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54100000085

作茧自缚

丹菲心中憋闷,不自觉策马一阵狂奔。

如今秋高气爽,日风和煦,道路两边青山绿水环绕,农田里稻谷累累,已泛了黄,昭示着又一个盛大的丰收。农人正在村头大树下纳凉,光脚的孩子欢笑奔跑,追打嬉戏。

这景色似曾相识,教丹菲情不自禁回想起了自己从小长大的曹家村。当年她也是这些光脚孩子中的一员,赶牛放羊,追鸡逗狗。玩到傍晚,阿爹打猎回来,带着她一同回家去。母亲已做好饭菜,站在家门口等着丈夫女儿回来。

如今老家的房子也不知还在不在。她还想寻个空,回蕲州一趟,去祭拜父母。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有人在大声哭喊。丹菲催马过去,就见村头一户人家,几名男女正闯进一户平房,将里面被褥锅碗等物什丢了出来。

小院门口,一个年轻妇人搂着女儿,哭得撕心裂肺,不住哀求。那小女孩约莫七、八岁,满脸仇恨,扑过去同对方撕打,旋即又被拎着摔在地上。

一个肥硕的妇人叉腰骂道:“弟妹好家教,从哪里捡回来个野猴儿充做我兄弟的闺女?想着能占我们张家田产,你做梦!”

那妇人哭道:“大姑是要逼死我们母女吗?莲儿确实阿郎亲生。阿郎前脚才走,你们就要赶我们母女出门,这是生生要逼死我们呀!”

“有手有脚,哪里死得了?”那胖婆子唾沫飞溅,道,“娶你这扫把星进门,克死我兄弟,今日不打死你就不错,别再想正用个野种来冒充……”

话未说完,马鞭夹着凌厉的风横扫过来,刷地一下抽在胖婆子脸上,顿时鲜血长流。

婆子尖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惊恐地望着马上坐的华服郎君。

丹菲双目投着森染冷意,跳下马来,将那小女孩推去一边,举着鞭子就将那婆子抽开。正在抢房子的两个男人听到呼声冲出来,鞭子迎面招呼而去,两下就将他们抽得避开肉绽。

一个汉子怒吼一声朝丹菲扑来。丹菲轻巧地一退,鞭子犹如蛇一般缠在他脚上,将他绊倒在地,磕得鼻血喷涌,牙齿落了几颗。

“你是什么人?”众人见丹菲华服骏马,显然是权贵子弟,出手又狠辣,一时不敢再冲过来。

“一群杂碎!”丹菲唾弃道,“光天化日,仗势欺凌孤儿寡母。里正不在?那我便替他教训你们这群刁奴。”

胖婆子忽而尖叫,指着那个妇人破口大骂,道:“好啊,竟然带了奸夫上门来,还说莲儿不是野种?兄弟们快上,抓了这奸夫去见里正?”

几名男子向丹菲扑来。丹菲冷冷一笑,一鞭子抽翻冲在最前面的一人,而后翻身上马。马儿通人意,当即掀起蹄子左蹬右踹,把那几个男人踢得东倒西歪。丹菲再狠狠赏了那胖婆娘几鞭子,打得她哭爹喊娘,满地打滚。

“住手——”

前方一队人策马赶来。领头的男子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冲到了跟前。丹菲停下手,抬头和他打了一个照面,两人具是一愣。

崔景钰面色阴沉,道:“这里出了什么事?”

丹菲微微低头,道:“孤儿寡母,夫家欺辱,赶她们出门。我看不过去,出手相助罢了。”

院中一地伤员,看着吓人,倒都只是皮肉伤。那对母女感激涕零,不停磕头,为丹菲作证。

崔景钰又好气又好笑,道:“便是如此,你一个女孩子,单枪匹马地出来逞什么英雄?”

丹菲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里正这才匆匆赶到,见了崔景钰,急忙磕头问安。丹菲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庄子是崔家名下的,难怪崔景钰会出现得这么凑巧。他也是看天气不错,前来巡庄。

丹菲见有崔景钰善后,迳自牵了缰绳离去。

“去哪儿?”崔景钰喝了一声,“给我等着!”

丹菲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只得耐心等在一边。崔景钰带过来的亲卫家仆不少,都带笑看她,显然是在看笑话。

崔景钰训斥完了里正,安抚了那对孤寡母女,这才回来找丹菲的麻烦。

“你怎么在这里?”

“随家人出来上香,跑马走远了。”丹菲答道,偷偷打量他,“你生气了?”

崔景钰咬牙,憋了半晌,方叹气道,“罢了,我送你进山。不可再乱跑生事了。”

丹菲自嘲一笑,“那等刁民,就该好生教训一番。”

崔景钰知道她定是触景生情,想起自己母女被族人欺负的事,语气又温和了许多,“我日后会主意管教的。”

两人并驾而驱,沿着林道折返,朝山里走去。

丹菲不住打量崔景钰。

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孔华珍的葬礼上。那时崔景钰面黄削瘦,丧妻的悲痛压在他的肩头心口,将他折磨得憔悴不已。

丹菲记得自己当日也对崔景钰说了些老生常谈的安慰话,崔景钰回答了什么,她也记不清了。只是灵堂里那种压抑而悲恸的气氛,让她即使在离开很久有,都觉得呼吸艰难。

崔景钰如今不复之前那么憔悴,面上也有了血色,身躯虽清瘦,却匀称结实,犹如一株白杨树般挺拔坚毅。他侧面削瘦而俊美,眉心却是有了一道浅浅的抹不去的纹路。只是身上那股沉稳如水,包容如海的气质依旧,教身边的人觉得安心惬意。

丹菲心里一酸,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好,只得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崔景钰扭头看了看丹菲的马,问:“这就是太子送你的马?起了什么名?”

丹菲不安地在马背上扭了扭,道:“太子给它起名叫朱玉。”

马儿听到主人唤自己的名字,温顺地咴了一声。

“果真是好马。”崔景钰赞了一声,道,“太子此人,豪爽大度,待人一贯大方。然而真心讨人欢心,所做又自有不同。”

这番话旁人说来,丹菲不过一笑。偏偏出自崔景钰之口,让丹菲心里五味杂陈,羞愧得脸红。

崔景钰看了她一眼,见她面带娇羞,漠然地把脸转了回去,紧握着缰绳,没再说话。

丹菲望着他的背影,心中酸楚得厉害,实在无法抒解,只得长叹一气。

旷野里的风从田间麦浪之尖刮过来,从两人之间穿过。金色的秋阳照在两人身上,晒得人微微冒汗。雀鸟欢快地鸣叫着,从田里飞向天际。

碧空如洗,天高水长,此刻的静默意味着太多想要述说,却无法出口的剖白。

丹菲满足地望着崔景钰的背影,视线从他宽阔的肩膀,到精悍的身躯,再到窄细的腰臀,然后滑向修长有力的双腿。男人乌发高束,露着一截白皙干净的后颈,还可以看见坚毅的下巴轮廓。

还有削薄优美的嘴唇,高挺的鼻梁,一双……冷不丁对上男人深沉的视线。丹菲做贼心虚吓了一跳,急忙别开脸,支吾道:“今年……收成好……”

“你在看什么?”崔景钰哑声问。

丹菲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窘迫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结巴道:“没看什么……没看……”

崔景钰却是不依不饶,追问道:“看我做什么?”

丹菲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舌头打结般道:“没……没什么。就是很久没见了……就……就是只想看看你……”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丹菲只觉头上都要冒烟。

崔景钰没说话。他的沉默教丹菲一阵惶恐。她急忙弥补,道:“前阵子发生了太多的事,珍姐又……我不故意提她……我只是担心你……”

慌乱中咬着了舌头,丹菲疼地五官皱做一堆。崔景钰道:“都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这话一箭穿心,丹菲呼吸一窒,如遭重锤,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半晌都说不出话。

“怎么这么不当心?”崔景钰皱眉,逐掏了帕子递过来,

丹菲却没接,抹去嘴角的血迹,自嘲道:“最近人人都拿这话打趣我。”

崔景钰低声笑了笑,“局势明朗,未必是打趣。”

丹菲苦笑,“是呀。我占了便宜还卖乖。”

崔景钰紧抿着唇。

丹菲定了定神,抬头看他。崔景钰目光淡漠,看不出喜怒。

胸膛中的情绪犹如怒涛一般激荡,呼吸都变得破碎而急促。天光明媚,四野秋景如画,而崔景钰双目如水,平静地,穿过万年虚空一般,望向丹菲。

她张了张口,道:“景钰,我……我对你……我喜欢你……”

枯叶脱离枝头,轻轻飘落在地上。马蹄踏上去,发出沙沙细响。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勒住了马。

片刻后,崔景钰把脸别向一边,哑声道:“你这是拿我练你的美人计呢?”

丹菲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身子微微摇了摇,半晌方苦笑道:“不是……我怎么会……”

崔景钰重新看她,漠然道:“你亦是大家闺秀,以后别乱开这样的玩笑了。”

丹菲苦笑,“不是玩笑,不论你信不信……”

“阿菲!”崔景钰打断她的话,峻声道,“你费尽心思,如今终成了太子意中人,又来同我说这番话,是想置我于何地?”

丹菲犹如被扇了一记无形的耳光,羞耻悔恨,面色又复涨红。

“是我莽撞,思虑不周。”她拽着缰绳,低声道,“我不配同你说这些。你……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言毕,一夹马腹,策马奔上山路,一头钻进了密林之中。

崔景钰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消失的地方,许久,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握着缰绳的手不住颤抖。

丹菲赶到寺庙,刘玉锦他们已经进完香出了大殿。见到丹菲,刘玉锦忙唤道:“你去了哪里,怎么才来?段郎满山地找你呢。”

丹菲木然地朝她点点头,“我去走走,不用跟着。”

刘玉锦望着丹菲的背影困惑,“她是怎么了?”

丹菲失魂落魄地穿过大雄宝殿,茫然地望着那些神态各异罗汉。观音菩萨面目慈祥,端坐宝莲,看着她似笑非笑。

丹菲在蒲团上跪下,磕了个头,道:“贪图浮华,一错再错,求菩萨赐我解脱之法。”

观音但笑不语,香烟袅袅。

丹菲自嘲一笑。她心绪极乱,在佛寺里一通乱走,转到了后山。

这里花草扶疏,佛塔林立,丹菲沿着各色篆刻着经文偈语的石碑缓缓而行,越走越慢,最终扶着一个石碑站住,而后缓缓蹲下,哭了起来。

泪水溅落在枯叶上,发出啪啪轻响。她泪如雨下,却只大口喘息,没有发出声音。

这样怔怔地不知道过了多久,心里挤压的酸楚发泄了大半,泪水才停歇住。

丹菲抹了把脸,靠着石碑坐在地上,抬头望着被树枝分隔得七零八碎晴空。山风幽幽,鸟鸣于林,木鱼声遥遥传来。小小一方地与世隔绝,成了一个暂时避世的港湾。

寂静之中,丹菲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有人过来游碑林。

丹菲把身子缩在石碑后,懒洋洋地不想动。没想那人转了一圈,竟然朝着这个角落里走了过来,转眼就同丹菲目光撞上。

李崇松了口气,莞尔道:“原来你在这里。”

丹菲怔怔,“你在寻我?”

“在寺庙门口见到了朱玉马,猜你来了。”李崇走近,看清丹菲双目通红,脸颊湿润,不禁沉声道,“怎么,谁欺负你了?”

丹菲啼笑皆非,摆手道:“没事……想起我阿娘罢了。”

李崇松口气,挨着她席地而坐,叹道:“我每次来进香,也总会想起我阿娘。也不知她到底埋在哪里了。父王登基后,我们也在大明宫里仔细搜寻过,她和刘皇后的遗体都没找着。”

丹菲想起李崇的生母窦氏和嫡母刘氏当年被武后赐死,遗体一直没有下落,只做了衣冠冢下葬。那年李崇应该才七、八岁,骤然没了母亲,也不知多难过。

想到此,丹菲不禁道:“我阿爹也在我八岁那年过世的,我没有一时不想念他。”

李崇看着她哭红了的鼻头,越发怜爱,柔声道:“都熬过来了。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丹菲猛然惊醒,呆了片刻,脱口道:“朱玉马……你收回去吧。”

李崇脸色不虞,“你不喜欢它?”

丹菲别过脸,“它是好马,只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李崇眉头深锁,“你无需介意。我对你……”

“殿下!”丹菲打断他,随即站了起来,“小女上次救您,皆是出于忠义之情、从龙之心。殿下多次致谢,礼实在太重,小女受之有愧。殿下一片盛情,小女铭记于心,只是还请殿下……日后不用再送东西来了。”

说罢,绕过李崇就走。

李崇一跃而起,扣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道:“你以为我送你这些,就是为了谢你救过我的命?”

男人英俊的面孔布满阴翳之色,双目深邃,瞳孔微缩,盯住丹菲。

丹菲初次见李崇展露不悦,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仪和压迫感让她不由得屏住呼吸,忐忑不安,也不知说什么的好。

原先有意算计他时,口灿莲花,伶牙俐齿,各种温婉得体的话到手擒来,把人哄得心花怒放。如今想真情表露了,却像是剪了舌头的鸟儿似的,张口无言。

李崇看清少女眼中惧色,慌忙收敛了表情,放开了她的手。

“抱歉吓着你。”李崇柔声道,“我只是有些生气,因为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确实感激你救我,不过更多的,是想让你开心。”

丹菲欲哭无泪,咬着嘴唇半晌,道:“我领了殿下的心意。太贵重的礼物,我收之有愧。”

李崇主动退让,道:“好吧,以后我会记着。不过朱玉已经给了你,就不许再退回来。”

丹菲只得点头。

李崇露出满足的笑意,“来,我送你回去。方才见你嫂子也在寻你呢。”

刘玉锦正和段义云站在佛寺厢房门口,见李崇把丹菲送了回来,都松了口气。

“下次不可胡乱跑了!”段义云粗声道。

丹菲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段义云倏然眯起眼,视线落在她红肿的嘴唇和哭得通红的眼睛上。他肋下一阵尖锐刺痛,脸色青紫,半晌没说出话来。

丹菲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为点小事就这么生气,缩着脖子,拉着刘玉锦就溜走了。

李崇含笑望着少女灵巧窈窕的背影,对段义云笑道:“如今暂委屈她一些时日。待到国丧期结束后,我自会向父皇请旨,将她迎娶进东宫。”

段义云回过神,下意识道:“段某的妹子,不做侧妃。”

“侧妃可用娶?”李崇笑,随即拱手道,“阿菲她知书达理,胆识过人,聪慧灵巧,又敦厚慈爱,实是东宫正室之相。想必父皇也会赞成这门婚事。义云,孤在此慎重向你许诺,若得菲娘,必尽一生疼爱呵护。义云可愿将妹子许配与我?”

“你可要想清楚了。”萍娘嗤笑一声,手上绣着香包,“崔景钰已经拒绝了你,你若再推了太子,而崔景钰依旧不肯接纳你,你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丹菲靠在软榻上,神色恹恹,道:“我真是个窝囊废。”

萍娘咯咯笑,“我就说,你不是李碧苒,你太实诚了,狠不下这个心。其实你不妨再考虑一下,太子人其实不错。就算将来三宫六院,你是皇后,还怕那些狐媚小娘们?”

“别提了。”丹菲道,“我觉得实在对不住他。上元那日,他也没少保护我。”

萍娘嘲道:“我看你弄巧成拙。你越拒绝他,他越对你上心。这就是所谓的欲擒故纵。”

“我哪里想到那么多?”丹菲无语,“我只是想,若是让他对我失去兴趣,我就对泰平公主没了用处,她就自然不会再利用和要挟我。”

“想着容易,做起来难。”萍娘咬断了线,“你这么呆傻,难怪笼络不了崔景钰。”

丹菲心中酸楚难当,眼睛发热,低语道:“是我配不上他。他是磊落君子,我是贪慕虚荣的小人。”

“这天下没有什么配不配的事。”萍娘摇头道,“磊落君子才多是些温吞鸡毛的小男人。要是喜欢了,就该挽起袖子去抢夺才是。能够谦让推拒的,说明本就不在意。”

“本不在意?”丹菲听着苦笑,“那是我自作多情。”

“多情又不是错。”萍娘道,“只你不能这样摇摆不定。太子还是崔景钰,只得选一个。”

丹菲方要回答,门外婢女道:“将军请菲娘过去说话。”

丹菲一头雾水地去了段义云书房,见他正在和副将谈事。她欲回避,却被唤住。段义云让副将退下,招丹菲来身前,扣着她的双肩,仔细打量她。

丹菲被他看得发毛,不自在地动了动,挣脱了他的手,道:“阿兄唤我来有何事?”

段义云眼里有片刻落寞,随即打起精神道:“有两个事。一是锦娘同我谈了谈,想接手管一部分家事。我知道她笨拙,可是你迟早要出嫁,管家之事终究要落在她头上。如今不如先让她练练手。”

丹菲不以为意道:“怎么不直接和我说?我本就是想着先把账册等事整理清楚了,就一并交给她管的。她只有管家,才能在婆母面前挺直腰杆。”

“辛苦你了。”段义云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还有一事。太子殿下已私下向我们家求亲,要迎娶你为太子妃。”

咣当一声,瓷杯打翻在地毯上,果茶泼洒了一地。

同类推荐
  • 那年桃夭

    那年桃夭

    定国公薛砚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乃三朝元老,一生战功赫赫,赤胆忠心。定国公府少夫人临盆时难产,九死一生之际忽现满天祥云,乃是多年不见的大吉征兆,不久少夫人便平安诞下一个健康白嫩的女婴。定国公儿子多孙子也多,但这个姑娘竟是府里唯一一个女娃娃。定国公抱着小孙女止不住地笑,乐呵呵地跟晚辈说这姑娘肯定是人中龙凤。宫里头的皇帝听闻此事,亦是感叹此女不凡,当即下旨给太子和这位姑娘定了娃娃亲。一道明黄圣旨送入东宫,襁褓中的怀瑾就这样成了太子妃,开始她尊荣却孤独的一生。
  • 邪魅冷王爷:爱妃,笑一个

    邪魅冷王爷:爱妃,笑一个

    【中文在线授权销售】“御国356年?我穿了吗?”叶紫兰这个游戏狂人被眼前两个身穿古装的超级大帅哥闪到了。原来她叶紫兰竟是这城中第一大美女,美哉啊美哉!还算穿的很有成就感的。可是,可是这个邪恶的超级美男子为什么总是根她过不去?她叶紫兰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你帅怎么样?你是王爷又怎么样?本小姐不吃你那套……别忘了本小姐可是游戏狂人,看谁玩的过谁……
  • 双面王爷多面妃

    双面王爷多面妃

    她被喜欢了十年的人退婚,成为云国最大的笑柄,她发誓从此拒绝爱上任何人,一纸婚书 将她指给最没有权利和地位的病猫王爷,只是她心已死,嫁谁都无所谓,可是,为何眼见"病猫"被人欺负她的心会痛?孰可忍,孰不可忍,本王妃不发威你真的当老娘是"病猫 "了?本文属慢热,春水是第一次写文不喜慎入
  • 宫心似箭

    宫心似箭

    初见,她一朝祸兮,被灭满门。再见,年少长成,郎才女貌。七年后,物是人非事事休。四目惊鸿,宫闱相遇。六皇子浩旭初系她身;七皇子浩淼青梅之恋。进宫为婢,非她所愿;为报家仇,无可依附。一是孤身独女,二是皇族贵脉。爱之一词,太过沉重。宫闱似坟,帝恋若墓。放手还是坚持,一眼执着。过尽千帆,到底为哪般?
  • 一品谋妃

    一品谋妃

    被心爱的帝王当作棋子灭去家族,以为必死的结局,她却意外活了下来,还腹中带子。既然老天不让她死,那她便势要让曾经伤害她的人都付出代价!修仪嚣张?送她去冷宫!熙妃伪善?狠狠撕开她的美人皮!皇上屡屡在危急关头将她抛弃?新帐旧账一起算,再将他推下高位!太后推波助澜?送你一束鲜花祝你长睡不起!可对那个他,唯有他,却是她怎么也无法从心中抹去的牵挂……上个书友群被某乖不小心解散了,新群421074300,敲门砖,文中任意一个角色的名字,欢迎进来勾搭么么哒
热门推荐
  • 诡异降临之我能预知未来

    诡异降临之我能预知未来

    一场诡异的游戏,一种可以预知未来的能力。诡异纵横,唯有以诡异的力量对抗诡异。就算如此,你又能否从这场诡异游戏当中成功脱离?这场诡异游戏的终途又在何方?
  • 好慌,女魔头天天盯着我

    好慌,女魔头天天盯着我

    周宁穿越以后成为魔门弟子。一键托管系统觉醒误闯冷血女魔头师尊的闺房...从此以后,他就被女魔头给盯上。“此乃绝世神功,若无法练成,死路一条!”“这是天下至宝灵丹,拿去用吧,若无法吸纳其中力量,必定爆体而亡,神魔难救!”“此剑取域外星陨,存浩瀚魔气,若被反噬,身亡道消只在瞬息!”瞧着师尊送来的无数暗藏凶机的天下至宝,周宁苦着脸表示:“师尊,再这样下去,我真就要天下无敌了!”
  • 修行心依旧

    修行心依旧

    天赋不足,仇人就是对自己尽心付出的师父,想报仇却无法达到师父的高度,还有无法无视师父的关爱。这是一个必须洗心换骨才能迎来成功的故事。
  • 我只是路过的假面骑士

    我只是路过的假面骑士

    因为一句“我想成为假面骑士”我招来了一个骑士系统!可我不想做这么风光的骑士!我只想苟着当骑士……
  • 农家娇娘美又飒

    农家娇娘美又飒

    放楚楚三辈子都攻克不了一个禁欲系王爷的心。贤良淑德?No!娇软可爱?No!妩媚热辣?No!然后她自暴自弃了!没有人性的娘家也好,精于算计的婆家也罢,来来来,排队来找揍!等一下,敌人为何越揍越强大?求助,求大佬挂件一下!王爷,你跟我都和离了,你还想做我的大佬?呵呵,崽崽儿,吃回头草的马绝对不是好马!
  • 始气

    始气

    开局一件真实发生的事,诸君给掌掌眼。
  • 横滨夫夫二三事

    横滨夫夫二三事

    双黑高甜日常,另加各类脑洞
  • 拜见魔主大人

    拜见魔主大人

    肖蛮很慌张,有人逼他当教主。“啊!你们不要过来啊!”“我只想苟着发育,别来找我扯这些打打杀杀!”今日初春,阳光正好,站在宫殿门口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长须老人,缓缓转过身来,盯着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肖蛮。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老黄牙。“从今日起,我们都是你的人了”“小子,你跑不掉的....”
  • 路路相望

    路路相望

    男女主强强联手“你好,我是路诛,杀人诛心的诛”“你…好,我是…终望,众望所归的望”是救赎?还是另一个深渊?她是一个心眼比马蜂窝还密的姑娘,我本不该与这种来历不明又机关算尽的人打交道,可我要知道她来圣都的目的!对!这个缘由非常之合理!他简直是我十几年以来见过最多疑的人!太让人生气!改变他我要让他天天哈哈哈!噢对,可不能忘了正事,溜啦溜啦~
  • 星玉冠冕

    星玉冠冕

    掌握星空钥匙的使者从千年之外的星河穿梭而来,用神迹弥补时差,用星河的安危换取一人的安然。使者的叛逆注定给家园带来灾难,但是在那之前,他必须目睹异世界的数百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