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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交界街道办事处

喝完奶茶,关掉房间的大灯,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拔掉手机充电线,掀开被子侧躺在床上,外面的雨下得很大,下了一天了,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但是这对于我来说是很好的, 我很喜欢下雨天,下雨天天气凉凉的,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所有人都是快步向着自己的目标方向走。

听着下雨声,滴答滴答的,困意席卷而来。

——

老家小镇上的西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交界街道办事处,外表看起来像零几年的火车站(08年火车站拆除)夸张劣质的大理石门前柱,大理石地板,军绿色和米黄色的公共长椅,工作人员穿着屎绿色的长裤,白色衬衣,手臂上戴着红色工作标识带,在门口指挥人们进出。

我在政府门口的奶茶店上班,人很多,非常的忙,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朋友要去交界街道办事处出差,叫我送奶茶过去给他,我骑着小电驴戴着两倍奶茶过去,今天街上是赶集的日子,人多车也多,走走停停的,等到了街道办事处门口朋友要赶时间,先进去了,叫我进去找他。

我还不知道这交界街道办事处是干什么的,迷迷糊糊的跟着作人员走进去,穿过一排排拥挤的特产店铺,来到一个那种很厚重的隔音帘子棉签,工作人员抬手示意我自己进去,我还是懵懵懂懂的掀开一层层隔音帘子,打开到第5层的时候引入眼帘的是湖南犯着蓝紫色灯光的小房间,在绕过几段走廊以后,打开三层帘子,一道光照射出来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吓我一跳。

人来人往,人们的穿着都是六七十年代的那种很朴素的衣服,同志同志的叫着同事,统一都是白色的衬衣,军绿色的帽子,皮带 屎黄色,屎绿色的裤子,女士们都是穿着碎花长袖,扎着鞭子,深色的长裤,黑色扣边布鞋。

泥泞的道路,刚下完雨,屋檐边还滴落着雨水,饭菜的香味阵阵飘来,烧火的白眼从烟囱飘往天空,街道办事处的正门出来,左边一颗很大的老槐树,这深秋一来,枯黄的叶子掉满一地。

这样的场景就像小时候在幼儿园时候的那种感觉,破旧而又熟悉,大大高高的厂房,绿色油漆的木边玻璃窗,慢慢的回忆涌上心头。

我还在感叹这里场景的亲切的时候,一个披着有点泛黄的卷发,身穿黑色玫红色花朵的连衣裙的女人一把抢过我手上的奶茶和一些小食。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跑远了,我蛢命的去追,可是她跑得很快,奔跑的时候泥泞的路地上的泥水疯狂的飞溅到我的身上和脸上,但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追上人枪回东西再说,我心里暗暗发誓,要是这次抓到这个女人,非得狠狠的的教训一下她不可,我就下班送个外卖,搞得我那么狼狈。拿回东西送过去给那个混蛋以后,我肯定要狠狠收一笔外卖费不可,本来我应该在好好下班休息的,都怪他,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劫难。

那个疯女人突然抓住路边的一根长到见不到尽头的竹竿,滑溜一下就划到下面去了。wc,这是什么神仙操作,怎么能这样。

这时候路边一个挑扁担戴着斗笠的阿姨从额=我身边路过,我马上拦住她询问

“你好,呃,同志,竹竿是干嘛的啊”

“哦哦,这个是公交车啊,你手抓住它,你就能顺着路下去了”这个阿姨听见我的说话声,放下手里的扁担和挑着的扁担放下来,摘下来斗笠,伸头看了一眼我身后的竹竿,一脸和蔼的笑容,声情并茂的给我展示怎么用。

“谢谢哈”

我说完没等她回应,赶紧抓上竹竿,果然一抓上就顺着杆子往路的尽头就过去了。

在我还担心追不上的时候,拐过一个弯道后马上就看见那个女人了,距离不算远,能看得见。

“你这个臭女人,快给我停下来,听见没有,你这样是不对的,喂,快给我停下来”

就这样我叫了很久,在一个小拐弯以后,远远地看见她突然停下来了,匆匆忙忙的放下手里的我的东西,然后过了马路以后抓住反方向的杆子往我这边的方向飞快过来,眼看着从我马路对面的杆子迎面而过,我考虑了零点零零几秒,我决定还是先拿回东西再说。

到达她放东西的地方,我松开手跳下去,拿起我的那些东西,看到东西没有被打开过,刚松了一口气,结果一抬头看见远处几个大汉指着我这里叫着冲过来“就是那个拿东西的女人,抓住她”

我一脸蒙蔽,但是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个女人的反常之处,一下子我也慌了,赶紧拿起东西跑到对面,抓起杆子就跑。

他们也跟着上来了,距离我非常近,我心里慌啊,偏偏这个时候朋友打电话来,可是我已经没有手可以用了,再加上回去的路上并不那么顺利,都是长出来的树杈树枝,打在我脸上和手上,疼的差点松手。

我突然想到,这个速度那么快,如果我挡住前面的障碍物,只要后面第一个胖子被打到,他们都会摔倒,这样我就能甩掉他们了。

想罢我集中注意力,转眼就看见前方有一个很大的树丛,眼看这个角度,我一个女孩能穿过去,顶多就是刮伤而已,但是那几个粗大汉子过来,枝条一定会打在男人们的身上。

我看着眼前的枝条越来越近,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三,二,一,身子一缩就穿过去了,但是还是被树枝划伤了我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我没有回头看,但是听见惨痛的几声叫声,还有重物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哀嚎一片,我知道终于甩开他们了。

顺着竹竿划到原先来的尽头,跳下来以后,竟然不知道回去的路了,我拿出手机,拨打朋友的电话,折腾了一个下午,太阳就要下山了,天气灰蒙蒙的,还下着一点小雨,终于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你个鬼崽子去哪里去了,我给你送外卖怎么就来到这个鬼地方啊”我一听见他声音,就生气的骂他

“小姑奶奶,打你电话好几个都不接,你人去哪了啊”

“我也想接啊,但是我接不了啊,我一出来就被一个女的抢了东西,追了大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拿回来,还被几个彪形大汉认错人对我猛追不舍,好不容易甩掉他们,才给你回的电话“

“那你等一会去交界街道办事处,把东西给我同事就可以了”

“那你不早说!(大声对着电话吼出来)我怎么回去啊,我这里都不熟悉”

“哎呀,你问问路人把,我有事忙去了,你快点哈,七点半就关门了,你不回去只能在这里住了,挂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简直是要被气炸了,这种地方这么偏僻,遇到个人的机会都很难得,更何况可能还听不懂这里人说的话。

我一路蛢命回忆之前来的路,但是那一片的记忆都是空白的,眼看天就要黑下来了,我心里急得不得了,这种阴雨绵绵的天气到了晚上要是下起大雨,这里是树林,晚上会冷得刺骨。

不管那么多了,哪怕乱走也要走出去

看着眼前的两个路口,要直走还是右转,考虑了一下,一眼望不到头的正前方的路,我还是选择右转,根据2021年的马路规划,总结一句话就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大不了找个人家住一晚上。

走了大概有几公里,终于看见类似于镇子路口的地方,有几座小房子,都是瓦片顶的,跟我幼儿园的时候的教室一抹一眼。手上的东西很重,我也累得气喘吁吁,两个脚都要走断了走到第一个房子旁边,终于看见一个老人走过这边,我赶紧去询问了老人家办事处往哪里走,老人说的是方言,我根本没听懂,但是大概知道就在这附近了。

看着老人的手指了一个方向,道谢以后赶紧向那个方向走去,果然在拐过几个弯道以后一右转就看见来时候那些大姐工作的那几件房子了,路的尽头还是那个大大的厂房和枯树,只不过现在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而已。

兴奋的跑到树下,左边就是办事处的办公厅了,虽然没什么人了,但是还好没下班,工作人员在收拾物品,我赶紧上前排队等着办理回去。

轮到我的时候我本来打算将手上的东西给他们的,但是想来了想,如果不是我朋友我也不会受这个罪过,想着决定带回去自己享受。

工作人员问我是哪里人,去哪里,来这里干嘛,还要检查我的随身物品,再确定我没有带任何这边的东西回去的时候,还是不肯放我过去,这时听见他们说起镇上唯一的小学的校长背景很硬,一看今天他们是不会轻易放我回去,想着我就赶紧过去说校长是我亲戚,有血缘关系的那种,他们听了以后赶紧笑眯眯的放我回去。

从办事处出来以后,我如释重负,赶紧去还掉手里的充电宝,慢悠悠的开着我的小电车回去了。

这时候一阵尿意袭来,我从梦中苏醒,好惊险,以为差点自己就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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