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
城北一处大营之中,刘绍廷与吉成子忐忑不安地走来走去,听说今天晚上有清娇细作潜入城内,并且袭击了东王府。两人非常担心东王杨秀清的安危,所以就凑到一起商量对策,另外一个叫傅学贤由于驻地隔得远正在赶来路上。
三人都是杨秀清亲自介绍入会的拜上帝教教徒,并且一手提拔起来的忠实部下。不久之后三人一个被封为助天侯,一个被封为翊天侯,还有一个被封为扶天侯。不过此时他们的职位都比较低,但却手握重兵,是实权人物。
忽然,一个哨兵飞速跑进来,来不及掸去身上的雨水,哨兵扑通跪下:“两位将军,东王来了!”
啊……
刘绍廷与吉成子一愣,对望一眼,来不及细想就跑了出去迎接。杨秀清深夜至止,必有大事,两哪敢耽搁。
刚到门口,杨秀清就带着黑龙到了大帐门口。
“你们两个都在?也好,省得我多跑一趟,刘绍廷和吉成子你们听着,不管什么人来接收你们的兵权,都给我不问原因地打出去!但是,不要伤了来者的性命。”杨秀清冷冷说道,“还有,加强戒备,清妖有可能趁夜突袭!”
虽然杨秀清对洪秀全如此迫不及待地夺取自己的兵权很生气,但他还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一方面他要保证将兵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跟洪秀彻底撕破脸皮,就算要撕破脸皮至少目前还不行。所以他只是叫刘绍廷与吉成子将洪秀全的飞骠队打出去算了。
“是,属下谨遵东王命令!东王安然无恙实属东王洪福齐天!”
二人连忙跪下,虽然不明白杨秀清为什么会突然跑来下达这样的命令,但是他们都会忠实的执行这项命令。隐隐约约,二人感到今晚将有大事发生,不过杨秀清没说他们也不敢问。
“好了,记住我说的话,不管等下有什么人来,说什么,都不要管他们!还有,吉成子,立马赶回你的营房坐镇以防有变。”
说完,杨秀清没有跨进大帐而是与黑龙转身离去。
“吉兄,我看东王脸色严峻,难道有大事发生不成!”刘绍廷爬起来扯扯了衣用对吉成子说道。
“我看刘兄还是早作准备,东王雨夜亲自到来,不用说就知道!为兄还是告辞了!”说完,吉成子匆匆离去。
目送吉成子离去,想起杨秀清的命令和严峻的脸色,刘绍廷不敢怠慢叫来亲信……
“东王,你派人通知他们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还亲自来!”路上,黑龙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认为如果我不出面他们敢违抗天王府飞骠队的命令吗?”杨秀清冷冷说道,心中却在发誓,总有一天会让洪秀全偿到自己的厉害。
额……
黑龙无话可说,飞骠队是天王府最高级的卫队,也可以说是整个太平天国最高级的卫队,他们直属洪秀全的管辖,一言一行所代表的都是洪秀全。杨秀清此举,完全有必要。
当下,黑龙不在说话,紧紧跟着杨秀清向傅学贤的驻地赶去。
……
朱灿、王天岭、崔凤鸣三人带分别着几路丙字营兄弟悄悄出了军帅府。一路上小心行事,加上雨大夜黑,所以没碰到太平军的城内巡逻队,也没有遇到东王府的高手。
杨秀义部队的驻地在城东,刚好紧挨着以前丙字营的驻地,所以几路人马不费吹灰之力就在赶到那里汇合。
血滴子大闹东王府,杀了杨秀清。为了不动摇军心,这件事被天国的高层封锁起来,知道的也只有东王府的人和几个天国的首脑人物。普通太平军士兵只知道城防突然加强,甚至连几个王都亲自爬到城头,而且大有就在城头过夜的架式。一时间,城头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永安城的天,已经开始变了。
杨秀义虽然是一个指挥,但其部队的兵力却只有大约一千多人。这与太平军当时特殊的情况有关。
太平军在起义前,即在起义队伍中设立军职。初分前、后、左、右、中五军,各设军长、副军长、先锋长及所属百长、营长等官。旋仿《周礼》之制,改各级军官为军帅、师帅、卒长和两司马。1851年(咸丰元年)洪秀全称天王后,立四军师,即左辅正军师、右弼又正军师、前导副军师、后护又副军师;封五军主将,统率侍卫、总制、监军及军帅以下官。同年秋冬,在永安封五军主将为东、西、南、北、翼五王,增加丞相、检点、指挥、将军等级。
太平军在永安建制,虽然官封得多,官级也分得细,而且闹得很大,但是满打满算却只有两万多人的实力,所以就算你是一个军帅,像朱天赐这样的,说的好听,官很大,下属五个师帅,每一个师帅下属五个旅帅,人员编制可达一万多人,可是实际上呢,朱天赐能调动的也只有丙字营一些老兄弟。
话不扯远。
杨秀义虽然官至指挥,甚至比朱天赐军帅高出好几极,但却无多大的实权,这一千多人还是杨秀清拨给他的。而且人员成分比较杂,但绝对大数都是忠于杨秀义和杨秀清的,尤其以雷由和付奥两个卒长。但是世事无绝对,雷由和付奥虽然对杨秀清和杨秀义比较忠心,可是自从杨秀义将他的远房亲戚杨秀立安排时来之后,人员关系就慢慢发生微妙的变化。
杨秀义不在,最高长官就是一个叫杨秀立的家伙。这家伙算起来也是杨秀清的亲戚,只不过与杨秀义和杨秀童他们比中间就隔了好几层。但是这小子会拍马屁,所以混了个旅帅当当。杨秀立是个没有真才实学的家伙,打仗不行,吃喝嫖赌却样样精通,而且此人依仗是东王杨秀清的堂兄弟平素作威作福惯了,根本就不把雷由和付奥两人放在眼里。
此刻杨秀义不在营房内,漫漫长夜老天爷又下起瓢泼大雨,杨秀立就拉起几个属下,让随军厨师炒来几样好菜就着几瓶从城内大户收缴上来的好酒,在营房内边吃边喝边推起牌九来。
……
吉成子的驻地。
吉成子刚刚布置完毕哨兵就跑来汇报,天王府飞骠队手执天王命闯一进来。吉成子一愣,想起刚才杨秀清说的话,难道……不过吉成子很快就镇定下来,既然有东王事先交待就算洪秀全亲自来了也不怕。
“吉成子速速出来听天王令!”
很快,大帐门口就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须臾之间,五个高大魁梧穿着天王府亲卫衣服的汉子就掀开布帘子进来。
“吉成子上前接天王令,速速将你手将军令牌交出,并立即赶到天王府,听候天王的安排……”
咯登,虽然有心里准备吉成子还是吃了惊,真让东王说准了啊。呵呵,要是我信了你们的话就是傻子一个,听候天王安排只怕是借口吧,要了我吉成子的命才是真的吧!下意识里,吉成子认为杨秀清和洪秀全闹翻,否则东王也不会连夜赶来。只不过他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不将来者杀之。
“来人……”
吉成子阴笑一声,高声叫道。