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没说话,一只手拿起衣服,也不见他穿,他仅道:“在家别乱走”。
小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已经准备好回去为教主打水洗手了。
岁长安问道:“阿夜还回来吗”。
他没说话,上了马车。
阿夜一走,岁长安敛去表情,眸子四处张望了片刻,确认暗卫已经撤退了,便从指尖拿出一张纸条,这纸条是早晨买菜的时候大婶塞进篮子里的。
她眯眼一看,那纸上上面写着:后天长歌行取夙玉阎性命。
长歌行是一众城中富商们游玩的游会,说着是游玩,实则是他们相互连络,拉络势力,趋炎附势的好机会。
主办人夙玉阎,人间阎王,性子极其阴晴不定,不知家室,十三岁游走江湖中,至今江湖势力排行榜第一名,与第二的差距望尘莫及。
此行凶险,恐一去不返。
岁长安坐在院内木椅上,狗子趴在一旁打磕,它伸出自己的小粉舌头打了个哈欠,随后把手缩在脚下,脑袋靠着岁长安的腿,眼睛一闭便睡了过去。
岁长安手在桌上“哒”、“哒”、“哒”,片刻,她抬眸,此行无论成败如何,都必须活着,她已经想好了。
这辈子活着的意义就是报仇,杀了那个让她家离破散的人。
当年满欢宴,岁芸算得上是身败名,被人发现与敌国臣子通奸,已经身怀六甲,昔日高傲的长公主被贬为庶人踩进泥里。
岁芸被禁足天山寺,被罚抄诗诵经一百年。
自从岁长安记事以来,母亲一向都是独自一人的,而她那未曾谋面的父亲从未来看望过母女二人一眼。
夙玉阎是个罪人,满欢宴便是他举办的,若没有那满欢宴,此刻岁长安定是阖家欢乐。
她叹了口气,但现在还不能杀他,毕竟主凶还未露面。
门外响起敲门声,岁长安收了心,看着应该是送布庄的人来送布匹了,本想着客套客套为阿夜做一身衣裳的,但还是晚了。
她打开门,结果是许南枝。
一年不见她长得尤其美艳,她身上有淡淡地胭脂水粉味,一开门岁长安便嗅到了。
许南枝提着几题糕点,目光往屋内望,一句话也没说便进了门,把东西往厅了一放便自个坐了下来。
岁长安把门关上,跟着往屋里走,问道:“你怎么找到这的?”。
许南枝没有回答,她反问道:“岁长生呢,他怎么不在?”。
岁长安倒了杯茶给许南枝,看了眼她,顺着目光望到她腰间的玉佩,顿时沉眸,低头抿了口自己的茶,淡淡道:“出去了”。
许南枝出了口鼻气,看着岁长安与世无争的模样,忍不住有点愤怒铁不成钢,她叹了口气,问道:“你不应该为自己的婚事考虑考虑吗?”。
她回道:“不着急,长生尚未取贤”。
“长生长生又是长生,你看看你现在是何等平庸,与那些平常家姑娘有什么区别,岁长安,你好歹也是个郡主啊,好好梳洗一番也算得上这京城中一等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