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的今天是三界的大喜之日,魔界魔尊幽晚在那日被祭夜神君斩于剑下。
“呵。”
红衣女子站在昆仑镜前冷漠的看着镜中播放着自己生前的画面。
世人皆认为魔尊已死可谁又能预料到众目睽睽之下神君来了个偷天换日,用一个替身将她换了出来。
还藏在自己的寝宫内。
幽晚嘴边的笑越来越讽刺,凤眸微眯,眼角的红痣随着她的动作越发红润。
镜中的隐玥宫里满目红色丝绸像爱人心上的一颗朱砂痣,幽晚坐在殿中的软榻上比这满目红纱更艳丽。
“晚晚,笑一下好嘛?”
“不好。”
“我知道你恨我……”神君祭夜紧握衣袖下的双手。
“对呀,我恨你。”随即她勾唇一笑,使天地万物都失了色。
祭夜呼吸一滞情不知己的唤出她的名字。
“别假惺惺的,离我远点。”幽晚突然直起身子面容扭曲双手握拳。
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撕碎吃掉。
她情愿死于他剑下也不愿苟活于世,更不愿被他毁了修为藏在这隐玥宫中。
不过一切都要结束了……
幽晚掏出一根男士发簪猛得向自己胸口刺去。
发簪是昨日祭夜来此处时落的,她必死无疑因为发簪上被她刻了弑魔阵。
镜中画面戛然而止,幽晚掀了掀眼皮红润的薄唇吐出几字:“滚出来。”
话落这密闭的空间里果然一阵扭曲一只黑黑的小兽凭空出现。
小兽口吐人言,声音抖得厉害:“主人。”
浑身的黑色绒毛直立,小兽一出生便寄于幽晚身上看多了她的手段,也知道她的恐怖。
没听到幽晚的声音镜灵才敢抬头偷偷来瞧上自己主人一眼。
“主人,我是昆仑神镜中的镜灵,主人有生命危险我就私自将主人的一抹神识存于镜中。”
昆仑镜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拥有沟通天人两界,破开时间空间间隙的神力。
只瞧上一眼便立马将头低了下去,不是它怂实在是自己的主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一人屠一城什么的对她来说就是挥挥手的事。
“主人,镜灵有法子救你。”小黑狗四肢匍匐在地毛绒绒的小尾巴直立起来摇了摇。
这小东西虽然长得丑但幽晚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
“哦?什么法子?”她倒是有些了兴趣,从未听过被弑魔阵杀了的魔会有重生的机会。
“我可以穿梭时空,主人的灵魂并未消散而是碎成了碎片游荡于各个时空。”镜灵心中大喜本以为得废一番口舌。
“只要主人去找回就可以重塑肉身。”说完小尾巴摇得更欢了。
穿越时空么?听起来挺有趣的。
只一瞬幽晚便做好了决定,她走向镜灵蹲下扯着它的耳朵:“我同意了。”
镜灵大喜差点没跳起来将耳朵扯掉:“马上为主人安排。”
身后的昆仑镜闪了一下画面又回到隐玥宫中。
画面里祭夜抱着幽晚的尸体失神的抚摸着她的脸嘴里不断说着对不起,他与幽晚的身影渐渐透明最后像一抹尘烟缓缓飘散。
“好了,请主人闭上眼睛。”镜灵的声音响起。
幽晚也按她的话照做,缓缓的闭上双眼。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变轻,轻得像天边的一朵云彩并且周围也越发温暖。
幽晚有些失神魔宫是冷的隐玥宫也是冷的,她已经有多久没感受过温暖了?
还没回神便听到镜灵说已经进入宿主身体。
幽晚咻的睁开双眸红色的光在眼中慢慢褪去。
映入眼帘的是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
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不时有小婢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她动了动僵硬的手指从锦被中坐起打量着房内,房间里的摆件虽不及魔宫中的好但也见得用足了心思。
刚想下床屏风外进来一穿着翠绿色衣服扎着两个双鬟髻的丫鬟,嫩得像春日刚发的新芽。
“小姐,您怎么起身了,起身了也不叫奴婢一声。”悦春嘟着一张小嘴说。
话中虽用了敬语但一听便知是心腹丫鬟不然不可能敢和小姐耍性子。
幽晚看了看丫鬟伸过来想扶她的手,她最不喜陌生人碰她于是躲开了轻轻的扫了悦春一眼。
悦春愣在原地
她没想到自家小姐会突然躲开,还有刚刚小姐看自己的眼神,只一眼就让她全身发抖像掉入冰窟中。
她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身体发抖:“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主人,请收收气势,人族胆小如鼠,您会被发现的。’镜灵见了这场景急得跳脚做了好一会儿心里建设才敢把这话说出来。
幽晚觉得烦她现在只想出去看看外面的天,她三百年间都未再见过一次日月。
“起来吧。”她轻声说,收了魔尊的气势也依旧将那小丫鬟吓得一抖。
那小丫鬟匍匐得越发低了,幽晚拧眉向门外走去。
“等等小姐,悦春给您更衣。”悦春慌忙说,可不能让小姐穿着寝衣出去,夫人会惩罚她侍候不利。
换完衣服后幽晚觉得自己的耐心都快用完了,这衣物太繁复里三层外三层的还是她最讨厌的白色。
她的脸越来越臭将悦春逼得在墙角瑟瑟发抖。
镜灵在幽晚脑中不断叹气,只觉得没找到灵魂碎片自家主人就会被当成妖怪打死了。
墙角的悦春:小姐今日的起床气怎么这么厉害了,哭唧唧。
走出门后幽晚贪婪的吸食了一口空气,院中亭台水榭,雕梁画栋每一处无不是精美至极。
她提起裙摆面无表情的走着,嘴角的弧度表达着她现在的好心情。
见幽晚走来院中的小丫鬟们连忙行礼,悦春也带着两人追了上来默默跟在后面。
走出院门被一月白色的身影挡了去路幽晚按下嘴角看着跪在门口的大约十五的男孩。
男孩已经在此处跪了几个时辰了眼前早已开始模糊,他隐隐约约看见停在自己面前的绣花鞋惊喜抬头。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