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玖。“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小九吧“
你微笑着看着我。
我那时被你看的浑身发麻:”你为什么总是被盯着我看?“
你没有回答,但是你似乎知道了我的不适,慌忙看向别处。
一声警报想起,我知道,你又要离开我了:”你下一次什么时候来?”
“明年春天。“
好,我等。我会一直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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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你走以后,难民收留所的许多难民也去参军了,据说是要和你去一个军队。
我喜欢你们的军装,一身蓝灰色,帽子上还有红色的五角星。我喜欢那颗五角星。
但是,去战场的大多都是男人,我也想做点什么。
我们这里,经常有一些军官在去战场的路上会来这里休息一下。我找到一名军官。我发现他和你穿一样的衣服。我向他打听起你。他说他没听说过你。我问了一个军官以后,终于找到一个认识你的。
直到现在,我还清楚的记得他的名字,叫做”冰雹“。这个名字很特别。我之前听别的军官说过,冰雹的父母是被飞机给炸死的,那时他才十三岁。只不过他父母在被炸死的时候,怀中还抱着冰雹。冰雹命大,和我一样,在死人堆里活了下来。但是他没有我这么幸运,他的脑部被炮弹的巨大冲击力震的脑瘀血,失了忆。在冰雹有记忆的第一天晚上,那天下着冰雹,于是,他就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冰雹。
当我第一次听到这名字时竟不觉的笑出了声。
冰雹告诉我,他是你的连长,而你是他的排长。
那时,你还是一个小排长。不过没关系,反正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叫排长什么叫连长。
我问冰雹:“那,女人可以上战场吗?”
冰雹有些难以置信:“你吗?“
”我不行吗?“
”你当然可以,不过女人在军营里可以上战场的那种大多都是军医。不过,你想做后勤保障工作,我也没意见。“
”我想当军医。“
”那这样吧,等这次仗打完了,我就来接你,去战地学医。“
”好“
后来,冰雹在这里住了一晚上就去打仗了。
当时,我还在想,要不要让你做我的入党介绍人。
我准备买几件厚棉袄,准备过年穿。
我走到服装店门口,防空警报又嗡嗡的响起,我突然想起父亲留给我的小木箱没拿。于是我用最快的速度跑进难民收留所。
那里的人们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往外跑。我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拿起箱子就跑。或许是现在被心理学家称之为”心理阴影“的东西在作祟,我的耳边突然响起母亲的声音,她在我耳边呼唤:”九玖,九玖......”我的眼睛也模糊,渐渐地,我看不清东西了,一头栽在地上。
我记得一个男人,背起我,到你们军队的营地。
我睁开眼。我以为看到的会是你,但是没有想到,是一个我没有见过的男人。
“你是谁?”我问道“我在哪里?”
男人道:“我叫张添,你这是在我们的军营里。“
"是你救了我吗?”
张添没有说话。
我看见张添穿的是和你一样的军装:“你知道陈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