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杨家之人,必将承受我灭族之祸,况且他已与我不死不休,与他交好者,全部灭杀,老夫的魂幡正好缺冤魂厉鬼来增加威力!”杨威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但那笑容的背后却是充斥着滔天杀意,那混浊的眼眸里尽是怨恨。
“我可以凭借你的诅咒之力以及你所掌握的信息来推断与他相关亲朋好友,但说好的报酬还是先拿为好,毕竟这等灭绝人寰的事是要受到业力所阻,老夫可不想卖了力却讨不到半点好处!”老者目光如炬紧盯着杨威,那干枯的手掌早已伸出。
“鬼离,哪有没做事就先拿报酬之事,只能先给你定金!”说完便从怀里取出由一条金黄色的丝绸包裹住的盒子丢与鬼离。
鬼离伸手抓住后,嘴角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两人化为两道清风向远处瞬移而去。
古国北面的边陲小镇千灯镇,此时已是万家灯火,寂静的街道没有半个人影,只有着那凛冽的冷风阵阵呼啸而过,拍打在门边的灯笼发出‘咯咯’的声响,似是一声声催魂音,让人心烦气燥。
此时,两道人影从远处疾速而来,在距离千灯镇十里地停下,杨威混浊的双眼猛然眯成一条线,死死的盯着那摇晃不停的灯笼,滔天的杀气让周围的温度降低了许多,伴随着凛冽的冷风,更加狂暴了,似猛兽咆哮。
鬼离再次伸出那干枯的手掌,一枚玉简从杨威怀里取出,鬼离神识快速的在玉简上扫视了片刻后,这才闭上眼,手指不断的掐出一道道手诀,似在掐算着什么。
某一刻,杨威伸出手指,朝着虚空挤出一滴血滴,血滴没有掉落于地上,反而是悬浮于半空,血滴似沸腾不停的蠕动着,一个个细小的气泡不断的冒出,形成了一道薄薄的血雾,鬼离面色不变,神色如常,左手依然掐着印诀,右手快速变化,一枚圆边菱角的古朴铜镜出现于手中,一道道晦涩难懂的咒语从嘴里念叨出,周围的罡风渐渐的向着两侧排开。
右手持镜向着空中抛起,手指快速掐出一个怪异的符号,符号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慢慢的没入铜镜内,铜镜瞬间发出光芒,越来越亮,左手掐诀不断,嘴里念叨的咒语更疾了!
蓦然间,左手猛然停止,咒语也在这一瞬间停顿,双手合拢,持着半空坠落的铜镜,借着月光照耀在血雾中。
原本懒散的血雾渐渐的发生着微妙的变化,逐渐的向着彼此靠近相融,相融后又再次向着其它血雾靠近,转眼间便是形成了一道薄薄的血团,血团再次蠕动,蠕动成一个巴掌大的血婴,首先出现的是他的双脚,接着是他的躯干,紧接着是他的双手,最后则是渐渐的向着头颅凝实,若是仔细观看,隐隐间与那死去的杨凡有着七分相似。
血婴紧闭着眼眸,双手紧紧的握住,一丝丝黒气不停的从他鼻孔呼出,又被身体的其它部位吸收,每一次吞吐,都会让血婴变得有些涣散。
“凡儿,太爷爷来替你报仇了,定要诛灭他九族,抽魂炼魄,以祭奠你在天之灵!”杨威发出一声狰狞的尖叫,原本的笑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一脸的冷漠!
鬼离双手交叉合拢打出一道印诀,向前推出,张口喷出口鲜血,沾染于血腥身上,被他慢慢吞噬吸收。
仅仅几个呼吸后,血液便吞噬完,紧闭着的眼眸也也有了一丝的颤动,随即慢慢的睁开了眼眸,四下张望,眼眸里露着一丝迷茫,当看到杨威正满脸悲恸的看着他时,却是发出了一声声呜咽的尖叫,似在诉说什么,但却无人能懂,只见得他眼眸里透着恐惧症透着怨恨!
“怨有头,灾有主,疾!”
鬼离又捏出一道印诀,朝着远处指去,血婴顿时跪拜后化为一道血影,朝着千灯镇飞去,而他们则是紧随其后,滔天的杀气让原本冷到极点的空气,竟然下起了……毛毛雪!
而在千灯镇内的春满园,伙计正在镶嵌好木板,迎风而来的冷风顿时让他打了个冷颤,摸了摸鼻子道:“这天气是越来越奇怪了,白天还是骄阳烈日,晚上竟是阴凉冷风,真是搞不懂!”
“你就别在那抱怨了,闩好木板咱们喝两盅……”叶无痕捋着胡须说道,岁月的痕迹侵袭着他,白色发丝已是布满两鬓,自从叶无双给他吃了颗丹药后,整个人却是健硕了许多,不仅修为有了增加,更是让他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了。
伙计闩好了木板后,看着那又在叹气的叶无痕,心里却是笑道:“掌柜的,你就别叹气了,我看你天天叹气,生活岂不没趣。”
自从叶无双上一次给予他丹药后,当叶无痕再次出去一趟回来后便是整天唉声叹气,一丝丝愁容总能在他空闲的时候犹如附骨之蛆侵袭他,让他这伙计看着心里有着不忍。
“往事不可追,往事不可回!”叶无痕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眉宇间的愁容从不曾消散,而且还越聚越多自从上次去过隐逸村,得知叶天宇失踪后,十几年的往事让他一下子涌上心头,他也曾去调查过,但结果却是让他不寒而栗。
伙计随即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酒过三巡,叶无痕刚欲说话,阵阵毛毛雪顺着虚掩的窗户飘进,也飘进了叶无痕的心里。
“天呐,我看见了什么?雪?这六月居然下起了雪?这是要上演窦娥喊冤么?可我不冤啊!”伙计抬起脚向窗户走去,摇摇晃晃的身体似少女扭动着腰,嘴里不停的咒骂着,伸手便要去关上窗户。
就在这时,一股庞大的威压弥漫于整个春满园,伙计怔怔的站立于窗前,手指保持着那要关窗户的姿势,脸上也还是一副咒骂的脸色,但此时他的生机已全无。
“砰!”
整个身影突然间炸裂,血液从春满园内倾撒而下,似下起了血雨,叶无痕瞳孔猛地一缩,那刚要喝下的酒水也溢散而出,酒杯嘭的一声化为粉末,整个人死死的盯着那虚掩的窗户,一股强烈的危机盘旋于心头。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