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听我一句劝吗?”
见朱天赐一意孤行,萧十妹幽幽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哀怨。
自打第一次见到朱天赐知道他就自己的救命恩人之后,萧十妹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跟朱天赐紧紧地连个一些。一个半月的苦苦寻找,使她牵肠挂肚耗尽心力。好不容易见到,却发现他跟另一个女子在一起。
为了帮他解围,当着众人厚着脸皮说他是自己的男人,气跑了那个女人,没想到他竟然也消失了,而且是整整一天一夜。
你可知道这一天一夜我都为你做了什么吗?
以我西王之妹的身份跑到东王府为你求情,希望杨秀清不要迁怒于你,受尽委屈。自从遇到你这个冤家之后,萧十妹还是原来那个行事洒脱,无拘无束的萧十妹吗?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连一句劝都听不进去呢。难道在你的心中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一眼吗?
“不行,他非死不可,谁劝都不行,就算天王老子来他都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死路。”朱天赐哪里知道萧十妹心中这些复杂的想法,再一次将萧十妹狠狠伤害。
“能给个理由吗?”事以至止,萧十妹知道多说无益,心也沉到谷底。
“他碰了我朱天赐的女人,就凭这一点,他必须得死!”朱天赐看了一眼远处的王双儿,坚定地说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吗?”萧十妹一震,没想到朱天赐竟然是因为这个理由要至刘金源于死地,不惜与东王杨秀清结下不解之仇,自然而然地,她想起了明未清初,发生的那段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不知怎么地,萧十妹竟然羡慕起故事中的女主角来。
啊……
那边,已经传来长枪手的惨叫,朱灿和王天岭带来的丙字营兄弟个个都经过战争的洗礼,加上又有人数上的优势,很快就将刘金源带来的那十几个长枪手杀的干干净净,至死都不知道是因为围住朱天风赐和王双儿三人无区别对待的行为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那边每一声惨叫传来,就如一道道来自地狱的催命符在刘金源耳响起,萧十妹拦不住朱天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了,刘金源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
像他这种人,别看他平时耀武扬威,高人一等,一旦面临死亡甚至比普通人都要害怕三四倍。刘金源下身流出来热呼呼的东西就是最好的佐证。
朱天赐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黄黄的尿液,没再靠近挥拳而出打向刘金源的心脏,“噗”地一声闷响,刘金源哼都没来得及开哼一声,头一歪,堂堂一代山贼,金田村走出来的人物、隐藏在太平军中的大淫贼就此下地狱见阎王去了。
刘金源人一死,萧十妹叹了口气对朱天赐说道:“与东王杨秀洪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带着跟来的随飘然而去。没多久,一个太平军匆匆跑回来,悄悄告诉朱天赐,太平军的中下级将领和普通士兵是不充许携带女眷,萧十妹给了朱天赐三个建议,想在太平军混下去的话,要么将王双儿安置好,要么将她送到女营,要么就送到萧十妹身边做一名女兵。
结果,朱天赐三种方法都没有选择,而是将王双儿女扮男装悄悄地带在身边,他承诺过王双儿,会好好保护她,就一定会做到。
吩咐丙字营兄弟打扫战场,朱天赐把朱灿和王天岭叫到一边,询问这一个月以来丙字营发生过那些大事。当从侯桥三那里得知自己已经睡了有一个半月,他对丙字营甚是关心。
王双儿从未见过杀人的场面,这会儿正靠在一处墙边吐,朱灿派两个心腹守着。那个叫小狗子的少年队长,没有离开,而是带着他那帮兄弟帮丙字营兄弟打扫战场。至于那个卖烧饼的老汉,早已被朱天赐安排人送回家,经过此事怕是很久都不敢出来做生意了。知道他需要钱,朱天赐还特意给他留了点钱。
做完这一切之后,朱天赐一行正要返回朱天赐军帅府所在地,少年队长带着他那些兄弟追上来要求加入朱天赐他们的丙字营。
朱天赐一乐,本来就对少年在关键的时刻仗义行为极为欣赏,现在他要加入朱天赐的丙字营,自然非常高兴。但他没有急于表态,想看看少年的决心有多坚定。
“永安城东门外一战,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丙字营兄弟死伤大半,加入丙字营就意味着随时都可能没命,你们不怕?”朱天赐想起一个半月前那悲惨的一战,好多熟悉的面孔都长眠地下,不由得一阵感慨。
“我们不怕,我们这些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大街上的乞丐,个个都经历过生离死别!”
少年高声答道。原来他们确如刘金源所骂,他们都是永安城的乞丐,过惯了苦日子。后来,太平军打进城,他们报名参加了反抗清廷的洪流,没想到却被分到刘金源他们营里,受尽压迫和非人的待遇,甚至比当乞丐那会儿还要苦。
朱天赐的出现无疑给他们阴暗的生活带来一丝曙光,所有人一合计就决定加入朱天赐他们。
“你们也看到了,我刚跟东王杨秀清结下梁子,这个时候加入丙字营没有好果子吃啊,说不定明白就没命了!”正因为见识过兄弟们在自己眼前死亡,朱天赐不想这些还没有享受过美好人生的少年们刚脱离苦海,又卷入到自己与东王府的纷争中去。
“切,我们死都不怕,还卷入到与东王府的纷争中吗?”少年一脸不屑,斩钉截铁说道,不带一丝犹豫,倒显得朱天赐婆妈了。
“对,我们都不怕死,跟着朱帅什么都不怕!”众少年一阵高呼,两眼放出炽热的光芒,激动地看着朱天赐。
见此情形朱灿悄悄捅了捅朱天赐,轻声说道:“大哥,你还犹豫什么呢,多好的苗子啊!”
“大哥,您就收了我们吧!”众少年齐齐拜倒。
“好,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丙字营中的一员了!”朱天赐说了令在场所有少年无比振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