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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强盗来袭

聂家庄位于镇龙国最南端,离西南面的镇龙山脉末端有一百多里,属于镇龙山脉外围,有一千多村民,是方圆百里内最大的一条村庄。

卫汉就是出生在聂家庄,在他和母亲搬出来之前,一直平静地生活在这里。搬出来那天,他决定不再踏入聂家庄半步,可是在小倩的哀求下,他还是回来了。

聂家庄外有一片连绵的荷塘,荷色青青,现在正是荷花飘香的时节,层层叠叠的荷叶之间,有朵朵荷花傲然怒放,浓郁的花香铺天盖地,沁人心脾。

在这醉人的花香里,却夹杂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还有阵阵凄厉的哭喊声和呼救声随风飘来,嗅觉灵敏的黑蟒蛇闻到了风中的血腥味,不由伸长了脑袋,盯着前面的聂家庄兴奋地怪叫了起来。

卫汉纵马在荷塘间的小路疾驰而过,未到村口,就看到许多村民惊慌失措地从村里奔出,争先恐后地涌向村口。村民人人抱头鼠窜,惊恐万状,有小孩和老人摔倒呼救,他们却头也不回,只知道拼命狂奔。

看到卫汉回来,村民们仿佛见到了最亲的亲人,由绝望变成了惊喜,纷纷朝卫汉奔来,将白马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鬼哭狼嚎般抢着向他诉苦:

“小九少爷,救命啊!”

“小九少爷,你总算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们的!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啊!”

“小九少爷,你赶紧回去杀死那几个该死的狗强盗吧!他们太凶残了!简直畜生不如!”……

在村民的包围下,卫汉不得不让白马停下,他低头看着这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皱了皱眉头,最终什么也没说,双腿夹紧马腹,伸手抓住鬃毛一扯,白马一声长嘶,四蹄腾空而起,从他们上方一跃而过。

村里有一条简陋的青石板街道,将整个聂家庄分成两半,两边布满了很多高矮不一的瓦房,平时热闹嘈杂的村庄此时已成了人间地狱。

卫汉进入村口,没有停留,直接驰过青石板街道,村民的生死与他无关,他返回聂家庄的唯一理由是因为答应了小倩,回来救她的家人而已。至于其他村民,在他杀死这伙强盗之前,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就要看他们的运气了。

聂富贵是村里富绅,他家有高大的围墙及气派的房屋,非常显眼。强盗们分散在村子里洗劫了一番,发现村里太穷,没能捞到多少好处后,便把聂富贵的家当成了唯一的目标,不约而同地朝那里聚集。

卫汉马不停蹄,奔到聂富贵家的大门外,只见门外躺着十数具尸体,一些简陋的兵器散落在地上,死的人都是聂富贵家的家丁。两扇大门已经被撞倒,有女人的尖叫声和呼救声从院子深处传出,他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策马冲了进去。

白马刚跃进大门时,一把雪亮的长刀从左侧下方悄然递了出来,横在马头下方,就等着白马的两条前腿往刀锋上撞,轻易将两只马蹄削落。

由于白马这一跃力量已经用尽,只能顺着惯性往前冲,中途不能停顿,无法避开这一刀,眼看一双前腿就要被割断,卫汉俯身搂住马颈往上猛拉,双腿夹紧马腹同时往上一提。

这一拉一提同时爆发出数百斤的力量,竟然将白马凭空拉起半尺高,白马一声嘶鸣,四蹄屈曲,擦着长刀一跃而过。

门楼上方突然跳出一个黑衣人,他双手握着一根乌黑光滑的铁棍,高举过头顶,朝卫汉的天灵盖猛砸了下来。

这一棍凌空砸下,至少有八百斤的力量,卫汉头也不抬,举手一挡,护住头顶,让铁棍砸中手腕的天地枷锁环,发出一阵沉闷的撞击声。

从这一棍的力量判断,这个黑衣强盗是五星黑铁武士,比刚才企图用刀割马腿那个强盗厉害一点,但是卫汉长期以激流苦练出来的臂力非同一般,手腕又戴着天地枷锁铁环,尽管这一棍力大势猛,仅仅令他的手臂一沉,震得他胸口一阵血气翻涌,压得胯下白马往下一沉,人并未没有受伤。

用刀的强盗看到了机会,长刀挑起,刀尖化作一点寒光,如毒蛇吐信,疾刺卫汉腰后的尾椎骨。

这一刀快准狠,尤其是快,如电闪雷轰,快得令人难以捕捉其刀光运行的轨道,攻的又是防守死角,除非身后长了一双眼睛,否则绝不可能躲开。因此这一刀刺出,这个强盗那张干瘪难看的马脸上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刀快,卫汉的剑更快,在举手挡住砸下来的铁锟时,他就打算要了这个强盗的命,左手悄然抽出杨俊杰那把剑,反手一剑挥出。

他的追风三十六剑已练至大成境界,出剑速度之快,难以形容,只见剑光一闪,刀尖离他的尾椎还有半尺远,剑就从强盗的脖子掠过,顿时一颗脑袋离体飞起,颈脖断口处一股喷泉般的鲜血在空中绽放。

使铁棍的强盗与这个使刀的强盗感情深厚,亲如兄弟,是生死之交,现在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被这个乡下小子一剑削掉了脑袋而无能为力,不由目眦尽裂,愤怒地大吼了一声:“老九!”

只可惜,他兄弟的脑袋高高飞起,再也听不到他的叫喊了。

卫汉一剑斩敌,头也不回,随手甩掉剑上血珠,把剑横在鞍前,白马四蹄落地,一声嘶鸣,再次腾空而起,载着他疾风般向前跃出。

聂富贵的家分为内外院,卫汉现在冲进来的地方是外院,院子里有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泊里,全部是男性的尸体,女眷全部在内院。此时阵阵女人的尖叫声和呼救声夹杂着男人放肆的怪笑声从里面传出,显然有强盗正在内院施暴。

卫汉必须尽快冲进去解救她们,身后使铁棍的强盗实力不弱,正面交手,至少要数十招之后才能分出胜负,他不愿多纠缠,策马朝内院猛冲,打算先进去救人,不然进去晚了,聂家女眷被强盗虐杀了,那他就没办法兑现对小倩的承诺了。

使铁棍的强盗伸手接住自己兄弟的脑袋,怒火中烧,随手把脑袋别在腰间,伸脚猛踩门楼下方的横梁,身体化作一支箭射出,去势比奔马还快,转眼就追到马屁股上方,双手紧握铁棍,狠狠捣向卫汉的背心。

铁棍像手臂粗,是高等凡兵,如巨木夹风撞击,无比沉重,这是一个五星黑铁武士含恨发出的全力一击,倘若卫汉躲不开,被铁棍撞中了,整条脊椎只怕会立刻碎裂,成为一个废人!

卫汉却不闪不避,反而抓住鬃毛一扯,硬生生勒住白马,让白马突然停了下来。这不是等于将背脊送到自己的铁棍之下吗?强盗心里狂喜,一边加力加速,一边放声大吼:“小子,拿命来!”

突然,一颗漆黑的蛇头从马屁股下面探头出来,哧溜一声,飞快往上一蹿,一口咬住了强盗的大腿,毒牙立刻刺破皮肤,毒液从牙尖迅速注入腿部的血管里。

黑蟒这一下袭击又快又狠,强盗来不及躲闪就已中招,觉得一阵钻心的刺痛从大腿处传至大脑,大腿血管遭到毒液入侵,整条大腿瞬间麻木。毒液随着血液快速流向心脏,强盗的身体马上变得僵硬了,双手同样受到影响,铁棍的速度缓慢了下来,原本近在咫尺的卫汉突然变得遥不可及。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死蟒蛇,强盗惊怒交加,顾不得追击卫汉,赶紧调动真气涌向大腿,运功驱毒,同时手中的铁棍下沉,敲向蟒蛇的脑袋。

尽管他被咬在先,身体变得僵硬迟缓,真气运行受到一定的影响,但是这一棍仍有强大的威力,以他五星黑铁的实力,很容易就能将一条小蟒蛇的脑袋敲碎。

可惜卫汉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在黑蟒咬中强盗时,卫汉抓起横在马鞍前的剑,再度反手挥出,剑光一闪,强盗的脑袋就掉了下来,步他兄弟的后尘,变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黑蟒松了口,兴奋地怪叫了一声,蛇头一伸,一口咬住了强盗的脑袋,缩回了马腹底下。它被砍断了半截尾巴,实力大减,但是毒性不减,从毒牙里射出来的毒液,是天下间有数的奇毒之一,一个五星黑铁武士,根本化解不了。

卫汉继续策马狂奔,冲向内院。这里他来过不止一次,驾轻就熟地穿过外院,从中堂直进,奔过一道走廊,跃下几级台阶,到了后院的花园里。

花园里一片狼藉,一共有四个强盗,他们敞开了衣衫,正在花园里到处追逐和戏弄聂家女眷。

聂富贵除了原配夫人外,还纳了七八房美貌小妾,生了一大群儿女,这些小妾年龄稍大了,但是风韵犹存,聂富贵除了小倩这个女儿外,还有五个尚未出阁的女儿,豆蔻年华,个个长得如花似玉。四个强盗闯入内院,本来打算抢劫钱财的,见到这么多大大小小的美女后,他们都疯狂了,将所有一切抛之脑后,只想抓住她们。

有一个小女孩落入了其中一个强盗手里,强壮的强盗轻而易举地将她提起,大步走进凉亭,把她扔在石桌上,眼里射出狂热贪婪的目光,伸手抓向她的裙子。

卫汉认得这个小女孩,她叫聂尚珠,比小倩小一岁,虽然她有时候比较任性,但是在小倩众多的姐妹之中,心地最好,和小倩也最要好。他来到聂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解救她们,当然不可能看着她受辱,进了后院,立刻策马朝凉亭冲去。

凉亭里的强盗听到马蹄声,放开了聂尚珠,慢慢转过身。

他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强壮青年,四肢特别粗壮,碗口粗的一双手臂上长满了浓密的汗毛,敞开着的胸口上纹着一个狰狞的黑色狼头。狼头活灵活现,张着血盆大口,似要择人而噬,显得异常凶恶,那森冷的眼神里流露出几分诡异气息。

卫汉盯了一眼他身上的狼头纹身,道:“原来是黑石山上臭名昭著的飞沙盗群,黑石山离这里有一千里,你们是怎么流窜过来的?”

强盗一怔,冷笑道:“乡下小子,居然能把我们认出来了,倒是有几分见识,不过没用,既然来了,那就要死!”

“死的是你!”卫汉一声断喝,奔马未停,他就从马背上掠起,手里的剑挥出三十六道剑光,化作三十六支利箭,人未至,剑光已先一步射入凉亭。

他知道这四个飞沙强盗至少有五星黑铁的实力,自己虽然晋升到三星黑铁,与他们正面对抗,必败无疑,所以他打算速战速决,像刚才对付外院那两个强盗一样,出其不意,一剑杀敌。

“好快的剑,可惜对我没用。”

强盗眼里露出一丝诧异,马上被不屑之色掩盖。他满不在乎地伸出右手,整条手臂及手掌五指全部变得漆黑,五指屈曲,随意一抓,一种无形的气场在凉亭里形成,让射入凉亭的三十六道剑光一下子消失三十五道,剩下一道,正是剑本身,他手臂一伸,一把就将剑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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