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肥仔。难得见你这么认真工作喔,你们今天有口福啦,老菜煲了一大煲糖水啊,雪耳炖木瓜。正点啊,给你们补一下,尤其是你啊肥仔,身体这么虚,等一下要多喝两碗啊,知道吗?这个雪耳啊……”我发誓,这次是看见梁姨过来居委,最开心的一次了。我也来不及等她讲完这个雪耳啊到底怎么样,一路小跑过去把她手上的那煲糖水放在前台就拉着她走到了门口的花坛。
“梁姨,你也没有听过贺然这个名字?”
“有!”
“那她现在住在哪里?”
“我这么知道。”
“……那你刚刚又说你听过?”
“你刚刚讲的嘛,我就听过咯!”
“……”听到梁姨这个答案,我白眼都快翻到了头上。果然,还是不能太相信这个人说的话。
“翻什么白眼啊,那我确实是没听过嘛。不过我可以帮你问一下老菜,他出生开始这住在这里了。不过啊,我劝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在这里都住了三十多年了,我都没听过的,那基本上就是没有这个人啦。”
我听着她劝我的话语,总觉得很耳熟。不过她说的也有道理,她在这边住了三十多年,平时连隔壁大楼的那个儿媳妇对婆婆不好她都知道,她都没有听说的人,那更别说老菜了。不过,尽力了就好,实在没办法找到,那我也问心无愧了。想到这里我的内心又好过了很多,快步走回了办公室连续灌了两碗糖水。洗了碗后就摸鱼摸到了下班时间,晚上还约了人打游戏呢,趁着没人留意我得赶紧溜。装作电话的信号不好要出门口的我拿着手机已经快要走到了居委会大门,眼看胜利就在眼前,加油,你可以的!谁知道被我贴在耳边的手机在我左脚准备迈到自由大门的时候“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突然的就响了。全场除了这个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我好像还听见了身后其他同事强忍着的笑声,现场尴尬的气氛在这一刻就像是无数堵有形的墙,从我的四面八方压迫而来,压得我是呼吸都有困难。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当场找个洞钻进去,就地掩埋了我自己。
“喂,你好。那位?”强忍着尴尬我还是按通了电话。
“你找贺然干什么?”听到这句话,我赶紧我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精神也为之一擞。
“我是居委会的,是贺然的家人吗?我这边有个她的朋友叫……额,叫陆桂兰的阿姨想要找她叙叙旧。你等一下啊我看看她给我的联系方式……”我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双手则在艰难的翻找查口袋里陆阿姨早上留下的纸。
“陆桂兰?好像有点印象,我是老菜啊。”
“老菜?”我居然会听不出老菜的声音?不过在我印象中,老菜说话一直都是懒散,轻言细语的。和刚刚那种认真和果断的声音截然两人。
“老菜,你认识贺然?”
“是,我明天再找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连给我继续问下去的机会都不留。
这就在我心里留下了一个更大的疑问了,到底贺然是何方神圣啊?不过,下班要紧。迟到了的人要请喝东西的,电子竞技不需要感情,更不要有犹豫。 “犹豫就会败北。”这句话我不知道是谁说的,但在今天晚上显得格外的正确,我们整整输了一个晚上。回家以后根本就睡不着,一方面是在愤愤不平刚刚就不应该打龙,直接团一波就赢了。另一方面呢,贺然这个名字就像是一句咒语。一句会让我无法入睡的魔咒,每当我闭上眼想要入睡,这个魔咒就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脑补了无数个关于贺然的身份,有特工,有卧底,有犯罪组织的头目等等各种靠谱的和不靠谱的身份。一一推敲后,得出了一个贺然和老菜是情人的这个结论最为合理,而且还是姐弟恋。下班前他神秘兮兮的的给我打电话就是不想梁姨知道自己在外面还有个女人,啧啧啧,想不到老菜还有这么风流的一脸啊。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入睡的。反正第二天的一早我就被同事的电话吵醒,“你怎么还不回来啊?你赶紧的,老菜等你都快一个小时了。我们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就说等你回来就好。你赶紧的吧。”不等我解释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原来老菜一早就来了居委会等我啊!我一看闹钟,哇原来已经快九点半了。“刷”的一下跳下了床,用我平生最快的速度既是刷牙又是洗脸的,趁着刷牙的时间偷偷瞄了一下手机。原来老菜已经给我打过了四次电话,最早的还是早上六点多。看来我昨天晚上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这个男人有古怪啊。快速洗刷完的我,一路飞奔跑到了居委会。一进门就看见正襟危坐的老菜坐在了前台的最角落,一改平时不修边幅,吊儿郎当的形象,脚上万年不变的人字拖也换成了崭新的皮鞋。嗯果然,这个男人有古怪。我给老菜点了点头,示意我看见他了,然后走进工位放下了包。转头看见老菜已经走到门口的花坛,点起了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