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秦日纲只有两三米远才有人反应过来,高声叫道:“他的目标是丞相,快,保护丞相……”
这时秦日纲终于发现朱天赐的目标是自己,顿时紧张起来,虽然他有爱才之心想将朱天赐收入旗下,但毕竟朱天赐不认得自己,谁知道他冲过来是为什么。同时秦日纲自己也知道像朱天赐这样的强者要自己的命那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一样容易,躲是绝对躲不掉的,索性赌他一把,以此博得朱天赐的好感。
于是,秦日纲面带微笑依威风凛凛的立在那里。
一时间,秦日纲身边的亲兵们纷纷行动起来,企图组成一道人墙来阻挡朱天赐。说时迟,那时快,太平军们刚刚一动朱天赐就到了秦日纲的前面。还没等众太平军喊出那句千古名言——“休伤我主!”众人只觉得眼看一花,一条黑影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啊,丞相,您的头巾?”不知道是哪个尖叫了一声,众太平军回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秦日纲头上那条黄巾不知什么时候已消失不见,没了黄巾的束缚齐肩的头发全散了下来。秦日纲面无表情的看着朱天赐的方向,令人不寒而栗。
“我等保护不周,请丞相责罚!”众太平军齐齐下跪。
“呵呵呵,你看我披上这条头巾威不威风!”朱天赐一去一回,在王双儿面前站定的时候头上已多了一条黄色的头巾。
“扑哧!”王双儿掩面而笑,刚才紧张的神情全被开心取代。
“哈哈!”朱天赐抚掌大笑,“双儿姑娘笑了,双儿姑娘笑了!”
两一一唱一合完全无视众的存在,引起太平军众怒,众人怒目而视,特别是阿二和阿三,他们可是秦日纲最得意的手下,眼见主人头巾被人取着竟然毫无办法,一时间羞愤不已,早就暗中蓄势准备奋力一击找回刚刚失去的面子。
所有太平军也准备就绪,只等秦日纲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上前去抓住朱天赐活剥他。
而此时的王扒皮早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朱天赐那边悄悄溜走了,对于像他这样的人来说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什么女儿呀家产呀全是过眼烟云。
“呵呵,果然身手不凡!”秦日纲终于挤出一点笑容,“还有你们,都起来吧!碰到这样的绝顶高手,就算再加一千个这样的你们挡不住他。只要他高兴,随时都能取走我等性命”秦日纲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连连惊叹刚才十分之凶险,要是自己赌错了,那么他这个刚刚才上任的太平天国天官丞相就当到头了。
众太平军被秦日纲反常的举动搞的莫名其妙,刚才听说太平军在永安城被清军细作打的时候还怒火冲天的样子,这会儿自己头巾被人取走还这么高兴。正当众人正在纳闷之时,秦日纲已经径直一人向朱天赐和王双儿走去。
“不愧是单骑救西王,千军万马之中取敌人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的丙字营老大——朱天赐朱大军帅,今日得见真身,实乃秦某人三生有幸。阁下背上所背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刀中神器——千人斩!”
秦日纲边走边双手抱拳向朱天赐走去,满嘴恭维之词,毫不掩饰语言之中的夸张。秦日纲此举已表明态度,他已悄悄地站在朱天赐这边。
其实,秦日纲能够这么快下定决心,除了朱天赐刚才露的这一手之外,还有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是这对眼睛打动他。虽然与朱天赐只有不到两次的对视,秦日纲已经被深深地震撼。以往面对像天王洪秀全、东王杨秀清这些人物的时候,他总能猜测得到人家在想什么,渴望什么。然而,面对朱天赐的时候,秦日纲有种看得见摸不透的感觉。
这点正是秦日纲最后下定决心站在朱天赐这边的关键,同时像掀头巾这种对于太平军莫大侮辱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地忍下来。
啊……轰……
秦日纲的话无疑于晴天霹雳在人群中炸响,一个多月以来,朱天赐率领丙字营五百人勇闯清军庞大的阵容,救西王妹,俘虏敌主将乌兰泰的事迹早已传遍整个太平军,就连永安城里的三岁小孩都知道太平军从了位少年英雄。
不久,朱天赐救西王萧朝贵、一拳打死两广第一勇士萨满儿、收服丙字营王天岭和崔凤鸣两位老大、教西王府卫队射箭的事……相继被人挖出来争相传颂。
一时间,朱天赐想不出名都难。虽然他失踪一个半月有余,但在这些人眼里反而保持一份神秘,认为朱天赐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所以,当秦日纲一下子说出朱天赐的来历,众人再也没半点脾气,个个满脸崇拜的望着朱天赐,完全忘记就在刚才都想着要置他于死地。
“你是……”朱天赐快速在脑中搜刮一番,还是没有想起秦日纲是哪位,众太平军由怒气冲冲转为满脸的崇拜之情一下子又让他很不适应。
这变化也忒大了吧!
然而,还没等秦日纲等人作出更进一步的举动。突然,一阵悠长的牛角声响起,紧接着,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响起,各个街口迅速涌出大量的太平军直向朱天赐这边杀将过来。
仔细辨认一下来者所穿的装束,秦日纲皱了皱眉头,暗叫一声不好,东王府的人来的可真快。
太平军普通士兵的服饰并无定制,但是各王府的亲兵在裹头这个环节非常讲究,绝对要做到:“辫子用红丝绒扎住,盘在头上,状如头巾,尾端成一长穗,自左肩下垂。”
以显示出装束的华美,以体现王府亲兵的风范,而各个王府亲兵又略微不同。因此,秦日纲一眼就能分辩出来者正是东王府的亲兵。而朱天赐洗澡之后的打扮完全是照着天王府的人来的,所以一开始他也被认为是天王府的亲兵。
本来想将朱天赐尽快带到天王府的,没想到竟然让东王府的人先到一步,秦日纲脸色微变,不管朱天赐名气有多大一旦被东王府的人带走,不死也得脱层皮。好在东王本人没有到,来的只是东王府的一名叫杨秀童的亲卫队长,这令秦日纲稍稍宽下心来,事情还算有回旋的余地。
“东王九千岁有令,将清军细作就地处死!尸体悬于东城门三日。”东王府的亲兵很快就一古脑儿地将朱天赐和秦日纲等人全都围起来,杨秀童一脸铁青地分开众人走进来,大声宣读杨秀清给他的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