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的泥沙冲积出一片沃土,文明在这片平原上耕种;生长出文化;诞生出一代代风流;并罗列着一座座古城。
北纬33度33分33秒;这里是商水,古称殷水。而我们的故事就从殷水开始。
这是一座拥有三千年历史的古城,是一个没有山的地方,人祖伏羲葬在其东北方的淮阳;女娲在不远处的太康;老子在其东边的鹿邑升仙。这基本精确了自文明萌芽到开化时的所谓的“中原”。
这里民丰物饶,是农作的宝地;有浓厚的人间烟火。故事的主人公叫陆铭生,他的祖辈在这片土地上世代耕种,他自初中开始便与庄稼打起交道,是的,文明在发展,但文明开始的地方却不是文明的焦点。陆铭生夏收秋播;打工挣钱;年复一年,持续到他26岁时他攒够了娶媳妇和安置房子的钱,但是他不顾家人反对;撂下一句狠话:‘’我想到更远的地方去看看。‘’
父母以为他疯掉了脑袋,对他打骂相加,他不以为然,背起行囊,第一站——殷水县。
清晨的泥土路边,水珠跑上路边青草的叶片,陆铭生走在青草和泥土上,打湿了破旧的裤脚,朝阳在他身后升起,他的影子在路上拉出长长的痕迹。
走到刚修好的水泥路上,他踩掉布鞋上的泥土,在路边等来一辆公交,他拍打拍打旧外衣上的灰尘,坐上了去到城里的第一班车。他看着时间,20分钟不到,他就到了县城,车站边的早餐店,胡辣汤在铜锅里呼呼地冒着热气,老师傅将刚炸好的油条和糖糕摆到桌子上,叫卖着:“胡辣汤热嘞!”陆铭生忍不住馋,被香味勾到了魂,要了两根油条和一碗汤,麻辣的汤挑逗着他的舌头,牛肉片、木耳、黄花菜碰撞他的牙齿,桂皮、肉蔻、胡椒、良姜、八角、丁香、花椒、草果、肉蔻等香料刺激着他的味蕾。一碗下肚,神清气爽,他加快脚步,走在秋风肆意游荡的梧桐树下,冷风在他乱蓬蓬的头发上掠过。吹开城中人朦胧的睡眼,学生们顶着黑眼圈在路上穿行,他走在中间,颇有几分格格不入的感觉。他坐在路边的共享单车上,打开迟钝的老旧手机,看了眼时间;刚刚6点30分,他本想七点时再打给他同村的儿时玩伴铭华,但他已经等不及了;举起电话就打了过去,电话那头是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铭生?来城里咋不先说一声呢?你等下我马上去接你。”铭生应了应,报上自己的位置,等到6点50分,铭华开着一辆轮胎上没沾几处灰的黑色崭新轿车赶了过来。刚上车铭生就夸到:“铭华,你个鳖孙混的不错啊。”
“这算什么,我都毕业四年了。”铭华应道:“我倒是听说你存了六十多万娶媳妇呢。”
“都是辛苦钱,哪有你这大学生在办公室里轻松。”铭生叹气说“我想试试你们的活法,不累的活法。”
铭华笑了笑,说:“你个熊货就是骚怪,有钱了倒是想体验体验劳苦大众生活来了。”
“我才是劳苦大众嘞!”铭生反驳道:“我干了十几年才搞了60万,我想不那么累,换个活法,按你们的说法叫什么‘追求梦想’。”
铭华苦笑:“那我就请一天假,陪你个信球追求追求梦想。”
这天上午,铭华带铭生走进商场,走出来时铭华西装革履,头型利落,铭华说:“你这收拾收拾,跟个成功人士一样。‘’
中午的时候,铭华带铭生吃下一碗热腾腾的烩面,两个猪蹄啃得干干净净,铭生问:“下午休息休息,晚上我们去夜市喝啤酒?”
“喝啥啤酒啊,去过酒吧没啊?晚上带你体验体验夜生活。”
铭生知道什么是酒吧,但是没去过,他想,反正来都来了,晚上去逛逛又能怎么样。铭华打着嗝,对他描绘着酒吧的热闹气氛和欢乐景象。一时间,铭生的期待全跑到了酒吧里,跑到铭华说的女孩子套着黑丝袜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