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总是不能平静,要么是交杂的虫鸣,要么就是轰隆的雷声,我这刚睡没多会,就被屋外的大雨声惊醒。
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准备翻个身继续睡,迷糊间看到我的猫爪变成了双手,猛然一惊,睡意全无,直坐起来仔细盯着我的双手看了又看,“怎么回事?猫爪呢?”又赶紧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脸也变了,捏一下,还挺有弹性。“我怎么又变成人了?”方才想起了契约上说的“半日为猫半日人。”莫不是这以后我白日为猫,夜晚成人了?“嘿嘿,也好,这晚上还是可以风花雪月得嘛”想着,脸上一副淫荡的笑。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意淫中,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么个雨夜,会是谁呢?我赶紧躲到神像背后,等待这位雨夜来客。
“哎呀”这人进来后,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嘴里嘀咕道“这雨怎么说下就下呀,这下好了,衣服都湿了,怎么办呀”
四下一片黑,看不清此人的面貌,听声音,只知道是个男的。不过语气gay里gay气的,听着好不舒服。于是心生一计,决定逗他一逗。
“来者何人,胆敢扰乱本尊的好梦”我故意压低嗓子,假装神像说话。
“啊,谁,是谁,快出来,不要吓我”语气像极了一个受惊的女子
“无知小儿,见到本神,还不跪下”,我加重语气,吓得他“Duang”地跪了下来
“神……神像说……说话了,啊 不对 不对,上仙息怒,上仙息怒”他一边说,一边拼命的磕头“小僧有眼不识上仙,上仙息怒,莫要怪罪。”慌慌张张,害怕极了。
原来是个和尚,这小和尚也太好骗了。我不厚道的差点笑出了声。
“不要怪罪?除非,把你的心交出来”我装出凶恶状,谁知这句话,着实给他吓蒙了,居然跪在那哭了“上仙饶命,上仙饶命,我不过只是路过小和尚啊,哇——”这胆小的和尚,居上吓哭了。
“哈哈哈哈”实在不忍心再逗他了“你这和尚,这么点胆量怎么敢在夜里出来,哈哈哈”说着,我从神像后面走了出来。
小和尚见了我(这么黑,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见)收住了哭声,诺诺的问道:“你……你是人是鬼?”
“你这和尚,好好看看,我是人是鬼?”说着,我朝着他探了探身子。
和尚点亮手里的蜡烛,诺诺的朝我照照“啊,有影子 ,不是鬼,不是鬼”边说边拍拍自己胸脯,安抚自己。
“我去,好俊俏的和尚。”透过烛光,我看到了他的脸:白皙的皮肤似乎吹弹可破,脸颊在烛光的映衬下有点微红,细长的柳叶眉下面一双卡姿兰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刚才的泪水,高鼻梁,薄嘴唇。这哪里是个爷们,这分明就是个姑娘。
“施主?施主?”我正看的入神,小和尚打断了我,站起来,对我作个揖“施主,小僧有礼,外面大雨倾盆,想借此地避避雨,不知可否?”
“哦,没事,没事,借吧,借吧。正好我一个人也无聊,可以一起说说话。”妈的,轻声细语的,这要是个妞,指定今晚把你办了。
“多谢,方才我看到神像那边有些许干柴,我们取来生了火,我想,把我衣裳烤烤。”说着又害羞的低下了头。
这哪里是和尚,怕是个妖精吧,这眼睛真勾人。啊,不行,不行,李得福,你在想什么,你可是个正儿八经的钢铁直男。要是沦陷在一个男人身上,传出去,人怎么想,猫怎么看,拾柴火,拾柴火,生火,生火。
两个人围坐在火堆旁,虽说是初夏,可是夜里还是有几分微凉。
“小师傅怎么称呼啊?”我首先打开了话题。
“哦,小僧法号如静,是大师傅给我取的,比我俗家名字好听多了。”说着,小和尚嘴角微笑,颇有些骄傲的样子。
果然连名字都很委婉,感觉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不过天下这么多和尚,多几个叫如静的又有何奇怪,所以也就没有继续往下想。
“那,小师傅为啥想不开出家啊?”
“想不开?万不可这么说,菩萨会怪罪的,阿弥陀佛。”小和尚一脸正经的合十手掌“要不是战乱没饭吃,我也不曾想出家啊,想我那苦命的爹娘,呜呜呜……”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好啦,好啦,都是大老爷们,总是哭哭啼啼的,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我无奈的安慰道。
“其实我想过了,等过几年不打战了,我就还俗,然后取个媳妇儿,养头牛,再生几个娃娃……”
“就你,还娶媳妇呢?跟个姑娘家似的,这么爱哭,法号还这么文静,哈哈哈”
“施主瞧不起人,真是的,别听我法号叫如静,我俗家名可是正儿八经的男娃名”
“好,那你倒是说说,俗家名叫啥?”我假装不笑,等他说。
“重八。”
“哈哈,重八,这谁给你取的名,这么土,哈哈,重八”“what?重八?你说你叫重八?”
“对呀,小僧八月初八生人,故爹娘给取名重八呀,施主怎么了?”
“你可千万别说你姓朱”我一把拽住他的手,眼中充满诧异的盯着他,问道。
“啊,施主,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可真神了,不过施主,你手劲有点大,弄疼我了。”
“啊,哦,不好意思。”我松开手,又重新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小和尚,吃惊已经不能用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这简直就是颠覆了我对朱重八的印象。一直以来,不管是正史野史,都说了朱重八长得丑,满脸麻子,猪腰子脸,可眼前的这个小和尚,怎么看都不可能跟丑字挨着边,怎么可能他就是朱重八呢?而且这么柔弱,一点帝王之相都没有,肯定搞错了,也许叫重八的也多呢。
“重八,你是哪里人?”这是我最后能确认他身份的问题了。
“我就是当地的啊。”
“这是哪?”
“濠州钟离啊,施主,你没事吧,怎么感觉怪怪的?”
“没事,没事,可能晚间酒喝多了,那什么,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施主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困了,那我先休息了,施主也早些休息。”说完,他就躺下了,不多会,就睡着了。
屋外的雨也停了,乌云也散了,月光透过屋顶的洞洒下来,照在这张俊俏的脸上。
哎,我怎么能睡得着,这下子真的摊上事了,我想躺赢的事怎么会轮到我,柔弱成这样,怕是见到血都会晕,怎么能在乱世称王?只怪自己涉世太浅,这个幕后王八套路太深。
哎,要怎样才能辅佐这样一位重八夺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