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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夏

咣当咣当咣当咣当……

绿皮火车驶向田野深处。

14岁的佟思诺侧卧在中铺的小床上,耳机里循环着那首Cruel Summer。

老火车的声音模糊起来,她恍然意识到,一切都结束了,从康稔到这趟旅途,都结束了。

夏天的蝉鸣声对于佟思诺来说,聒噪,却又无限亲切和熟悉,颇有热泪盈眶的欲望。

在A校四年了,直到如今研究成果终于出来,佟思诺还是头一次回国。走在N市,这座城与她出国时并无什么太大的差别,还是那条梧桐道,那热闹的夏天,那湿热的天气。如果细看,也是有一些区别的,人们的生活水平在不断提高,煎饼摊、小卖部,都显得和城市更为契合,而不再是格格不入的。

当年的同学都四散天涯,有和佟思诺一起出国的,如今从商赚了大钱或是研究出了成果。留在N市的同学也大都成了精英。

佟思诺回来参加一个访谈节目。

她并没什么空,但那传媒集团之前的老策划小雨是佟思诺妈妈的朋友,妈妈也就顺手接了这个请求。

17年前,策划小雨和同事们组织一年一次的乡村校园改造计划,一周的夏令营,到偏远的乡村小学改造校园、体验生活,响应国家的脱贫攻坚战。佟思诺和她妈妈也算是这个活动的骨干成员了,因而小雨阿姨的面子她不能不给。

况且,N市,有久违的他。

采访她的是知名主持人康稔。

小雨阿姨的儿子,与佟思诺一起参与了五年校园改造夏令营的少年,中国传媒大学毕业的学霸。

也是那年夏天她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她回到N市接受采访的所有原因。

她走进去时,康稔还在休息,穿着白衬衫慵懒地靠着单人沙发,领带搭在肩上。

金框眼镜下,他俨然抬眸望了望佟思诺,站起身来,很客气地与她握手,请她坐。

康稔接了杯茶水,递给佟思诺。

佟思诺笑着接过,点头示意。

“您先看一下我们的采访稿,然后我们五分钟后开始访谈。谢谢。”

“好的,麻烦了。”

多么漫长的一个五分钟,佟思诺静静翻着稿,却不自主将眼神向他修长的身子、优雅的手指送去。康稔感受到了,但他不敢回应,不敢用自己失神的眼眸去触碰佟思诺触目惊心的眼光。

群演已经早早落座,相机已经准备好拍摄,佟思诺应着康稔站起身来,向镜头中央走去。

康稔已经坐定了。

浅灰色的西装,打着领带,熟悉的眉目上还是那金框的眼镜,温文尔雅的样子让佟思诺一瞬恍了恍神。

也许他换了一个款式没变、度数增高的眼镜吧,佟思诺腹诽。

她款款地向康稔走来,康稔便也倏尔抬起眼,越过镜片静静地望着,很镇定地望着。

“各部门人员注意,开始直播了啊!”

康稔微微颔首,看向佟思诺,她亦点头。

“好,那么让我们欢迎今天的嘉宾,来自A大的佟思诺女士。”

佟思诺很惊异地看着康稔的笑,前一秒还是一副清冷而寡言的样子,却在镜头前立刻切换成灿烂的笑容。

她从来没有直接在康稔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笑容,即便有,也是从背后通过他的颤抖看出来。

有一次她是知道的,那次一行人一起去G省改造校园,最后一天文艺汇演,她、康稔还有几个同学被任命成主持人,节目的间隙,她从背后看着他和另一个男生潘浩搞怪。

他们一起跳扭屁股舞,像穿着夏威夷草裙似的在佟思诺前面扎着马步摇摆,让佟思诺忍俊不禁,那时,她能感受到康稔脸上的笑容。

“太土了这舞。”当时她说。

“……那么,近期A大的研究成果发表在《自然》杂志上,引起了一片哗然,佟女士可否为我们介绍一下你们的成果呢?”

“好的,我们A大的生物工程系之前……”

康稔挂着半边耳朵听佟思诺讲解,手指在稿件上逡巡,伪装着最后一丝理智和镇定。

佟思诺用余光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脖颈。

果真没变啊,还是那样帅而不自知。

“我的一位导师,Steven Harper,然后非常感谢他在我们研究中给出的支持,那时候我们卡在一个点上………”

康稔看她认真地说,肉肉的脸蛋挤出了双下巴,他记起G省的那次,听见她蹦蹦跳跳地走在小路上,对好朋友说:

“灿,我告诉你,等回N城我就要减肥!等我上高中,哈,看我蜕变!”

12年过去,现在也没见得变了。但是胖胖的,又不见得不可爱。

“嗯,就是这样。”

“好的,非常感谢您的回答。现在是中场休息,您可以起来活动一下。”

摄影师掐掉了灯光,康稔和佟思诺双双走下台去。他们的步频不知不觉重合起来。

导演刷着直播间后台的评论。

“哇这两个人坐在一起好有感觉哦!”

“哪来的感觉?康稔这么帅她配得上?”

“这怎么能比,佟思诺的研究成果在那啊”

“我也觉得,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们还是好好讨论学术成果吧。”

“对,我觉得A大的思路相当不错。”

“嗯嗯,角度很新颖。”

“……”

“……”

导演听康稔谈起过她,很多次。

这个女生,以不同的方式出现在康稔的各种生活痕迹里——穿着校服、穿着工作装、《自然》杂志上的照片……

他看到过康稔翻自己满是她的相册,也在康稔应酬喝醉时,听到他嘴里喊的名字。

导演对着台上喊:“康稔,还有佟女士,要不你们加个微信,下次也好再接受咱们采访?”

康稔瞥他一眼:“好啊。来,佟女士。”

佟思诺拿出手机。

扫码。

“滴”。

小怪兽的头像跳出来,昵称是“贱贱康康”,备注名却已是“康稔”,还有星标好友的标注。

佟思诺当然知道自己加过他。

12年前G省,文艺汇演的那个夜晚,N城的家长带去几箱烟花,夜空里烟花绚烂。

烟花下,康稔挺拔俊秀的身姿和自己并肩而站,拿着话筒,一米是他们最近的距离。

而自己看着康稔的眼睛湿润了。

他们说那年之后,孩子们都要上高中,很难再进行乡村校园改造了,也许,那是最后一次。

那天晚上,在夜空下,组织者进行总结,康稔和潘浩就坐在佟思诺和灿五米外的位置。

她深知自己可能往后再也见不到康稔了,想抱住他,可最后连加他微信的胆子也没有。

五年来,自己惊艳于他的变化,喜欢他的帅气,喜欢他的声音,喜欢他的稳重,喜欢他对待当地小朋友时的体贴温柔,喜欢他静静的眼睛眨呀眨,扰乱了她原本的生活轨迹。

“哎呀我看不下去了。”灿夺过她的手机。

灿帮她发送了申请。

而佟思诺望着五米外的康稔,先是和潘浩打了会儿游戏,然后又不知干了些什么,迟迟没有通过。

“他明明拿着手机,为什么就是不通过啊!”

十几分钟后,他通过了好友申请,佟思诺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却一句话也没有发,只是和康稔相隔五米坐着,一言不发,不敢相望。

那是多么残缺的半个夏天。

其实两个人那时离得很近。

其实这么多年微信都有。

但她不敢。

从12年前到现在,从来都不敢。

空空如也的聊天框,她从未启齿说过什么。

观众席里哗然,即便都是些传媒的工作人员,却也不知道他们的康主持竟然和大名鼎鼎的佟思诺有联系方式。

一片惊呼中,康稔无意扬起了一丝嘴角,他沉默地眨了眨眼,然后看向佟思诺:“我们还有微信?”

“是啊,我也不知道,也许吧。”这话有些答非所问,“不过的确有就是了。”

佟思诺的心都碎了。

难怪他们从未在微信上聊过天,难怪他从来不点赞。康稔从来都不记得自己是谁。

“你之前在我通讯录里,我大概根本不认识你是谁吧。”

“有可能,哈哈哈。”

打着哈哈糊弄过去的背后,是两人不约而同的复杂情绪和长久的缄默。

“好,准备一下,我们下半场马上开始了。”导演叹口气,这两个人,明明都记得彼此吧……“开始直播了哦。”

康稔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佟思诺讲的很多,后半场的问题前半场都大概讲到了。

他在想提什么问题,也在想佟思诺。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微信。

那年夏天,那片蝉鸣,五米外短发在耳旁飘动的她,埋头和她的朋友轻笑,也迷住了他。

他无声地与她并肩坐着,相隔着不远不近的五米,看着她和朋友打闹着发出了好友申请。

他别过头去假装在打游戏,期待余光里的佟思诺会露出那么一点失望,可她伪装得那么好。

“哥们儿,”潘浩一脸奸笑,“你真不准备通过一下人家小姑娘?”

那时他笑了,坐在凳子上,俯下身去,胳膊肘撑着腿,嘴角咧到了耳根。

十二年了,他沉溺于过往里微不足道的交集,从未从羁绊里挣脱。

佟思诺看着康稔,等他提问。他却突然抬眸,四目对视的一瞬间,就像那朵烟花绽放。佟思诺还是十四岁的她,不敢看向康稔,不敢逾矩。

“佟女士,”他直起身来,“众所周知,您是一位伟大的研究者,那么您在科学研究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人支撑着你前行呢?”

导演赞许地颔首,好问题如是,把纯粹的理性话题引向了更有人文色彩的故事性话题。

“有啊,比如刚刚谈到的Harper导师,不过我个人喜欢叫他Steve,我刚到A校的时候……”

我刚到A校的时候,和你相别千里,还搞不好永远不再相见,精神完全是崩溃的,她想。

我刚到A校的时候,那时我们才认识9年,却比任何时候更没有可能,明明忍过了那么多年的我,在陌生环境里却再也忍不住,她想。

“Steve真的在学业和生活上帮助了我很多,”佟思诺口是心非地讲完了,“还有我的母亲,即便我们家并不是非常有钱,她还是力所能及供我参加各种活动,供我出国……”

为什么呢,为什么啊。不参加活动她就不会在那个残酷的夏天遇见康稔,不出国她就可以试着和康稔走同样的路,而不是一个去了太平洋彼岸,一个去了传媒大学,越走越远。

“在国外研究压力大的时候,会给妈妈打电话吗?还是自己照顾自己?”康稔问。

“多数是自己调解吧……”

他的心蓦地疼了一下。

“那除了亲人和师友,佟女士有或者有过恋人吗?”

导演炸了。

“喂喂喂,康稔,回归主题!!!!!”

而康稔只愈发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眸,寻求一个答复。

从他们初识的9岁夏天,17年,他相信佟思诺是喜欢过自己的,那小丫头见到他就脸红,那小丫头主持时欲回头又怂了,那小丫头复杂的眼神望向自己……

“从没有过。”

怎么会呢。

佟思诺钻了个漏子。

因为不是科学研究时候喜欢上的他啊,而且就算喜欢康稔,也不是恋人嘛。

她不敢让康稔知道自己喜欢过他,从12年前到现在,怕连朋友也做不成,即便本来也不是朋友。

马萨诸塞州的雨夜,佟思诺背倚着窗边曲腿坐下,紧紧埋在双膝间的头,颤抖的肩,用雷声掩盖着啜泣。想他?又有什么用?

所以,不可能告诉他的。

可惜,康稔不傻。

不仅不傻,而且也在期待着这些年的答案。

脸色沉了沉,康稔波澜不惊的语气更深沉了些:“那进行科学研究以前呢?”

访谈后,飞机会带着佟思诺立刻飞回美国,而康稔会继续他的播音主持事业,他们的微信会继续空空如也,也许又是一个12年才能相逢。

那些年的画面ppt一样闪过。

真的不让他知道吗?佟思诺犹豫了。

是的,她是不敢,不敢发消息,不敢和康稔讲话,不敢让他知道这一切。所以呢?

佟思诺突然觉得自己很废。

这么多年,有没有什么无法诉诸于口的缘故,为什么就是“不敢”呢?她究竟在“不敢”些什么啊?一直到前一秒,还因为怕他知道自己的心意而闭口不谈。

一点心意都无法表明的话……剩下的是什么,是不甘吗?还是执念?

12年前,佟思诺说,我们还不够熟,先不跟他说了,太突兀了。

8年前,佟思诺说,他高中毕业了,马上到大学肯定要先谈恋爱的,不打扰他了。

4年前,佟思诺说,我要留在国外读研,算了吧,谈了最后也得分。

到头来,有缘无份,两人无论如何,本就没有可能啊。不表白遗憾才更大吧。

那个夏天是残缺的,而这个夏天是残酷的。

人生的抉择从来都没停下过。

当时鼓起勇气加的一个微信,是这12年来他们唯一的牵绊,带来无尽希望和救赎。

马萨诸塞州那个雨夜,以及往后每个雨夜,都是小怪兽的头像支撑着奥特曼佟思诺。

那一点点大胆和不顾后果,多重要。

咬牙,“有。”

康稔不知自己的心情,夹杂了期待和忐忑。

“嗯……那时我喜欢一个人,始于颜值和声音,陷于性格和人品。

“可是五年,我只与他讲过十几句话,

“每两年,我们能见面十几天,

“我们最近的距离是主持时的一米,

“他身材好、长得帅、声音也好听……”

“哦还有,他妈妈是我们俩参加那个活动的组织者之一。”

康稔的心化开了。

太明显了。

是他。

佟思诺对着他甜甜地笑开。

“不过,那时候年少无知啦。”佟思诺眉宇弯弯,粲然一笑,又一次在康稔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后来,我就专注于在A校的研究了。”

佟思诺默默看着康稔的每一丝情绪变化。

她特意挑了最明显的特征讲,有意让他知道。但她不希望影响他未来的生活,反正就像12年前一样,结局终是分离——

她和灿坐绿皮火车回到N城,他和潘浩留在G省游山玩水;她考托福雅思SAT奔向藤校,他高分考入中国传媒大学。

挑眉,扶眼镜,一切铺垫的最终指向是,他笑了。“好的,谢谢。”

…………

所幸,访谈很快回归了正轨。

又很快结束。

演播室里,握手和告别司空见惯,他们很郑重地握了手,说再见。

真好,12年了,我们的距离终于从1米拉到了以微米作单位,她想。

真好,我们的故事快要结局了,他想。

久别重逢的故事总是屡见不鲜。

而那些套路当然也屡试不爽。

世上本没有那么多巧合,但谁说佟思诺和康稔还要继续懦弱下去呢?

传媒集团的高楼下,浅灰色的西装拉住白色长裙,她转过身去,微风拂面,长长的发丝也飘向意中人。

“佟思诺?”

“嗯?”

“我知道一种神兽,名叫天马,是一种奔腾的骏马,无角无双翼,可以腾云驾雾。”

这是那年文艺汇演的主持词。

那首诗叫《天马颂》,诗本身不怎么美,但佟思诺的主持词让它变得梦幻起来。

“嗯,这可真是一种梦幻又英勇的骏马。”

从远处看来,这场景真像在求婚,穿着西装的新郎插着口袋注视着佟思诺,身着白色长裙的新娘双手背在身后笑着迎向康稔。

“那,”

“让我们欣赏诗朗诵,”

“天马颂。”

“天马颂。”

求婚成功了。

他们奔赴,相拥,旋转。

白色长裙被夏日的风牵起衣角,灰色西装口袋里的钻戒闪闪发光。

他们曾经历过十四岁残缺的夏天,也曾经历过十八九岁残酷的夏天,但是……那年的夏天,不再是个残夏了。

或者,说是残夏也无妨。

那是残余的夏天,他们可以携手共度,用余生互相陪伴,一起看错过的盛夏。一切,都早。

【正文完】

It‘s a cruel summer with you~

“妈妈,这句话什么意思?”康欣澄问。

“老公,解释一下,我这有点事。”佟思诺已经把工作转为外派,时不时要远程解决一下国外的事。

“嗯?就是说,和你在一起的这个夏天,有点残酷,但又非常,非常的美好。”康稔道。

绿皮火车还是那样朝着G省驶去。

咣啷咣啷咣啷咣啷咣啷……

还有一家三口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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