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转眼,四季已轮换结束,四月顺利上了同心高中,邓老师和吴校长都很开心。四月考入同心的成绩非常优异,超出了全家人的心理预期。吴副校长也顺利转正,成了吴校长。四月在同心中学去年的国庆晚会上一举成名,顺利考上同心后,就是个集智慧才情和美貌为一体的标准校花,还有吴校长和邓老师的两个后背,在同心,可以说算是风光无限,一时无两。这种优越的处境比起林中华当初入学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四月想找个机会对林中华坦露自己的爱意。四月在这一年多的侦查里还发现林中华每半个月都会陪林妈妈去一次近郊的孤儿院。去陪伴或者替那里的小朋友做点什么。四月甚至自己也进去参观过,带了一些日用品,去陪过那里的小朋友。但是都是趁林中华不去的日子去的。恰逢又是林中华去孤儿院的日子,四月早做准备,要求邓老师开车带上慰问品,而且还起了个早,她想先到达孤儿院,这样遇见林中华就显得更自然一些。就像约会的时候,早到总是有些心理优势。
大概上午九点左右,林中华骑着摩托车载着林妈妈如期来到孤儿院,邓老师正在和院长攀谈甚欢。林妈妈见到邓老师,自然客气加倍,毕竟儿子的班主任嘛!林中华见到四月也很惊讶,不过因为以前晚会的事,也算对这个学妹欣赏有加,相处起来分外愉悦。期间给孩子们分发食物,然后林中华还给孩子们弹奏了吉他,四月跟着伴唱,邓老师和林妈妈都觉得这两孩子郎才女貌,般配至极,要不是学业缘故,原地结婚都不算唐突。
孤儿院之行圆满结束,出门之际,四月站在林中华的摩托车边上,用羡慕的语气说,学长的摩托车好酷啊,坐在后面兜风肯定很爽。林妈妈和邓老师相视一笑,邓老师说,要不林妈妈坐我的车?于是四月终于顺利坐上林中华摩托车的后座。
林中华除了偶尔带着林妈妈,好像还没有异性朋友坐过他的座驾。四月坐在林中华的后座,有点害羞,双手无处安放。这一年多的情绪积累,在这一刻累积成河流,成山川,成海洋。。。从虚无到触手可及,从惊鸿一瞥到近水楼台。。。四月内心有种热烈的情感在翻腾,她想拥抱山川,拥抱河流,拥抱这个美好的世界,最后她只是轻轻的扶住了林中华的肩膀。林中华叮嘱四月,头盔带好,然后扶稳。
从孤儿院到市区有很长的一段公路,风景很美,人流稀少,路边的绿化带很繁盛,有些路段花正在盛放,一个怀春的少女正坐在心爱之人的后座上感受期待已久的甜蜜。那种甜蜜可以和天堂里的琼浆玉液相媲美,令人迷恋幻想也令人沉醉不愿醒来。正逢一个大的转弯,林中华又叮嘱四月扶稳些。四月闭上眼睛,伸手搂住了搂住了林中华的腰,那种亲密的接触让四月觉得很陌生,很兴奋又很眩晕,她想和这个少年一生一世不分离,无论今夜的月亮是圆是缺,无论明天的太阳是否升起,无论读什么样的大学,无论有什么样的前程,她都不在乎。那一刻,没有誓言,只有信念,那种信念铸就出一种信仰,一个少女对爱情的信仰。这种青春期的情感的纯净和美好,可以跨越一切世俗和阻碍。四月想顷刻就表达出来,她想让林中华知道,她想突破自己内心的追逐,让情感的洪流冲破坚固的堤坝,她决定告诉林中华,她喜欢他。
快到四月家不远的地方有个公园,四月告诉林中华,在那停下来就行。林中华停下车,摘了头盔问,不需要我送你到家吗?还有点路呢!林中华微笑着,等四月回答,秋天的阳光依旧有一丝炙热,他靠着摩托车,一只脚搭在脚踏上,一只脚撑在地面。修长的身躯生出一道优美的剪影,青春洋溢的笑脸,无忧无虑,生活从未在这个少年身上留下任何伤疤,连细微的划痕都不曾有过。
四月把头盔递给林中华,眼神从低处看往高处,她瞄了一眼蓝天白云,有用手遮住额头看了一眼太阳,然后直视林中华的眼睛说:学长,我喜欢你很久了,以前我喜欢你,就像蓝天白云,现在,我喜欢你,就像这中午的阳光炙热。
林中华似乎没有听清楚,甚至有一丝疑惑,他回望着四月,阳光里的四月看起来像明媚自信热烈,有着这个年纪不太有的炙热和成熟,她看起来已经深思熟虑,从她的眼神就可以直达内心。四月被林中华的眼神盯的有点不好意思。转过眼生看公园里的路人,然后听到林中华说:你喜欢我啊!
像是疑问又像是感叹。接着林中华又思索了一会,说:我们这个年纪如果谈恋爱会不会不太好。四月看了林中华一眼,说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如果你不喜欢也没关系。
林中华感受到四月情绪直转下落,他想安慰四月来着,但是有不知道怎么做,于是说:没有,其实我也喜欢你的。只是一下子比较突然,我大概是没有准备好。
林中华此刻其实还不知道,自己对四月的情感到底是什么程度,但是他不想看四月不开心,想起去年晚会上,四月像个小精灵一样,也想起孤儿院里的阳光下,给孩子们唱歌时孩子王一样的四月。这么美好的女孩子是应该被善待和珍惜的。也是值得爱的,如果自己未来的爱情不是这样的女孩子,那又会是什么样的呢?于是他决定和四月在一起。
然后说,要不我陪你走到家?反正不远了。
两个人沿着路边的树荫,低着头,并排走着,偶尔看看前方的路,阳光透过树叶散落一地的羞涩腼腆,流动的风抚过少年的发梢,扶过少女的脸颊,抚过爱情的初生之躯。他们还和从前一样的年少,但是又和从前那么不同。
四月觉着公园到家那一小段路,似乎比从前更漫长,又比从前更短暂,她想快点走完,又想永远在这段小路上游荡,她身旁的行走的是她托付过的信仰,她心生欢喜又局促不安。
不过总算走到家门口了,林中华说,到了。那我回去了,学校见!四月走回院子,关上门,从门缝隙里看着林中华走远,那真是一个完美的背影,四月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那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