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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命案

也不知昨夜何时睡着,一觉醒来娘已坐在床侧轻声唤着笙婉,看着笙婉把安神药喝光才叮嘱道:“早些收拾妥当,该用早膳了,”而徽音姐姐在用过早膳后,与爹爹娘亲谢过礼,便匆匆回府报平安去了。

徽音走后,和翠儿无聊地坐在家中园内亭子里,掐玩着手中花朵,,翠儿看了一会儿实在不忍:“小姐,你的手都被染成红色啦,这花园里的花也快被你摘完了,它们本身也没有几天活头了 。”

听完笙婉忍不住噗地笑出声,不禁调侃她:“ 你个小丫头,何时学会怜香惜玉了?”

翠儿无奈地解释道:“小姐,从昨日被打劫之后,你一直都是这样,这花匠李叔真的快哭了,已经在不远处瞪了我好几次,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下人吧!”

“好好好,你这小丫头嘴皮子功夫越来越厉害了。”

正在笙婉和翠儿在这聊得火热之时,忽闻远处有人大喊:来人呐,来人呐,不好了…

笙婉连忙对翠儿说“ 你听,是不是有人呼喊,我们快去瞧瞧。”

转身便寻着声音来源看到一片糟乱景象,翠儿连忙喊道:“让开,都让开,小姐来了。”

瞬间人群让出一条道路给笙婉通行,笙婉这一抬头便看到人群中的高大身影,笙婉再熟悉不过这个身影属于谁了,走上前去,安然施礼:“不知王爷在此,笙婉唐突了。 ”

王爷深深地望向笙婉,也不出声一招手,示意笙婉来到他的身侧,笙婉走过去,只听沐颜低声说道:“今日小王前来贵府与宰相有事相商,不巧出来时,就听到喧哗之声,这才顺着声音来到此处,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笙婉刚想回复沐颜,谁知这低头一看,心下一惊,面露悲伤之色,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地上之人怎么会是嫂嫂?只见嫂子面色青紫,裸/露在外的脖子有一条淡淡的深红色,笙婉心想:莫不是被人谋杀致死?

正在思索之间,爹爹和娘亲在哥哥的搀扶下踉跄而来,娘掩面痛哭:“这可如何向安国公一家人交代啊?”爹爹见状也是一脸愁容,但奈何王爷也在此处,不得不强颜上前对王爷略微施礼:“让王爷受惊了,是本相的不是。”沐颜稍点下头:“无妨,宰相不要太过悲伤才是。”

爹爹向沐颜请过安后,转头吩咐下人阿福立刻前往官府报案,而沐颜不知何时已经近身蹲在嫂嫂身侧,用手将头扶至另一侧,将瘦弱白皙的脖颈袒露出来,又细细察看着什么,突然他双目微睁,用手从地上不知道蘸取了何物,并轻轻地放在阿康递给他的帕子之上。

笙箫见状,连忙上前,低头看着地面,“还望王爷为下官做主。”

沐颜没有应答,起身说道:“此事既已报案,那就等官府之人到了之后再行定夺吧。”

笙婉见娘亲脸色极差,连忙吩咐身边佣人将娘亲送回房间休息,安置好母亲,笙婉来到笙欣面前:“哥哥,刚刚在何处啊?为何没有和嫂嫂在一起?”

“本来是与你嫂嫂在一起的,但后来王爷屈尊来到府内,爹爹喊我过去一同商议要事,这才留你嫂嫂独自在园子里逗留。”哥哥面带悲伤紧接着说道:“若是我在她身边,必定不会有此事发生。”

“哥哥,婉儿知晓您与嫂嫂恩爱有加,但嫂嫂她既然去了,哥哥您为了聪儿也要好好的。”笙欣听罢点了点头,拭干眼角泪痕,与爹爹站在了一起。

笙婉听完哥哥的陈述,随即吩咐翠儿把正在远处站着的佩儿喊至近前:“你难道没有一直陪着夫人?怎会让嫂嫂无辜受害?”

佩儿一听吓得赶忙跪下,连连磕头:“小姐,佩儿是一直陪在夫人身边,但就在刚刚夫人吩咐小的回房间将鱼饵拿来,我便去了,结果…结果回来便见到如此…佩儿实在无辜啊。”

“这取鱼饵,一来一去大约也就是半炷香的时间,何人胆敢潜入宰相府进行行凶?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笙婉掷地有声地说道。

沐颜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位宰相府小姐好生厉害,处事不惊的模样,甚是有意思,再仔细一看:她今日穿着一袭洒红绕针子葛越晕锦和水红钩针绣无袖冰染染料圆领袍,穿了一件火砖色分皮细緤纱裙,下衣微微摆动竟是一件火砖色分皮细緤纱裙,身上是暗黄褐色风车针裱画绫披肩,绾成了随云髻,耳上是填丝玉石之冠耳珰,云鬓别致更点缀着乳白色百合玉簪,腰间系着红丝攒花结长穗束腰,轻挂着海棠金丝纹荷包,一双绣玉兰花重瓣莲花锦绣双色芙蓉缎鞋,显得整个人妖艳却不庸俗,俏皮却不失庄重。

“这小妮子每次见面都能让本王印象深刻呢!”此时沐颜一定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视线竟一直在笙婉身上,目光灼灼,嘴角更是在不经意间上扬了起来。

就在沐颜出神望向笙婉之时,府中阿福便领着官府的刘大人前来,刘大人微胖的身躯因着急跑着前来,身上的肥肉不安分地颤抖着,看到沐颜也在,赶忙跪地,声音颤颤地说道:“庆安府府衙刘凤来扣拜……拜王爷,见过宰府大人。”

“起来吧,刘大人不必紧张,本王今日也是闲来无事与宰相大人来切磋下棋艺,不用管我,你安心办案即可。”沐颜虽然口气客气,但那种王爷贵族高高在上之气质却在每字每句落在每个人的心上。

“那本官不再客气了,这便开始安排人手调查此案。”说罢,转向身后众多差役吩咐道:“你,去记录受害人身边之人的供词。你,赶紧开始验尸。你,赶紧看看周围是否有可疑线索和人,有的话统统带过来。”刘大人尽量保持镇定的安排好一切需调查事宜,转身怯生生的对沐颜和箫笙说道:“回禀王爷,大人,下官已安排妥当,只是这收集证据等事情怕是需要等上一阵子方能有结果,请两位大人静候。”

笙箫听闻忙对沐颜躬身说道:“王爷,请随下官去亭内稍坐片刻吧。”

沐颜点点头,算是同意笙箫建议,两人行在最前头,笙婉与哥哥笙欣紧随其后,笙婉跟在沐颜身后,目光便不自觉地落在他身上,只见他穿着暗灰色八答晕织锦蟒袍,一条苍紫罗兰色师蛮纹锦带系在腰间,一头鬓发如云的头发,高大的身影竟能遮掩住大半个笙婉,笙婉有意无意地踩着他的身影前行,身后哥哥不禁低声提醒:“婉儿,休得无礼!” 笙婉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光念及嫂嫂之死,差点忘了规矩,多亏哥哥提醒,当下连忙退到哥哥身侧。

亭内,沐颜与爹爹齐肩而坐,婉儿和哥哥站在他们身后相对无言,片刻“小胖子”刘大人前来禀报:“回王爷,大人,夫人乃是被奸人用带有乌草之物迷晕后,勒住脖颈,最终导致窒息而亡。此人甚是小心,未留有任何证据。怕是…怕是…”

沐颜挺身而坐,并未多言,爹爹与哥哥碍于王爷在此也不敢抢先问话,笙婉却无法“置之不理”,不由追问道:“嫂嫂死了多久?可还有其他疑点?”

笙箫转过头怒斥道:“婉儿,不可无理!”

沐颜微微一笑:“大人无妨,本是您家中之事,婉儿有疑问自是应当。今日我只旁观,你们处理便好。”

当即笙婉雪白如玉的小脸蛋儿,便如同黄昏时的晚霞红彤彤一片,“他什么毛病?为何要叫我闺名?”笙婉羞声说道:“小女贱名恐污王爷之嘴。”随即转向胖子刘凤来等待他的回复。

“经仵作初步判断死于半炷香之前,其他疑点暂未发现,具体地需要将贵府夫人带回衙门,方能细细查验。”刘凤来恭敬地回复着,心想“这家小姐怕是与王爷交情不浅啊,敢如此与硕和亲王说话的,冷月国怕是没有几个,看来这外界传闻不假。”

笙箫转头望向沐颜:“王爷,您看还有其他需要知晓的吗?若是没有,下官同意将儿媳之身交于庆安府衙处理。”

沐颜沉思片刻回应道:“本王没有其他疑问,正常交于官府处理便好。”

刘凤来听罢,犹疑片刻,像是鼓足不知多少勇气般,对沐颜和笙箫说道:“此杀人事件发生在宰相府,相关在场人员都逃不脱嫌疑,到时怕是需要在场人员协助调查…”

沐颜爽朗一笑:“这是自然,有任何问题,可随时遣人到我府中寻我。”说罢,起身拱了拱手:“宰府大人、刘大人,若无其他事宜,沐颜先行离去。”

笙箫连忙起身:“恕下官不能远送,婉儿你代为父送下王爷吧。”

笙婉只得上前施礼:“请王爷先行。”

笙婉内心惦记嫂嫂之死,一路与沐颜甚少说话,将沐颜送走后,笙婉急匆匆地往笙箫书房赶去,刚到门头就被站在门外的阿福拦住了,阿福笑眯眯地说:“老爷吩咐了,若小姐过来,让老奴告诉您此事有他与笙欣处理,小姐女儿之身不可参与此命案之中,让小姐尽快回屋歇歇。”笙婉多次想破门而入,无奈阿福一直阻拦,笙婉只得气冲冲得回屋,心想道:“此事爹爹不让我参与,但本小姐非得自己调查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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