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呈水滴形,长不过一寸,通体碧绿,冰糯通透,入手便知是一块稀世珍品。碧玉之上以小篆刻一“復”字,“復”字之上雕以花纹以作纹饰。
“復……復汉……”管彦微微一笑,想起来当年和曹操在洛阳城中大闹许邵府的事:“这孟德啊……咦……”管彦举着玉坠,移至烛光旁,再细细看起来,这雕饰的花纹好似一个“西”自,跟下面这个“復”合起来,不就是“覆”……管彦一攥拳,将玉坠握在手中,心中暗啐曹操一声,转而对着刘晔一笑:“先生请坐!”
待刘晔坐定,管彦说道:“多谢孟德之礼,敢为先生表字?”
刘晔回道:“下官字子扬!”
“哦~~~~子扬先生~~~”管彦点点头:“想必先生特来相见并非只是献礼一事吧?这孟德总是喜行此暗度陈仓之事,多年未见,依旧如此啊,哈哈~~”、
这个“復”“覆”之事,让管彦颇为恼火,忍不住奚落几句,以平不忿。
刘晔闻言,眉毛一挑,说道:“论到暗度陈仓,今既见大司马厅中之为,方知何为人中翘楚也!”
这是讽刺管彦白天演戏之事,管彦不禁老脸一红,掩饰道:“子扬说笑了,汝倒是说说孟德倒是还有何交代。”
“我主并无交代!”陈晔如实相告。
“那子扬今日……”管彦倒是奇了,曹操既然没有更多交代,这半夜刘晔来此干嘛。
“晔有数言不吐不快!”
“子扬且讲。”管彦翘起二郎腿倒是看看刘晔想说些啥。
“大司马坐拥司隶、并、冀三地,徐州也占其半,今示天下弱,无非是韬光养晦,以伺良机;不知日后做何打算?”
刘晔看的通透,管彦也没必要有什么隐瞒了,思考片刻后,管彦便朗声回道:“天下诸侯,吾唯惧孟德耳,待时机成熟,当先灭曹操!”管彦发自肺腑,眼中凶光乍现。
陈晔一愣,倒也没有想到管彦竟然如此直白,但转瞬间便恢复常态:“吾主却为雄主,然却非大司马当前之敌。”
“哦?吾当前之敌为何人?”
“濮阳吕布也!”刘晔说的斩钉截铁。
“吕布?为何?”管彦抬眼相问。
“吕布有虓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轻狡反复,唯利是视。先除董卓后又谋将军,后盟将军却隔岸观冀州战事,只待将军败后,夺地占城;此等无信无义之徒,若不先除,只恐寝食难安!”
“哼~”管彦冷哼一声:“吕布铁骑,天下无双,子扬欲使吾之力弱吕布以助曹操乎?”管彦也不傻,吕布脑子不好使,做人不厚道,但是打仗可不含糊,若是没有把握,管彦真好不想先去招惹吕布。
“大司马此言差矣!”刘晔大袖一挥:“将军高居大司马,大旗所指,正道所向,曹将军内修政务,外除贼寇,将军以兵罚之,上不得天意,下不得民心,兴此无名之师,坎坷险阻,实为不智!再者吕布明为将军,实为贼寇,若将军同心,吾当力劝曹公,共伐之!”
一起打吕布,管彦倒是可以考虑下,吕布这种人,就像黑夜力里地一根长矛,冷不丁地就会刺过来,这种人确实先除之而后快!
可这刘晔说的可信么?
“子扬之言,孟德会从?”管彦表示疑问。
刘晔倒是颇有信心:“大司马放心,晔有十分把握!”
“嗯~~~”管彦搓着下巴,心中又想起别的心思:第一,这刘晔说的确实颇有道理,可他此次过来并没有得到曹操的什么示意,口说无凭,管彦可不会轻易地相信;第二,自己千方百计地搜罗人才,可曹操帐下还是聚集了荀彧、郭嘉、荀攸、夏侯惇、夏侯渊等等一众文武,按照历史趋势,这曹操成势也是迟早的事,这刘晔也非常人,若是把刘晔从曹操手中剥开,也算削弱了曹操的羽翼。
想至此处,管彦阴恻恻一笑:“子扬所言甚是,这样吧,汝即刻修书一封于孟德,约定入冬之日,大河成冰,合围濮阳,如何?”
这时间安排的倒是可以,可是让自己修书一封是何意?难道……
“大司马勿急,明日晔便赶回陈留,告知曹公此事。”
“唉~~~”管彦连连摆手:“我与子扬相见如故,怎可如此匆忙回去,且逗留些时日,待我以尽地主之谊才是啊!”
管彦说的“情真意切”,眼中甚至饱含泪水。
刘晔打量管彦一翻,心中镇静异常:“晔忝居曹缘一职,政务繁杂,还是早些回去才是。”
“呵呵!”管彦眼中情感也不再掩饰,变得深邃起来,而脸上笑容确实依旧:“子扬啊,以汝之才,曹缘一职实屈之,吾欲表奏汝为侍中,事于洛阳,同为大汉效力,为民谋政,我想子扬不会拒绝吧!”
拒绝?管彦的眼神中除了不容置疑外,还有着一丝杀意!这叫刘晔如何敢拒绝,思索片刻后,面对管彦如此强硬的态度,刘晔竟也无计可施,唯有叹口气,合手回道:“晔多谢大司马!”
管彦点点头,又恢复如沐春风的笑意:“那便好,今日已晚,子扬先回休息,待明日禀明圣上后,再作打算!”
“晔告退!”刘晔无奈地行礼告退。
看着刘晔茫然离去的背影,管彦抚掌大笑:“孟德啊孟德,接招吧!”
不一会,管彦又叫来了典韦,细细吩咐道:派一队人马日夜监视刘晔,不允许其离开洛阳一步!”
典韦领命而去,作好此安排,管彦又想起了白天最为活跃的张松,反正对刘晔下手了,不如趁热打铁,再查探下张松是何心意。
随即管彦又叫来小七:“小七,你立刻去前厅请益州别驾来此一叙,记得莫要惊扰他人,暗下告知便可!”
小七领命而去,管彦回身走进书房,细细思考起马上如何跟张松沟通。
想到这次,管彦又对典韦吩咐道:“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