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首先讲的，自然是为何上次晋级没有唤醒庄老的事情。这个事情不解释清楚，这老家伙余怒未息，肯定是无法原谅自己。
林枫甚至觉得，把暗夜之刃的财富分给方清霜一半的决定，老家伙未必没有报复自己的成分在里面。
“笨蛋！蠢货！笨死了！”庄老听了林枫的解释，气得捶胸顿足，“我靠，见过愚痴的，没见过像你这么愚痴的！臭小子，你气煞老夫了！”
“师父，我当时自保不暇，只想着活下去，别的都顾不上了。”林枫连道。
“他娘的！你这小子！”庄老气得脸皮乱颤，“那时你没有移动之力，老夫有啊！你若是唤醒老夫，老夫把你们从墓穴里挖出来还不轻而易举？还算你小子走运，碰上了张敬忠那厮，不然的话，你真的死在那里，老夫也跟着倒霉了！”
“师父，当时我受伤极重，就算是唤醒你老人家，让你掌控我的身体，恐怕也未必能够离开墓穴。”林枫解释道，“我当时也就只剩下一口气，你来掌控恐怕也无法移动。”
“蠢材！老夫的手段，难道只有操控你身体这一种么？”庄老极为恼火，“当初你偷看叶紫洗澡，差点被她杀了。若非是老夫，你怎么可能逃脱？”
林枫愕然，想想也是，那次庄老出手之后，自己居然直接出现在数十里外的一处山洞之中。当时庄老可没有操控自己的身体，而是靠的他自己的力量。
这种手段……在现在的自己看来，无疑更加强大！
毕竟现在的他也没有办法把一个活人挪移到数十里之外，这简直可以用神乎其技来形容。林枫现在也无法理解，庄老是如何做到的。
显然不借助自己的身体，庄老也有着极为强横的力量。不过能量对他而言极为宝贵，所以他一般不出手罢了。
“师父，是我没考虑周全。当时生死存亡之际，哪里想得了那么多？——当初我可不是偷看叶紫洗澡，你老人家不要冤枉我！”林枫连声道。
“算了，这件事情不要提了，算老夫倒霉！”庄老哼了一声。
林枫见庄老不再追究，干笑一声，继续讲述自己在萧州的经历，以及回到越州之后发生的事情。
庄老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听着。
两人之间依旧是心灵交流，所以依然极为快捷。讲完了自己的种种经历，林枫看着庄老，也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相对于庄老的渊博，林枫自己简直可以说是无知了。所以心中的疑惑，还需要师父来一一解答。
“师父，你和多宝道人常山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叫你小淫虫？”林枫看着师父，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我并不认识什么多宝道人常山，他的名字我根本就没有听过。”庄老凝眉片刻，摇了摇头道。
“可是听他说话，似乎跟你很是熟悉？”林枫问道。
庄老道：“林枫，你刚才也说了，多宝道人常山这个神秘人物出现在大陆之上，是在二十多年前。而为师被人毁去肉身，距今已快三十年了！所以为师根本不可能听说过这个名字，因为我被人毁去肉身之后，立马就离开了萧州东躲西。藏，又怎么可能知道萧州的事情？”
“说得也是。”林枫点头，“不过想必他和你有些渊源，而且看上去似乎辈分比你还高。师父，你应该能够猜到他是谁吧！”
“猜不到。”庄老干脆摇头，“我或许见过他，但当时他必然不是这个面目。我一生也是气运连连，见过的老辈强者不知凡几，不过你说的样貌，我是全无印象。”
“他出手大方，极为阔绰。”林枫提示道。
庄老哼了一声道：“为师可没有你那样的好运气，有人随手就给了你上千亿元石，至于那种上古符文，老夫听都没听说过。为师的钱都是自己一点点辛苦积攒而来的，你说的这种人我也想碰到，可惜没有那个机缘。”
林枫干笑一声，看来庄老的确是不知道多宝道人是谁了。
当然也可能他知道，但是不愿告诉自己。这个老家伙的心思，实在非他能够揣测。
“方啸天说方若虚的母亲不是我能够招惹的，师父，你知不知道方若虚的母亲是谁？”林枫又问道。
“不知道。”庄老摇头，“方若虚成为六级武者，应该是在我肉身被毁之后。三。级宗门都不在我的视野之内，更别说这个尚未成名的方若虚了。他的母亲是谁，我自然无法猜到。不过大陆之上女性强者并不多，能够让一个三。级宗门的宗主极为忌惮的女子，至少也是高级武者的实力。这样的女子，在大陆上绝对是凤毛麟角。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她应该是来自于萧山。”
林枫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师父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也等于没说。高等强者云集萧山，她出自萧山的可能性自然是极大了！”
“什么叫等于没说？”庄老哼道，“女性高级强者，出自萧山，这已经是很重要的信息了。何况纵然是萧山女性高等武者，也没有必要生下孩子之后送与他人抚养。这其中，便有着几种可能。”
“师父请讲。”林枫恭敬道。这个事情一直也是压在他的心上，乃是一桩心病。不知道谁在背后窥视着自己，林枫也是无法完全安心。
“第一种可能，这个方若虚乃是她的母亲与人私情的产物。”庄老道，“萧山女性高等强者，都有着自己的伴侣。若是是和伴侣所生，自然不必送人抚养。所以若是孩子是她们之中有人所生，那么必然是和人偷情之后的结果了！”
“第二种可能么……”庄老继续道，“有可能是这个强者的身份，不宜与人有私情。这个孩子的出现，会影响到她的身份地位。比如我知道的几个势力之中，都有着圣女的说法。圣女自然是该冰清玉洁的，若是和人有染，有了子嗣，自然影响到在所在势力中的地位，所以自然是要把孩子藏匿起来。”
“圣女？总不会是黄粱阁吧！”林枫心中一跳。
“自然不可能是黄粱阁。”庄老摇头道，“老夫百余年来，从未听说过黄粱阁有着圣女一说。其它神秘势力似乎有圣女，不过老夫也是只是耳闻，这些势力太过神秘，纵然老夫也不是很清楚。”
林枫点了点头：“还有其他的可能性么？”
庄老道：“自然是有的。不过萧山各大势力实在太过神秘，纵然是为师也无法尽知。比如有些神秘势力的强者，可能隐世了数百年，这样的存在，我就根本不可能知道。所以纵然我有所猜测，猜中的可能性也是极小。”
林枫点了点头，知道师父说的没错。猜测会有许多种可能性，但是真相却是只有一个。一旦猜不中，所有的准备都不过是白费心机罢了。
“小子，这件事情不用太过担心了！”庄老见林枫神色有些凝重，不由得笑道，“你在想知道谁是方若虚的母亲，方若虚的母亲也想知道是谁杀死了她的儿子。不过我相信一时半会儿她找不到你，所以你暂时还是安全的，不用担心。”
“暂时安全？怕也未必……”林枫苦笑一声。
“小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庄老笑道，“你现在担心方若虚的母亲通过天机书院来查找你的下落，对么？”
林枫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最为担忧的地方。天机书院，上知天机，只要方若虚的母亲舍得耗费百年寿元，甚至让别人耗费百年寿元来探查自己的存在，那自己可就危险了。
“小子，你这是不了解天机书院。你所担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若是能够通过天机书院的渠道来找到你的下落，方若虚的母亲早就找上门来了，又怎么可能等到现在还不来？我相信她一定是去过天机书院了，不过却是一无所获！”
“此话怎讲？”林枫连忙道。
“天机书院规矩极严，耗费寿元查询情报有着极为严格的限制。”庄老笑道，“比如说你吧，已经去过一次天机书院，百年之内再也没有资格去查询任何情报了。”
林枫点头，这个事情天机书院的山长告诉过他了。
“这并非是唯一的规矩，查询者和被查询者都有着限制，满足条件之后，查询才能实现。”庄老笑道，“一个人一生之中，被人查询两次之后，其他人不可再查询此人的情报！小子，明白了吧！”
“也就是说——”林枫心中一动。
“你在不久之前，已经被人查询过了两次了！”庄老笑道，“第一次，是太乙宗的杜冲寻找杀死师父的凶手，查到了是你做的。第二次，应该是那惊雷剑蒋俊的弟子宋轩，查到了你是杀死方啸天的凶手。这已经是两次了！所以以后天机书院永远不会显示关于你的情报，永远！”
“原来如此！”林枫笑了。
若是这样的话，自己以后做的事情，只要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别人是无法通过天机书院的渠道找到自己了！
“师父，这次方若虚的母亲去查询杀死方若虚的凶手，会看到什么？”林枫问道。
“白白耗费百年寿元，什么也看不到。任何涉及到你的情报，以后都无法通过天机书院的渠道查询。”庄老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