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行思索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来消除灵气魔气互换时,元神所要承受的痛苦。
可他又不能不练,于是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在灵气魔气互换过程中,尽量使元神受到的冲击变小。
张一行重新把身体中灵气排出体外,然后把寄存在体外的魔气吸收。
他这次十分小心,只是一丝丝、慢慢地吸收魔气,希望这样能使元神好过一点。
很快,就好象有万枚钢针一齐朝元神扎去一样,元神又急骤收缩,痛得张一行呲牙咧嘴,浑身冒汗。
少倾,张一行才回复正常。
张一行内视自身,身体中并没有什么损失,元神也恢复了正常,虽然置换灵气魔气时痛苦难当,但却并没有对元神本身造成永久的伤害,他的神识还是如过去那般犀利。
如果这就是修练魔气所要付出的代价,张一行还承受得起。
以后修练时,只要多多修练如何更加快速地置换灵气魔气,使元神适应这种痛楚,时间一长,元神变得更加强大后,这点痛苦就不算什么了。
因此,张一行继续修练,他要把这种修练变为自身的本能,让灵气魔气最后能达到自如互换,随心所欲。
张一行在探宝卟家埋头修练,探宝卟却一直没有闲着,他们除了安排家人照顾张一行等人,还得谋划如意环的第一笔生意。
探宝卟知道,只要他们能把如意环的生意做下去,他们卟家就会在天魔星拥有一席之地,卟家的生活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探宝卟现在连一艘如意环还没有,可是天魔星上已经有好几个拥有天魔的大家族来人询问如意环的价格,显然准备购置一艘如意环。
因此,探宝卟现在最怕张一行不和他们做如意环的生意。
天魔星上,比探宝卟家族更有实力、更有势力的家族多如牛毛,张一行奇货可居,他可以和任何一个天魔家族接触,为什么非得选择他们卟家呢?
若不是他们最先认识张一行,张一行目前也没有现货,这种好事恐怕轮不到他们卟家。
探宝卟全家动员,除了在市场上大力收购炼器材料,凑够第一艘如意环所需,还得四处走动,寻找一个可以护佑他们卟家的天魔大家族,把这种生意长久做下去。
探宝卟终于联系上了天魔星很有名气的天魔冲家作为他们卟家的后盾。
光是做成这件事,探宝卟就不得不送给别人十个魔晶,作为这次介绍的谢礼。
天魔冲家只对探宝卟提出了一个要求,他们想见见张一行,看看这件事情靠谱不靠谱,能不能长远做下去。
当然作为保护者,天魔冲家一年要收取探宝卟家百颗魔晶!
探宝卟痛快地答应了。
作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他们两人刚刚在光明星收获了超过两万颗魔晶,这些魔晶让他们的腰板挺了起来,说话也有了底气。
探宝卟两人找着张一行,把前因后果对张一行一说,张一行欣然应喏,他也想见见天魔星上修为最高的天魔和灵修有何不同。
此处离天魔冲家有五万里之遥,魔宠飞行太过缓慢,三人便没有骑乘魔宠,探宝卟有魔翼,张一行的飞行法宝更多,他有付天衣送给自己的黑翼,还有蛤蟆跳身法和飞盘,除了黑翼稍稍逊色一些,另两种飞行方法都被探宝卟的魔翼快上数倍。
只有五万里距离,张一行便没有去借华七风的如意环,自己应用飞盘,不到半日就能赶到。
张一行让探宝卟两人前行带路,他会在后面跟随两人。
探宝卟似乎有些不信,张一行除了如意环,还有被他们魔翼还要快的法宝?
张一行穿上黑甲,神识一动,开动飞盘,他的身影瞬间已在三里开外。
探宝卟这才信服,头前带路。
张一行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张一行开动飞盘,自然运行灵气,可是紧邻天魔星的空气中,却有魔气弥漫其中,张一行开始飞行时还算正常,可是过了一阵,张一行的元神便有些分辩不清,以为张一行要运行魔气,便自动把身体中灵气清空,换成了魔气。
元神这一自主转换,让正在飞行中的张一行措手不及,身体便倒栽葱般,直朝地面扎了下去。
张一行连忙把灵气重新注入身体中,想要回复正常,谁知此时元神却不听使唤,竟然关闭了身体的某些功能。
因为元神本身有自保功能,张一行修练时,灵气魔气不断转换,让元神痛楚不堪,元神为了抵御这种痛楚,自然选择关闭元神的其他一些功能,这才导致张一行一时无法自如掌控自己的身体。
还好,张一行下落之地正好是一条河流,河流缓冲了张一行坠下的势能,让他身体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
张一行的元神保护好自己后,便不再惧怕灵气魔气之间转换所带来的痛楚,因此,张一行身体中灵气魔气不断置换,已经不受张一行的控制了。
也就是说,他失去了意识,身体正随着这条河流向前飘浮。
这条河流是天魔星上最为汹涌澎湃的怒江支流,怒江一路向西,终点就是天魔星上变化莫测的黑风洋。
黑风洋几乎占据了天魔星一半地域,它的辽阔,它的变幻无常,常常让天魔星修士生出无力之感,一些低阶修士只能望洋兴叹,根本不敢深入探宝。
张一行人事不醒,随水飘流,有时会被汹涌的河水卷入河底,有时会被激起的浪花抛入高空,但多数时间还是飘在河面上,河水流向哪里,他便飘流到哪里。
元神虽然关闭了张一行的自主功能,但是基本的自保还是必须的,因此每当河中的鱼类以为张一行是一顿美餐,要过来享用时,它们只要接触到张一行的身体,张一行身体内的灵气或者魔气就会被触发,吓得它们再也不敢靠近。
尽管如此,张一行的黑甲飞盘早已不见踪影,他的法衣也被鱼儿撕得破破烂烂,身上还是有几处伤口正淌着鲜血。
张一行没有醒过来,他随着河水进入怒江,并经怒江,进入了黑风洋。
不知过了多久,黑风洋冰冷的河水和刺痛的伤口让他醒了过来,他艰难地打量四周茫茫的洋面,又一次陷入昏迷。
当张一行再次张开眼睛时,他正躺在一张温暖的床上,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睁着园嘟嘟的双眼,欣喜地说道:“终于醒过来啦,你可真命大,来,再喝点鱼汤暖暖身子。”
张一行机械地吞咽着小姑娘喂到嘴边的鱼汤,身体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
小姑娘喂完张一行,笑着说道:“你可醒过来啦,你在这张床上躺了整整九十三天啦。坞子里的人说,你被海中的鱼咬了这么多伤,恐怕再也活不转了,可是你还是挺了过来。”
张一行看了看裹在自己伤口处的一层层绷带,对小姑娘点点头:“谢谢你。”
小姑娘开心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在哪个坞子?”
张一行打量半天小姑娘,随后看了看四周,说不出话来。
我是谁?我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