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管彦一行人出了下邳城向北走着,大约半个时辰,便来到十里长亭。管彦下令在长亭中歇息片刻,管彦信步走进亭中,只见一人身着青色长袍斜躺在座椅上,大袖掩面呼呼而睡。秦汉时期十里设一长亭,供人歇息。因此管彦并没有对此感到奇怪,只是嘱咐众人速速歇息,好继续赶路。
歇息了大约一炷香,管彦站起身来大声道:“众人上马,继续赶路。”说罢,转身欲离开。这时那青衣人却也闻声而动,只见他缓缓翻身坐起,迷糊地说道:“故人匆匆,送别无用,惜哉!惜哉!”管彦闻之转过头来打量着此人,此人头埋在双膝之间,并看不清楚样貌。管彦踱步向前,拱手轻声道:“敢问先生何人也?”那人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得看着管彦。管彦一愣道:“是你!”
那人正是昨日对饮的陈登陈元龙。管彦问道:“云龙为何在此?”陈登双臂舒展,伸了一个懒腰没有回答管彦的问题,而是叉开话题问道:“你我虽为初交,却一见如故。为何匆匆离去,未让登行送别之意?”管彦干咳一下道:“因家中急招彦归去,且昨夜元龙饮酒甚多,彦恐搅扰,固未曾遣人告知。”
陈登仰头哈哈大笑,管彦奇道:“元龙何故发笑?”陈登怒目指着管彦吼道道:“管彦,青天之下,汝公然来此,今又欲潇洒而去,欺我徐州无人乎?”
轻声的一句话却如重石般砸在管彦心里,管彦下意识地握紧了刀柄,眯起双眼轻声问道:“元龙此言何意?彦不解,请赐教。”
陈登眼睛瞟了一下管彦紧握刀柄的左手,微微一笑,更向前走了几步,盯着管彦的双眼一字一句问道:“汝欲杀我灭口乎?”陈登比管彦矮半个头,几乎是仰着头盯着管彦的双眼,但是管彦却被陈登盯得浑身发毛,额头上也溢出了丝丝汗水。
管彦把持不住了,慢慢松开了紧握刀柄的左手,抹抹额头上的汗珠,轻吐一口气抱拳道:“元龙何出此言?”陈登没有再得寸进尺,犀利的眼神缓和下来,大声道:“公子放心,若有敌意,登怎敢来此?”“那……”管彦刚想发问,陈登挥手打断,接着说:“登求学十余年,自认学通古今。今欲游历天下,随公子而行,不知可否?”管彦小声问道:“元龙助我乃彦之福分,然元龙既知彦之身份,为何还欲随我而行?”陈登微微摇摇头说道:“公子误会了,登非欲尊公子为主,唯想体会民间疾苦而已。”
管彦点点头,心头想道:这陈登大概是在大城市呆腻了,想到下面走走。带这么一个聪明的人在旁边也没有坏处,说不定还能帮到忙。想到这里管彦装作勉强道:“既如此,元龙可随我同行。但到营里切勿扰我军中纪律。”陈登仿佛听见了笑话一般,哈哈大笑:“登熟读兵法,这自然省的。然军纪有乎?”管彦想到黄巾军平时散漫的样子,不禁老脸一红,尴尬地笑到:“元龙说笑了。”
陈登满足的笑了笑,没有继续为难管彦,率先走出十里亭说道:“早些出发吧。”管彦点点头,招手让众人上马赶路。而陈登,则翻上了一辆粮草车,拔了一根稻草叼在嘴里,悠闲地躺着,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悠然自得。管彦笑了笑,大手一挥道:“弟兄们,出发!”
顺利从徐州购粮回去,周仓和众黄巾力士心情大好,一路上嘻嘻哈哈,如游客般戏耍。这让管彦很担心,管彦担心是有原因的,第一:青州情况不明,不知道现在断粮没,如果断粮了,自己晚到一天就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第二:徐州之地卧虎藏龙,管彦不放心。此次徐州之行看似顺利,实则凶险万分。糜竺和陈登都看出了管彦的身份,若不是他们没有敌意,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天知道还有没有人看出了管彦的身份,保险起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因此,在管彦的严厉要求下,队伍终于快速的向青州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