
另外,你小子刚才表现太差、胆子太小,这楚琉璃抢来就不给你了,本郡公得自己留着。”
说话间,他便调转马头,随之向南面急行而去。
“啊,煜哥,你来真的?”
“瞧你说得,哥什么时候没当真了?
对了,今年哥守孝期满,必须把正妻娶回家。
所以,往后你们在外人面前得称我‘主上’,可别再喊‘少主’了哈。
否则的话,喊错一次罚一千贯,喊错三次就直接滚到商队护卫团去。
到了护卫团后,不立十个大功都别想再见我。”
听得江煜这么一席话,肖熡也随之收起玩闹想法,神色逐渐端正严肃起来。
“啊,煜哥,难道这回楚王已经同意你们的婚事?”
以前虽然已经抢过不了,但其中好几个都是事先谈好的,否则他这郡公爵位早就被削没了。
“没有,你也知道咱们家还没打开楚地商路,在那山水遍地、舟车难行的楚地,消息也比较闭塞。
就这情况,那楚琉璃恐怕是真的恨我入骨,此次行动的危险程度还是比较高的。”
“再怎么说,她也应该知道你是郡公,不会下死手的吧?”
“你小子的见识还是太少了,得到外面多走动才是。
像我这样恶名远扬的郡公爷算什么,杀掉或许还能赚一大笔封赏呢。
你可是我的铁哥儿们,千万别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还好我有一百亲卫兄弟,否则早就被人干掉了。”
虽说江煜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活得很嚣张快活,可他却深知潜在的危机随时都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哪怕是江府大院中的自家人,都有不少人想要他的命。
因为他这郡公爵位,按正常规矩来说,是轮不到他来继承的。
可是,江家工商产业太过发达强盛,真可谓是富能敌国,连皇家都为之忌惮。
为了控制江家的发展速度,隋炀帝杨广在江煜的父亲大病将死的时候,便指定由当时刚成年的江煜继承爵位。
这样只要江煜死掉,江家也就没有郡公爵位了。
“煜哥,照你这么说,以后咱们就不用再演了吗?”
肖熡当然也不希望自己的主上一直背着骂名,那样他自己也难免沾着一身臭。
“人生如戏全靠演,本无故事随意编。
既然我们已经演了这么多年,并且快快乐乐的活到了现在,何不一直演到老呢。”
此时江煜已经打定主意,但他的眼睛还在滴溜急转,显然是在想详细计划。
然而,就在他们调头往江县急奔之时,突然周边传来嗖嗖的破空之声,并且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