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打的是这么个主意,想着带她去换衣服然后再找个男人来,说她不检点,从而好让钟习川休了她?
“不必麻烦,也不脏,就这么算了。”
孙意皱着眉头说道:“沈娘子别客气,待会可是要到正堂去面见老太太,若你就这般去,恐怕会有失礼数。”
“那...”
“绿莹,带沈娘子到我的闺阁去,换新做的那套衣裳。”这可是特意她们为沈如溪布下的局,人怎么可以不到场?
“是的,三娘。”
沈如溪给桃茗使了个眼色后就随着这人到里头去,绕过一片竹林便转至一暖阁,上头写着‘须尽欢’三字。
绿莹将门推开,恭敬道:“沈娘子,就是这里。”说着就入内从衣柜中取出一套粉色花裙,“这是姑娘新做的衣裳,与沈娘子最为合适。”
“好,谢过绿莹姑娘,你出去吧,我有事再叫你。”
绿莹的身子轻抖了一下就关门离去。
沈如溪自绿莹关门后就立马将窗户都打开,然后从衣柜里取出那精致的小匣子,她总觉得这里头有东西。
可这刚关上衣柜门,便有一衣着随便的男子破门而入,发红的眼珠下诠释着满满的情-欲之色,一见沈如溪,就着急地弹开麻绳,熏熏地往她扑来。
“你这小娘子长得可真好,不过落在我手上,怕是活不过今日。”
竹叶随风哗哗作响,盖过一阵又一阵的唉声哭嚎。
孙意掐着时间点,就带着桃茗来验收成果,这事若是成了,她的事也自然成了,“沈娘子,你可换好衣服了?”
半会,里头不见有回应。
“沈娘子?沈娘子?”孙意‘着急’地在房外走动,心想这人应是保不住了,此时绿莹小跑上来哭着说道:“三姑娘,刚才奴婢见着五爷进去了,怕是...怕是...”
“什么?五叔?”孙意立马将房门推开,里头的乱象吓得她仓皇而逃,只可惜被后头的桃茗一个逮着,将门拦着死死地。
坐在桌上玩着小刀的沈如溪缓缓开口道:“我很有兴趣想要看一场真人秀,但缺个女主角,我看你倒是很适合。”
孙意看着被五花大绑在床的五叔,身上的毛孔全然耸立,这人是个极大的恶魔,凡被他看上的女子,就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手段那叫一个惊悚。
“怎么?不愿意?桃茗何不助她一臂之力?”
“是。”
“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孙意拼了死命挣扎开来,一不留意磕到桌子旁,落下一红印,嘴边还念叨着不要。
“那是你五叔,你怕什么?绿莹就在外头,你不喊她带人来救你,又是在怕什么?难道你是怕被别人查出什么不成?”
孙意低下头去不作回应,只怯怯地挪到一边去。
“我可没时间与你这般纠缠,若是不说,我就直接将人松开,让他在屋里追着你跑,我且看你逃不逃得掉...”
沈如溪将小刀搁到孙五爷的麻绳上,冷道:“三、二、一。”
“我说,我说,”孙意咕噜地咽下口水,她可不能被这人祸害,万万不能,“是表姐,是她,她说要将你带到五叔这里来,就算是死了,钟家也不敢追究。”
沈如溪忍下心头升起来的寒意,一小刀飞到孙意的面前,“萧氏温柔可人,可不是你所说的毒妇,你可断了这挑拨离间的想法吧。”
孙意听这话愈发着急,“不是的不是的,真的就是她,她...她...她将香料铺子给了我。”
“怎么给的你?你这空口无凭我也不信啊。”
“衣柜,衣柜里头有个小匣子,里头装的正是契约。”
“钥匙呢?”
“在那。”
桃茗寻着指示取钥匙开锁,将里头的纸张递到沈如溪的手上。
沈如溪将纸打开,果真是萧习香料铺,这钟家的基因可真是好,一个送宅子一个送铺子,至少能让她和钟习川少奋斗个几年。
“这样吧,这香料铺就暂时放在我这里,可你不给我个把柄逮着,我拿的不安心,怕你反咬我一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她刚才可是看着这人十分注意小腹,就算是争执争吵都暗暗用手护着,而且不敢大喊大叫,想必是害怕被查出身孕。
孙意警惕地将小腹收了收,“我不知道。”
“哦?好啊,那就现场取材,孙五爷和孙三姑娘不得不说的秘密估计很受大家伙喜爱。”
“我怀了身孕。”
“几个月?哪家的?”
孙意将声音压低说道:“一个月,韩家独子。”
沈如溪听到满意的答案后就起身与桃茗离去,大中午回到川溪酒楼。
钟习川一直在大门处徘徊等候,直到见到沈如溪落地才放下心来。可相对于他,在里头的钟习河和萧氏就提起嗓子眼,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大嫂回来了?不知可选出了哪位优秀厨娘?”
要不是时机不成熟,沈如溪恨不得甩她一巴掌,问她装什么装,“这人没选上,反倒是看了一出戏,一出骨肉相残,狼子野心的戏。”
萧氏的呼吸变得急促,“那...大嫂高兴就好。”
“这是当然,只不过弟妹的头油味道有些腻得慌,做餐饮的容不得,明日便不用再来,万一将客人都赶走了,那可不好。”
钟习川冷冷地补上一句,“弟妹这又不干活,又打扮的花枝招展,被常来的顾客当做歌姬,以后万一弄出点出格的事,不好交代。”
眼下香料铺就已被孙意收了去,她还有哪个地方去?难道每天留在家中看别人脸色吗?
萧氏本想说两句,只不过见着钟习河缩着脖子,就蔫了气不敢再多说。
“当家的,我觉得张大娘做事不错,这大掌柜的位置她坐就不错,二弟将账本钥匙一并交出,日后你只管这楼面的事,其他的无需再管。”
“你将咱们钟家的产业交给外人?大哥你评评理。”
沈如溪即刻拉下脸来,指着身上的污渍说道:“你要不要听听刚才在孙家,到底唱的是一出什么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