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素锦低低的笑着:“闹得不可开交才好。”
千禾细说道:“胡家要求欧阳易在三日内补齐胡氏所有的嫁妆,然而欧阳易那人是断不会补齐嫁妆的,他可是拿胡氏的嫁妆当自己的所有物。”
“真是不要脸,嫁妆是女子的私有物,任何人不得霸占的。”
欧阳素锦早就知道欧阳易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继续说。”
千禾却是轻拍了下额头:“奴婢差点儿忘了一件正事,小姐,在您和曜亲王定亲没多久,陛下便下口谕斥责了欧阳易。”
“陛下罚了欧阳易一年的俸禄,并要他补齐胡氏所有的嫁妆,否则便按律处置。”
欧阳素锦意味不明道:“哦?这很有意思呐,皇帝早不下口谕晚不下口谕,偏偏在我和顾曜华定亲后下口谕。”
“小姐,陛下这是打上您的主意了?”
“你说,若是曜亲王的妻子毒杀了曜亲王,皇帝再一怒之下抄了欧阳家,会有多少人称赞他?”
千禾愤怒道:“狗皇帝,真卑鄙!”
欧阳素锦淡漠道:“更卑鄙的事,皇帝都做得出来。”
“胡氏是个什么态度?”
千禾:“胡氏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不愿为了嫁妆惹了欧阳易不快,但胡家又不愿丢了这个脸。”
“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近的云都缺少乐子啊。”
“奴婢知道该怎么办了。”千禾又禀告了一些事,才退下去办事。
欧阳素锦轻呵了声,当年害过原身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翌日,一大早,余芸便来拜访欧阳素锦了。
余芸不着痕迹的看着奢华低调的宅院,心里重新对欧阳素锦进行评估,这些东西可不是曜亲王府的,也不可能是欧阳家的,只可能是欧阳素锦自己所拥有的。
一个声名狼藉的贱东西,是如何拥有如此多好东西的?
“小姐,余大小姐带到了。”下人的话,让余芸快速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和仪态。
欧阳素锦冷淡的嗯了声:“余大小姐请坐。”
“多谢欧阳姑娘。”余芸一抬头,便心生嫉妒。
欧阳素锦身穿一袭淡绿色的衣裙,衣裙上绣着朵朵姿态不同的荷花,随着她的动作,每一朵荷花仿若慢慢的绽放开过,美不胜收。
她清纯的容貌上噙着一抹淡雅的笑意,一双美如星河的眸子瞥了眼余芸,一瞬便让余芸觉得欧阳素锦如高高在上的神,而她如地上的泥土。
“余大小姐是为了团团来找我的?”欧阳素锦含笑的嗓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余芸连忙收敛好心神,她的眸底暗藏杀意,难怪欧阳柔儿千方百计要除去欧阳素锦,这女人是所有女人的敌人。
“是。不瞒欧阳姑娘,团团是我亲女儿。”
欧阳素锦上上下下的看了看余芸,她着重多看了几眼余芸的胯,笑道:“余大小姐确定?”
余芸莫名的从心底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欧阳姑娘此话是何意?我犯得着诋毁自己的名声吗?”
“我这话的意思,是想告诉余大小姐,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余芸的心里咯噔一声,欧阳素锦这是知道了什么吗?
“欧阳姑娘这话很奇怪。”
“是吗?”
在这一刻,余芸真正认识到,眼前美貌如花的女子有多难对付:“欧阳姑娘,我因种种原因无法亲自照顾团团,还请你善待团团。”
欧阳素锦轻笑了声。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声笑,却让余芸毛骨悚然,她无意识的往椅背的方向靠了靠。
“欧阳姑娘为何笑?”
“因为余大小姐很奇怪。”
“我哪里奇怪?”
欧阳素锦却是话题一转:“听闻余大小姐借着礼仪规矩处罚团团?”
王爷连这些事都告诉欧阳素锦了?
余芸掩下心头的独占欲和怒火,她轻叹道:“我知我对团团太严格了,可我这样做是为她的将来着想。”
“是吗?”
短时间内第二次听到这个词,让余芸的心里越发的没底:“此生我不求别的,只求团团能平平安安。”
欧阳素锦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听闻,余大小姐曾因身体不适,在自家的别院住了几个月?”
“是。”余芸稍稍用力的拽紧绣帕。
“哦。余大小姐可有听过一句话?”
“不知是什么话?”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特别是在云都这地方,更是没有秘密可言。”
余芸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她刚要再说什么,便听到了团团欢快的声音。
“娘,团团来啦。”团团一跑进来,便看到了余芸,吓得她蹦回了顾曜华的身上:“爹爹,我怕!”
“团团……”余芸余下的话,在顾曜华那弑杀的森寒眸光中消音,她瑟瑟发抖的蜷缩着身体。
“团团,来娘这里。”欧阳素锦朝团团招了招手。
团团怯怯的看了眼余芸,才飞快的跑到欧阳素锦那,她小脸发白的唤道:“娘。”
欧阳素锦心疼的抱起团团,随即扬手便将余芸拍飞出去。
她抱着团团站在屋门口,毫无温度的眼神落在狼狈不堪的余芸身上。
“余芸,团团所遭受的那些罪,我会慢慢和你清算的,你最好祈祷,你能早点死,否则我会让你尝尝最极致的痛苦。”
光是想到团团所遭受的那些罪,她便想活剐了余芸。
团团抱着欧阳素锦的脖子,连看都不愿意看余芸一眼。
“仔细手疼。”顾曜华淡声道。
余芸的嘴角溢出丝丝的鲜血,她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惨烈一笑:“我祝王爷和欧阳姑娘百年好合。”
顾曜华一个余光都没给她:“多谢。”
余芸咬了咬牙,她一脸祈求:“欧阳姑娘,能让我抱抱团团吗?”她无声的落着泪,“我只想抱抱她。”
欧阳素锦将团团递给顾曜华,她走到余芸的面前,对她耳语了一番。
余芸的瞳孔不断放大,她蹬蹬蹬的往后退了几步,竟是一屁股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